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目瞪口呆地看了一會兒,只見口依舊是有起伏有呼吸的,也就不管了,反正他也起不來。
倒是那虎瞧著真是威武啊,他喜歡。
落錦書昏了大概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便醒來了,慢慢地坐起,覺得頭昏腦漲的覺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也沒有太大的惡心反胃的覺。
臉頰的痛楚有所緩解,自己手了一下,腫還是腫的,但沒有方才那麼嚴重了。
小腦斧趴在太上皇上睡著了,而太上皇閉著眼睛也是一副睡的模樣,一小腦斧一老頭兒竟有一種父慈子孝的溫馨。
睡著了好,免得醒來你看我,我看你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落錦書灰溜溜地回到了后殿小院子去,明雨已經醒來,但被捆綁住手腳只能憤怒地瞪著,仿佛是在做無聲的控訴。
落錦書撕開上的膠布,淡淡地道:“你如果喊的話就一起死在這里。”
明雨沒喊,閉上了眼睛瘋狂落淚,救不了師妹,師妹一定會死的。
落錦書也沒管,歇一會兒之后還要回去寢殿的房梁上趴著。
去打景昌帝一頓,不單單為了出氣那麼簡單,為帝王,在宮中無緣無故被虛無的空氣毆打一頓,肯定會被解讀為他忤逆弒父的懲罰。
惡念一生,唯有對神力量產生出來的萬般恐懼才能阻止他,雖不能治標,但眼下危機可解。
明雨無聲哭了一會兒,才充滿怨恨地說:“姑娘既能把我帶出來,自然也能把我師妹帶出來,是否愿意行這個方便,只在您的一念之間,還是說人命在您眼里,尚且不如螻蟻?還是說,我師妹只是侍份比不得高大人樊媽媽他們高貴,所以姑娘可以漠視的生死。”
落錦書看了好一會兒,問道:“你師門什麼?是什麼門派?”
說到師門,明雨神不免莊嚴起來,“圣清派,乃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
圣清派,落錦書記住這個門派名字,以后遇到這個門派的人有多遠跑多遠。
明雨眼底揚起悲涼和諷刺,還要繼續哀傷自憐的時候,落錦書選擇繼續封住的,就剛才那番話,一句都不想回應,回應一個字都覺得自己跟一樣傻圈。
落錦書再一次把電擊昏過去,然后潛回寢殿里,不過最好別驚了太上皇,方才有點出糗了。
太上皇聽到那小心翼翼又遲疑的腳步聲,急忙就閉上眼睛當做不知道又來了,給留點面子。
落錦書飛上橫梁上趴著,果然是沒過多久,就看到翁寶公公帶著許院判以及幾名太醫殿。
翁寶公公故意大聲說:“皇上有旨,讓太醫院務必盡全力醫治太上皇。”
太上皇睜開眼睛,瞥了一眼之后又閉上,這可沒把太醫院的人高興壞,急忙便跪過來問候檢查。
翁寶公公見狀,臉大變,急忙便回去稟報景昌帝,說太上皇醒來了。
景昌帝半躺在貴妃椅上,腦袋腫得厲害,左眼也腫得幾乎睜不開。
他自知此番與太上皇算是鬧翻了,就算他原先不知道弒父的事,可之后醒來時他說云淵薨了,這句謊話若要不被識穿,云淵就一定不可以宮父子相見。
但云淵已有宮令牌,且也抓住了風兒的把柄,是無法阻止他宮的。
也幸好,他是瞎的,只要太醫跟云淵說太上皇昏迷,屆時找個假的,也分辨不出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可這般飾太平,又能到幾時?
只怕他愿意裝,太上皇也不愿意了,他會怎麼做?
景昌帝心里頭惶恐慌,卻也不疑,分明幾天之前,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從蜀王妃出事之后,因風兒的一同攪,才讓況逐漸失控。
從沒有真正責怪過兒子的景昌帝,此刻心頭涌起了一恨鐵不鋼,再如何心雕琢,始終只是一塊石頭,并非玉。
落錦書此刻還趴在乾坤殿的橫梁上俯瞰底下的一切,行針對太上皇是有作用的,他神看著好了一些。
其實他康復得這麼好,落錦書也很意外,的搶救固然之是有作用的,但是分明昨晚他的況很嚴重,重度肺炎,敗癥加心炎,不過一個晚上,他能從昏迷到清醒對話,莫非真龍天子,還真的有上蒼庇佑?
那小腦斧也一直在他邊守著,雖然看似沒有太親厚,可瞧著也不像是原先不認識的,落錦書估計這小腦斧一定是他養的。
只不過,他為什麼要說是景昌帝送給他的?莫非他不想讓景昌帝知道他養著小腦斧?
想起自己救了他,他也沒表現出多高興或者多謝,仿佛早知道自己死不去。
確實也是啊,他的生命指數一直都很高,病特別嚴重卻沒有生命威脅,老頭值得帶回實驗室研究研究。
既然他沒生命危險了,落錦書便要籌謀今晚回蕭王府的事。
云淵應該好多了,今晚回去便可以為他解開眼罩。
臨時收走了系統,也按說問題不大,他用了快速康復,傷口在愈收了,再不濟,也還有居大夫在呢。
殿中的人陸續進來伺候,待了一會兒之后,太上皇借口要安寢,把他們全部攆走,他可沒忘記房梁上還掛著一個人呢。
等他們全部都出去之后,落錦書輕輕落地,腦袋湊到床邊的時候,太上皇竟然笑了。
他很笑,這些年尤其的不笑。
但是看到這模樣,實在有些忍不住,腫丑得很有層次,走過來的時候那襤褸的裳還在晃,如果此刻的手中捧著一個破碗,妥妥的乞丐了。
乞丐的模樣,卻端起了上位者的威嚴,瞧著實在稽。
落錦書坐下來,著他道:“我今晚就要走了,明天和殿下宮看您,有句話就算我不說,您心里大概也知道,皇帝想殺你。”
太上皇定定地看著,仿佛毫不關心這個問題,反而是問道:“你去打了誰?”
落錦書凝了凝,“皇帝。”
“打到了?”太上皇饒有興味地問道。
“打了。”
太上皇又笑了,“打得有你這麼傷嗎?”
落錦書了臉頰,不想回答這個略沒面子的問題,瞧了一眼旁邊的小腦斧,它坐過的臉之后好了一些,是有點本事在上的哈。
回頭一并研究一下。
“您之前不認識它嗎?”落錦書轉移話題。
太上皇眼底是有些茫然的,“第一次看到真實的,之前每一次孤特別難的時候,它就來了,來過之后孤就會好一些,陸陸續續地,也維持了好幾年,但孤一直以為只是夢里的影子,孤清醒的時候,它從不出現。”
怪不得說他總是病加重卻沒有咽氣,也難為景昌帝把所有的耐都用了,干脆直接自己手。
腦子忽然閃過一道靈,驚愕道:“您是故意讓他手的!”
太上皇眼底閃過一抹激賞,“為何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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