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這是拯救天龍萬民的事，我能行！”

看著面容堅毅的曲念，千素臉卡白一片。

白搖頭道：“曲念，你回去吧，這里你幫不上什麼忙，好好養胎。”

“師母……”

“回去！”

白一聲呵斥，讓曲念軀一。

眼眶泛紅，徑直跪了下來。

淚水從眼角落，曲念帶著哭腔道：“師母！當年若不是師父，曲念怎麼可能有這麼些年的幸福生活？現在天龍憂外患，生死攸關，我也想出一份力！只有我才符合條件了！”

“你難道不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嗎？”

白嘆道：“我是母親，很清楚孩子對我意味著什麼，你如果沒有懷孕，我肯定會讓你來心頭，可你有了孩子，一切還是以孩子為重。”

“如果天龍淪陷，如果末世降臨，我寧愿孩子不出生在這樣殘酷的世界！”

“你……”

實驗室里一片死寂，掉落一針都能清晰可聞。

千素的呼吸聲很重。

白喝道：“來人！把曲念送回去！”

“不……我……”

曲念急忙開口。

“夠了！”

千素一聲厲喝，長長嘆了口氣：“讓小念試試吧。”

“什麼？”

白愕然側頭。

所有人的目都匯聚在千素上。

千素抿著道：“小念這孩子有心懷天下的善良，我為到驕傲，心頭雖然有危險，但家國大難面前，小我的犧牲算得了什麼？況危急，時不我待！目前也只有小念適合，多耽擱一天，就多無數天龍百姓被攻擊而染！”

“前線上，那些馬革裹尸的戰士，誰不是爹娘的心頭？他們能犧牲，我海家的子孫，又算得了什麼？”

“哪怕……”

千素咬牙道：“哪怕這孩子沒了，也值得！”

不由得，眾人看向千素的目里充滿了欽佩。

白更是眼眶泛紅。

千素是一個傳統的人，傳宗接代的思想深固。

為海家留下脈，繁衍生息，這是千素覺得自己作為海東青老婆的責任。

作為一個婆婆，想要抱孫的念頭也十分濃烈。

無論是男孩孩，總歸要有一個后人，才覺得完整。

曲念好不容易懷上孩子，千素這段日子以來心好了很多，海東青都大半個月沒嘗到搟面杖的滋味了。

在千素眼中，此刻的曲念，就是這世界上最寶貴的人，沒有之一。

但即便如此，在大是大非面前，也做出了取舍。

可想而知，這個決定對而言，是何等的艱難。

“千素，你……”

“小念有這個心，我尊重他的想法，別拖延時間了，嘗試一下吧，希能一切順利。”

千素立刻進了工作狀態。

白咬牙道：“我盡量保住小念肚子里的孩子。小靈、薛老，行起來！”

“各位，都忙碌起來！”

實驗室里眾人紛紛忙碌，曲念隨著白和千素進了一扇金屬大門。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獨自站在大廳的徐白看得心頭發酸，很不是滋味。

但他清楚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轉離開實驗室。

出了涅槃集團，一片空曠。

徐白走了兩步，突然腳下一頓。

他看到海無涯蹲坐在大理石臺階上，手里夾著一香煙。

“海哥。”

徐白神復雜的走去，坐在海無涯旁。

雖是同輩，但卻差著十七歲的年齡。

不知不覺，今年的海無涯，也已經是三十七歲的中年了。

“煙不？”

海無涯從兜里拿出一盒香煙。

徐白接過一，海無涯打了個響指，指尖有火焰繚繞。

香煙點燃，徐白深吸一口，覺得有些嗆嚨。

“曲念嫂子……”

“我知道。”

沒等徐白說完，海無涯點了點頭，神平靜，只是眼中有著一抹復雜緒。

“你們好不容易才有孩子了……”

“我支持。”

海無涯居然笑了起來。

一揮手，眼前幕浮現，一幕幕場景呈現在二人眼前。

祈愿州徹底淪陷，民不聊生，近八億人口于水深火熱之中。

一座座城市化為廢墟，到都是烈火熊熊，一派末日之景。

被染的兇與人類，匯聚如水，漫無目的東奔西走，只要有生靈出現，就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

天地之間，一片紅。

而各防線，是被攻擊的重中之重。

水一般的染者，前仆后繼的沖擊防線，堆了山，不斷有慘聲與怒吼聲響徹，目驚心。

這些染者，刀槍不，水火不侵，只有超凡境以上強者才能對其造致命傷害。

而一旦有超凡境以上強者被染，則需要鴻蒙境強者出手才能擊殺。

恐懼如云，籠罩在天龍上空。

時間每流逝一分一秒，就有生命消逝在這個世界上。

染者鋪天蓋地，不疲不倦的沖擊防線。

有士兵被傷到之后，果斷自裁，避免為染者，傷害往日的同袍兄弟。

而防線后方，哭泣聲更是震天。

萬里赤地！

“看到了嗎？我們的天龍，正在遭如此可怕的災難！小念有敢為天下犧牲的勇氣，我海無涯好歹是將門之后，怎麼能顧小家而舍大家？哪怕是孩子沒了，這也是我的命。”

徐白說不出話來，深深吸了口香煙，只覺得嚨里堵得難。

“咳咳……”

他劇烈咳嗽的時候，眼淚都被嗆了出來。

“真是的，不會煙就別了嘛。”

海無涯笑著拍打徐白的后背，徐白點了點頭，將燃燒過半的香煙扔掉，道：“相信我老媽們，一定會盡量保住孩子的。”

“看緣分吧。”

海無涯灑起，以手指將香煙掐滅，屈指一彈，煙準確的落進了垃圾桶。

“我上戰場去了。”

徐白一怔：“海哥！你不等嫂子出來嗎？”

“不會有事的，家國安危，匹夫有責，我等上戰場，等了二十年！”

黃昏下，海無涯的背影拔如山。

一步步遠去時，徐白到海無涯上的氣息，狂暴增長。

從九品宗師境巔峰，輕而易舉突破超凡境，然后一品二品三品四品……

直到海無涯遠去，已經消失在徐白的視野里。

空氣里，殘留著天靈境的波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