葉濛這時候會順勢問一句,【濛:好,你在幹嘛?】
【LJY:看書。】
過了一會兒,他又追過來一條,
【LJY:用你口紅,我幫你把廁所的口紅都收起來了。】
【濛:沒事,給塗吧,我用不完。】
【LJY:給平安塗。】
【濛:……跟平安開心就好,寶貝我去開會。】
【LJY:好,我去看書。】
然後就再也無話,他就真的什麼也不給發,安安靜靜等葉濛忙完了再給他電話,這麼久了,沒發過一次脾氣,沒鬧過一次彆扭,朋友圈也安安靜靜的。
很久後,葉濛才從老太太口中得知,李靳嶼那段時間不是矯,也不是賣乖。而是真的努力在學著像個正常人一樣去喜歡。
「他有時候很想你,書也看不進去,就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坐一天。」
「我問他做什麼,他說他腦海里有一座記憶宮殿,他想把你放進去,這樣以後,一閉眼就可以看見你了。」
第50章
葉濛跟梁運安匆匆見過一面,王興生的案子線索斷了,一直沒進展。市局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他們局長現在是頂著壁壘重重的五指大山,因為輿論力不斷,上頭三令五申,不斷下達破案期限。他們今年獎金可能需要倒找了,這案子還是像一團麻,毫無頭緒。連先前的線索也都斷了。
他們局長還是把力抗住了。放話但凡這案子有任何疑點都不能匆匆結案。
「對了,」梁運安說,「我們聊下你媽媽那個案子,我始終覺得這兩個案子直接可能存在某種聯繫。你媽媽的車是在九門嶺的崖底發現的,對吧?」
葉濛點頭,「是。我媽是嫁到寧綏,偶爾會到北京古玩城幫人鑑定古董。」
「那次也是幫人鑑定古董?」
「是,那是我恰好在北京讀書,我媽順道過來看我。來時緒就很不對,但有抑鬱癥,我當時沒多想,因為平時隔三岔五就會發一次病,我當時看著吃完藥就讓趕回酒店休息。」
「之後呢?」
「之後警察就找到我,說我媽自殺了。」
「你媽那幾天去過古玩城?」
「嗯,怎麼了?」
「哪個古玩城?」
「鎮南古玩城。我不太清楚,我只聽我媽提過一。」
「你沒記錯?」
「嗯。」
梁運安沉思片刻,隨即問:「王興生是鎮南古玩城的常客,會不會那次就是他找你媽去鑑定?」
葉濛搖搖頭,沒聽媽媽提過。無從得知。
=
這一日,表嬸又莽然找上門來。一點好臉不給,大聲責問李靳嶼:「你那個老婆呢!」
李靳嶼剛打開門,兜頭被嗆了一句,不太耐煩:「什麼事?」
表嬸氣急敗壞,一屎盆子不由分說地扣下來,「我們家高義從北京回來了,但是不知道了什麼刺激,把自己關在屋裡一天一夜說什麼也不肯開門!你那個的到底對我們家高義做了什麼!」
表嬸說完,就地撒潑,一屁墩兒死乞白賴地坐在地上,不肯走,也不肯讓李靳嶼關門。
李靳嶼打電話給楊高義讓他把他媽領回去。楊高義還聽話,放下電話就跑過來,看見眼前這胡攪蠻纏的一幕,也是無語得很:「媽,你又發什麼瘋!」
表嬸不管不顧,兩一蹬抵著李靳嶼的門框,無賴道:「媽還不是給你的!媽以為你在北京被人欺負了!這不是找你哥要個說法!」
人群集的筒子樓,哪家嗓門大點都有人立馬會趴著窗觀。別說這鬧得驚天地,李靳嶼家門口已經圍了一層厚厚的人在探頭探腦地瞧好戲。李靳嶼是冷淡的。但楊高義比李靳嶼小四五歲,正是好面子的年紀,覺得丟人現眼,想把拽走,可表嬸就像一頭蠻牛怎麼拽都紋不。
楊高義氣急,索撒開了鬧。把人往地上一推,暴跳如雷將所有火潑了回去:「沒人欺負我!我今天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
表嬸愣住,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向來乖順的兒子竟然朝了手!
忽覺世界塌了。歇斯底里起來,一把拽掉麻花辮,瘋狂,瘋狂尖,眼底像燃著箭簇,一副要將葉濛生吞活剝的樣子:「那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啊!楊高義,你手打你老娘!」
楊高義看著這個瘋婆娘一樣的媽,也不顧一切喊道:「是啊!我就是被灌迷魂湯了!」
……
楊高義在北京是遭了些罪。節目組片場那幾個老闆嘉賓都不是省油的燈,說話一針見,刀刀斃命。楊高義沒怎麼見過風浪,說話自滿誇張,眼神又不夠堅定。甚至對自己的人生計劃也不夠明確,一會兒說想從事行政方面的崗位,一會兒又說對公關興趣。像個牆頭草飄忽不定,對哪個嘉賓都有點阿諛諂的意思。
典型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有個嘉賓老闆提醒他:「這套或許在你們小鎮上有用,但在北京,是個講本事和理想的地方。本事我們暫時沒看到,但是理想呢,你有理想嗎?」
楊高義當時還沒意識過來,下意識就說:「有啊,科學家,醫生,這都是我從小的理想。」
唰——二十盞燈毫不留地瞬間全滅。
楊高義下了會場也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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