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箐箐忍不住手過去把小雪豹抱過來，怎麼看就怎麼喜歡，不過，還是昧著良心說了句，“還是我兒子好看，哈哈哈哈！”

說著自己都笑出聲來，沒辦法，當娘的就是要毫無底線地撐自己兒子。

“好看又不能當飯吃。”錦書示意紫把門關上，然后著問：“你這輩子，就這樣了？”

“不然呢？”冷箐箐眉目黯然下來，“我沒有娘家可以依靠，沒有娘家為我出頭，且有了孩子，皇家的子嗣帶不走，我能把孩子給他自己求去嗎？做不到，只能等孩子長大了，出了，我再想個去。”

雖然這問題也不是錦書第一次問了，但是，答案永遠都只有一個，只能有一個。

眉目里已經有淡淡的哀愁，但才十八歲多一點。

錦書知道沒有四娘那樣的魄力，更沒有四娘那樣的手段，且四娘是有娘家人支持的，不是孤軍作戰。

“你對他，如今是一點都沒有了，對嗎？”錦書問道。

冷箐箐神木然，“沒！他想要我死，我還著他，我是不是瘋了？”

錦書道：“既然如此，不如我……”

冷箐箐搖頭，知道要說什麼，但不想那樣，“這樣好的，日子倒也不難過，銀錢不缺過著錦玉食的日子，然后我做做善事，為我兒子鋪路，希以后能擺他父王的影。”

一直都是這個答案，錦書點了點頭，“好，那我以后就不問了。”

為什麼會再問一次，是因為始終是要去邊城的，且會在那邊住很長的一段時間，或許一年回來一次，或許兩年回來一次，說不準。

所以如果冷箐箐想離開云靳風，那麼如今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可以幫慢慢謀劃。

拒絕了，那麼，以后就真無人再幫得到了。

不過這是自己的選擇，冷箐箐是個清醒的人，做出這個選擇，有的原因。

臘月初八，是淵離京的第三天。

這天下雪了，宮里頭送來了熱氣騰騰的臘八粥，說是皇后娘娘親自熬的，是侍奉無上皇和太皇太后，也順便給王府送了些。

不止蕭王府，其他王府和大臣家里頭，都送了一份。

皇后賢惠，由此可見。

宮里賜食，三品以上或者是公候世家也不是沒有過，但是，皇后娘娘親手做的，卻是頭一遭。

那些嚷嚷著讓陛下開后宮的人，頓時就了很多。

可以說吳文瀾收買人心，但是，誰不用呢？吳文瀾是聰明的，知道現在不是立威的時候。

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想來有分寸，而且的娘家也會為出謀獻策。

不過，繞是大家都有的恩賜，蕭王府卻多了一份，那就是皇后親自釀造的臘八蒜。

錦書不大吃，卻是敏先生的最。

他說一口臘八粥，配上一瓣臘八蒜，簡直是絕了神了。

錦書笑著說：“敏先生的心，也被皇后收買了。”

“皇后，是賢后。”敏先生吃都香，不吝嗇贊賞，不過，話不能說死，是他們作為謀士的原則，“至，現在是。”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錦書不吃臘八蒜，但是喝了一碗臘八粥。

除了宮里頭賞賜的，府中也煮了。

錦書輕輕嘆氣，“淵在路上，這會兒又下著雪，怕是沒吃上一口好飯，喝上一口熱粥。”

想淵了，分開三天，想淵了。

他在邊的時候，錦書是沒覺著自己對他有多麼炙熱的。

但是當他不在邊的時候，想得心里頭都發痛。

看著兒子的時候更想，因為父子兩人用的是同一張臉，看到這個小樣，就想到那個正裝，擔心他沒吃飽，沒穿暖，還要冒雪趕路。

淵已經抵達彬州，沒有下雪，晚上他們這麼多人，自然是住在驛館。

臘八節，郭先生打點了驛館上下的人，讓他們也能喝上一碗臘八粥。

“如今的北州，不知道冷不冷呢？”郭先生穿著厚厚的棉，外頭還要裹一皮大氅，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是不會武功的，不能靠著力讓自己的暖和些，這一路的寒冷，他真的就靠扛，死扛。

他昨天開始就已經打噴嚏流鼻涕了，居大夫的弟子榮昌跟隨去的，也背著藥，所以喝了臘八粥之后，便給他煮藥盯著他喝下。

如今，他鼻音還是有點重。

“不下雪就好走一些，只怕下雪。”淵著黑沉沉的天際，想到了之前的每一次出征，那時候是一腔勇毅，如今心頭卻滿滿都是牽掛。

自然，如今不是出征，前方也不是有兇猛的敵人在等著他。

可是，卻有滔天般的思念等著他。

錦書今天喝臘八粥了嗎？小雪豹可有哭鬧？乖巧不乖巧？

“殿下想王妃和世子了？”郭先生問道。

“想！”淵點頭，很是認真，“很想。”

寒風呼嘯，嗚嗚如哀鳴，更添了幾分離家的憂傷。

晚上，好幾個人睡不著，圍爐煮茶。

藍寂說：“就這麼離開了蕭王府，以后回京，便客人了。”

這話出口，說得淡淡，但是語氣的背后，卻是藏著說不出的傷。

“人在世上，本就是客。”郭先生端著暖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也不敢喝太多，半夜要是尿急了從被窩里起來，真是要命的。

“是啊，都是客，過客！”青鞘說。

青鞘很說話，因為不善言辭，只埋頭做事。

但今日，他也有些傷懷的。

蕭王府以前沒有一個家的覺，但是自從王妃來了，便有家的氛圍。

離家，總是人難的。

“不說這些！”淵雙眸定定地著冒氤氳暖氣的茶壺，“咱們此去邊城，除了與北戎接壤，也與徽國丹州接壤，北州的百姓想要有一條活路，那就只能與徽國互市，但是，徽國的丹州，也是高山地勢，兩邊況是差不多的，咱們一路想想，北州到底有什麼可利用的，咱們把那地方給盤活了，百姓才有好日子。”

“還能有什麼？放牧，打獵，還能做什麼呢？都是山居多。”藍寂說。

“大北州，也不僅僅是高山多，也有放牧區，畜牧業也可以發展起來的。”郭先生看過輿圖，知道北州是什麼況。

大山大嶺只是占據其中一部分，但北州很大，分南北，南邊氣溫高些，北邊氣溫低，至于日后要做什麼，也要到了那邊再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