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后，錦書把孩子給樊媽媽，然后與貴太妃一同帶著太皇太后回寢殿。

貴太妃擔心地道：“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老前兩日便醫診斷過，醫說子還算是朗的，見確實也沒什麼不舒服，就是忘大，之前分明是知道淵去戍邊的事，但今晚卻說不知道。”

錦書安著貴太妃，“沒事，我先給檢查檢查，您先在外邊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檢查好的。”

“那好。”貴太妃走了出去外殿，所有照顧的宮人，也都全部出去。

太皇太后依言躺在床上，還在絮絮叨叨，“老知道，打小他就是跟在妃的邊，與老不親近，所以這一次離京也沒跟老說，養娘再好，他也不能忘了生娘啊，難不我這十月懷胎生他出來的，比不過他的娘嗎？那老妃就是他的娘而已啊。”

錦書笑著說：“他怎麼能忘記您這個親娘呢？而且當初您把他給貴太妃養著，也是因為憐憫貴太妃，您派人找的那些娘，不是吃了不能生的膳食，就是本不曾生育過的人，只有貴太妃有，您是好心，淵知道，貴太妃也都知道的。”

“你……”太皇太后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知道的？”

“您說的啊。”

“老幾時說過？”太皇太后有些不安了，“你這話可不能跟老妃說啊，如今日日在我跟前，就是怨恨我當日辱，我讓當淵的娘，是想辱的，你別說話。”

錦書哄著說：“好，我不說的。”

把手絹遞給太皇太后聞了一下，“母后，您聞聞這香味如何？”

太皇太后用力呼吸，聞著那手絹的味道，“不大好聞……”

眼睛緩緩地閉上睡了過去。

這手絹上帶的香味，是迷藥的一種，是居大夫給的，對人沒多大傷害，但是可以快速睡，只是藥效不能維持太久，頂多是一炷香的時間。

錦書快速布置系統，本想傳召辛夷，但是今晚他們小夫妻守歲，便自己來吧。

系統倒是還有別的機人，可那些已經算不得是醫療機人，他們是用于防守。

給做了個CT平掃和腦電波，當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錦書心頭咯噔了一聲。

繼續給做了一個腦核磁共振，出來的結果，與基本是那樣的況，海馬和顳葉萎。

收起系統，坐在床邊看著還沒醒來的太皇太后，心里酸楚的。

這一輩子都為了娘家而活，在他們的年代里，被為扶弟魔。

而且是走火魔的魔。

誰能想到，一朝太后，自己的年例全部都花在了娘家，而且，還要幫家世厚的后妃打下手來賺取孝敬費用于維持娘家一大家族的富貴。

像一個工人，誰給錢，就用手中的權勢去幫誰，是不夾帶任何的。

不是不自己的兒子，只是娘家人耗盡了的所有心力，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天潢貴胄，吃穿不愁，富貴無邊，唯有娘家沒落，這個當太后的需要照顧他們，把這麼大的責任攬在了自己的上。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這種況，其實像當初的冷清清甚至魏貴妃都是一樣的，嫁人之前家族的叮囑不外乎就是要提攜娘家，要一切以娘家為重。

但是，錦書也聽過當年太皇太后的父親，反而是沒有這樣的心思，不知道怎麼地，就學了那些嫁皇室的貴一樣，一心只想著娘家了。

是屬于自發的扶弟魔，不是被的，也不是被迫的，想在娘家人面前得到肯定，或者存在，被需要，因此一直都沒有過自己。

是直到貴太妃出手，把娘家的侄子都擺平了，這才算是過了幾天屬于自己的日子。

可這日子才沒過幾個月，便得了這病。

錦書有些難過和自責，因為這個病是有早期征兆的，如果對太皇太后關注多一些，是定能發現的。

雖說，這個病的進展不可逆，但是可以控制病進展，讓病進展得慢一些。

如果不是今晚忽然問淵的事，估計到離京之前自己都不會發現。

太皇太后緩緩轉醒，錦書連忙收斂神，扶起來。

“怎麼老睡著了？最近特別容易困。”坐起來眼睛，“老睡了多久？”

“吃飽便容易犯困，您沒睡多久，就睡了一會兒。”錦書扶著的手臂，“您要起來還是繼續睡？”

“起來，今晚守歲，起碼也要熬過子時才睡。”搭著錦書的手起來，“老妃呢？怎麼不見？”

“在外頭呢，怕擾著您睡覺。”錦書笑著把扶了出去，“您還這麼稱呼啊？如今可全憑陪伴您，給您解悶呢。”

太皇太后直了腰，想了想，“都習慣了，那以后不了。”

貴太妃聽得腳步聲和說話聲，立馬起走向殿，卻見們已經出來了。

貴太妃眸看向錦書，錦書沖微微搖頭，道了句，“母后方才睡著了，可能是吃撐了，犯困。”

“哦，這樣啊！”貴太妃應了一聲，“那不繼續睡麼？”

“不睡，守歲啊！”太皇太后撇了一下，“若不守著，回頭被他知道了，又要斥責，煩死了。”

貴太妃笑著道：“如今不會說您了，您想睡便睡啊。”

“不睡不睡，罵怕了。”太皇太后坐了下來，抬頭看著滿殿的人都不見了，只有老妃……那個人在這里，“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讓們出去熱鬧熱鬧了。”貴太妃笑著說，“你想出去走走嗎？或者陪你去正殿和大家一同坐坐？無上皇和陛下都在那邊。”

“不去了。”太皇太后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去那邊做什麼？一來一回，又冷又累的。”

“那我人把小雪豹抱過來，在這里陪您守歲。”錦書說。

貴太妃起，出去吩咐人，人請樊媽媽和娘把孩子抱過來。

太皇太后很開心，特別喜歡小雪豹這個孫子，孫子長得好看，一看就讓人開心。

小雪豹抱過來了，今晚熱鬧，他也沒睡，穿著一紅的襖子，穿著虎頭鞋，帶著虎頭帽，就像一只小老虎似的。

太皇太后把他抱在懷中，高興得不得了。

甚至錦書與貴太妃去了偏殿，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