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落下手機，聞言一愣，作都僵住了。

加個字？

男朋友？他已經明明白白地跟我要名分了。

我轉頭看著他俊迷人的側，心跳砰砰蹦，鼓足勇氣問：“所以，你現在就要走完那一百步嗎？”

他笑意更濃，回眸瞥我一眼，“那你希我現在走到多步？”

我嚨發乾，抿了抿吞嚥了下，才說：“你能不能停在九十九步，剩下那一步……等我邁出去。”

說完這話，我不止是心跳加速，而是整個腦子都嗡嗡地囂起來。

蘇盛臨有些意外，正好車子到了紅綠燈前，停下。

他轉過來，整張臉正正地面對著我，眸深深，笑意暖暖，看了我好一會兒才慨：“真不容易啊，小烏又從殼裡鑽出來了。”

意思是我終於又有了一點點主的心意。

我瞬間臉頰紅，立刻惱怒：“那算了，當我沒說，你趕開車吧，我了！”

說完我轉頭看向車窗外，完全不敢跟他對視。

蘇盛臨爽朗地笑了笑，“行，那我就停在九十九步，等你邁出那一步。”

“不會了，我要後退兩步。”

“你不會的。”

“我會！”

“那我再多追你兩步。”

我接不下去了，這對話好弱智。

蘇盛臨還在笑，而後等再次堵車停住時，竟然手了我的頭，溫地安：“好了，彆氣了，大不了我讓你多退幾步。”

“……”我盯著他，徹底敗下陣來，輸得一塌糊塗。

他肯定看出我早已淪陷，看出我掉進他的溫陷阱爬不起來了。即便上喊著要退步，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哎，江晚啊江晚——你此生，劫難逃啊。

————

那家海鮮火鍋店，基本每一桌都是單獨隔開的，不完全封閉，但也相對私。

我暗暗祈禱，最好別遇上人——不管是我這邊的，還是他那邊的。

我們點好菜，熱氣騰騰的鍋底端上來，嫋嫋煙霧瀰漫在我跟他之間。

“吃吧，這個點肯定早了。”我開筷子，沒跟他客氣。

蘇盛臨點點頭，可剛拿起筷子，手機傳來影片聲響。

他拿出手機一看，笑道：“沐溪發影片來了。”

我一聽，第一反應是想鑽桌子空。

怎會這麼巧！我跟哥難得吃頓飯，就被撞上，肯定又要誤會了。

“哥，我安全落地了，跟你說一聲，我就不給媽打電話了，省得又嘮叨我到瞎跑不回家。”

影片一接通，陳沐溪的聲音傳出來，青春高昂，很有活力。

我吃驚地看向蘇盛臨，陳沐溪回來了？

“行，知道了，不過玩幾天就回家，快元旦了，一起過新年。”蘇盛臨叮囑道。

“哎呀再看吧，元旦這邊才熱鬧呢，回去有什麼意思。”

我聽懂了。

看來陳沐溪只是回國了，並沒有回江城，還要在外面玩幾天。

“哥，你在外面吃飯？”

“嗯。”

“吃什麼好吃的？我這大半個月在國外都瘦了，等會兒也去大吃一頓。”

我以為蘇盛臨就回答一句“吃火鍋”算了，誰知他把手機轉過來，對準滿桌海鮮，“你看，海鮮火鍋。”

我想往後閃躲都沒來得及，手機那頭就傳來陳沐溪的驚：“啊！我看到江晚了！你倆在約會？哈哈哈哈，被我抓個正著！”

我哭笑不得……

蘇盛臨見我暴，索直接把手機鏡頭對準我，我只好對著鏡頭打招呼：“嗨，溪溪……你火遍全球了知道嗎？那街頭表現，又是小提琴又是古箏，太驚豔了！”

我立刻尋找話題，是想轉移陳沐溪的注意力，可一點都沒上當，直接忽略這話，故作生氣地道：“哼，你倆趁著我出國的這段時間，關係突飛猛進啊！快說說，我哥是怎麼拿下你的？”

我滿臉黑線條，尷尬不已地解釋：“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就是一起吃頓飯而已。”

“嘁，我才不信！”

“不信問你哥。”我也學了，把問題丟擲去。

陳沐溪立刻就喊道：“哥？江晚說的是真的嗎？你們倆還在曖昧拉扯啊？”

蘇盛臨把手機拿回去，俊臉含笑，故作哀怨地嘆息了聲：“以江晚說的為準，雖然我並不這麼認為。”

什麼？

我驚得眼眸瞪圓，嗔怒斥道：“你胡說什麼！明明就只是吃頓飯而已。”

可我的反駁已經沒用了。

陳沐溪笑起來，“江晚，你可太厲害了！連我哥這樣的男人，你都能忍住不下手，還是主送上門來的！”

“……”我臉紅似，無言以對。

這對兄妹實在是太另類了，我都找不到詞語形容。

“行了，不打擾你們約會了，掛了哈。”陳沐溪說完這話，我總算放鬆了些，誰知又突然蹦出一句，“哥，手機再轉一下，我還有話對江晚說。”

蘇盛臨很聽話地調轉鏡頭，我抬眸看向螢幕裡的陳沐溪，還沒開口，那邊笑著打趣：“準嫂子，等我回來找你玩兒，我有幾個姐妹都想要你設計的高定，太了！”

一句“準嫂子”，把我嚇得恨不得手進螢幕捂住的。

可後面給我介紹客戶，又把我喜得想把奉為上帝。

影片結束，氣氛突然尷尬沉默下來。

我臉紅到脖子，渾燥熱，只顧低頭吃東西，都不敢抬頭看向對面。

蘇盛臨倒是很自然，邊涮菜邊說：“沐溪回來，落地香港，要在那邊看個演唱會，然後再去澳門玩。從小到大，就子野，我爸媽都管不住，只有我當惡人了。”

聞言，我想到陳沐溪之前跟我吐槽過的話，笑著道：“難怪他說你很兇，誰都不怕，就怕你——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脈制。”

蘇盛臨失笑，眼眸微挑看向我，“那你覺得我兇不兇？”

我……我撇開視線，逃避這個問題：“我對你又不瞭解。”

我腦海裡依然記得第一次去他公司，看到他渾冷峻不怒而威的架勢，把下屬嚇得面土青，滿臉冷汗。

可是他對我，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微。

所以，我也不知道哪一面是真實的他。

又或者，這都是他，只不過是一個人的不同面。

我的回答並沒讓他滿意，他把涮好的菜夾到我碗裡，同時落下一句；“我很願意完完全全地敞開，讓你瞭解徹底。”

“謝謝……”我看著他放過來的菜，點頭道謝，而後就他的話故意科打諢地問，“想了解什麼都行？”

“當然。”

我著角的壞笑，口而出：“那你銀行卡餘額多？碼多？名下的房產、豪車多？還有往過多友，暗過誰，又或者被誰暗過，有沒有白月之類的，統統代！”

我話沒落定，他角的笑已經不住了。

等我說完，他笑得連連搖頭，連菜都不吃了，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嗯，等我整理一下你的問題，一個個回答。”

“銀行卡餘額，說實話，沒特別關注過，但幾個億應該有的。碼是我農曆生日。”

“我名下房產不多，只有兩，一離公司不遠，就是很普通的居民樓，我有時候工作太忙沒空回家時，就在那邊小住。另一是一套別墅，環境好，我偶爾去住住，當做度假放鬆。”

“如果你覺得房產了，或是你有特別喜歡的樓盤，我們可以再買。”

“不不，”我連忙搖手，“我不是這意思，而且我倆也沒到那一步。”

“可以先規劃著。”他角的笑始終不曾落下，而後接著道，“車也不多，除了你見過的奧迪跟那輛紅旗越野，還有一輛跑車，出於某些原因考慮，這些車都經過加固改裝，市面上的車我不會隨便購，而且我工作太忙，也沒空研究這些，都只是代步工而已。”

我想著那些豪門公子哥們，買豪車跟買白菜一樣，堆滿整個車庫，都可以當做豪車博館——對比之下，他確實很節儉。

不過他說他的車都經過加固改裝，是為了安全考慮吧？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的份機特殊？

“往過的友……我這個年紀，若說白紙一張，那是騙人。大一時短暫往過一個，但後來我去歐洲流學習，也去了澳洲，我們確定關係不到半年，和平分手，這些年再也沒見過。”

“至於暗我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暗的——”

他刻意停頓了下，眼眸定定地落在我上，語調緩緩地道：“就一個……”

不知為何，我心跳突然混，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什麼。

難道說，他暗的那個生，是我？

蘇盛臨的目一直落在我上，微微皺眉思索了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白月——暗的那個，就是白月了。”

我一聲不吭，隆隆的心跳聲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該死，我要問這樣的問題幹什麼？

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嗎？

我面紅耳赤，覺得那火鍋熱氣全都往我上撲，燻得我整個人都燒灼起來。

蘇盛臨微微一低頭，視線挑起看著我，“江晚，這些回答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