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接蘇大強的話，對于蘇老頭，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評判。

家里添了個小娃娃，更是要仔細著，就怕被他惦記上，出了什麼一輩子憾不已的事。

王雪看了眼蘇如，覺兒也得時刻注意，可不能蘇老頭給禍害了，要是來了一尸兩命，他們怎麼對得起顧海洋？

見老媽呆愣愣地著自己，就知道在想什麼，抱著的胳膊晃了晃：“媽！我好好的，不會有事。”

說完還眨了幾下眼睛，王雪頓時回神，是呀！兒有“白胡子老爺爺”保護著，肯定不會出事的。

這樣一想，心安了不。

蘇如的預產期是在三月二十號，開年還得去衛生所上班，從村里到公社要爬兩座山才能到。

上邊的政策已經蔓延到農村來了，各個村莊的二流子開始嘚瑟興，拳掌。每個星期一早上，家里都會安排人送蘇如去公社，翻過那兩座山，走到底下的平路就不用送了。

蘇如去公社衛生所，他們回家出工，星期六下午再去那山道口等著，接回來。

從顯懷開始，四個哥哥誰有空誰就去接送。蘇大強也早早地做了安排，兒雖然嫁給了顧海洋，可他不在家，顧家又沒個誰，自然是要小心謹慎著。

開年第一天上班是蘇衛旺送的蘇如，兄妹倆邊走邊說話，本沒注意忽然從路邊竄出來的人。

那人一竄出來就朝著蘇如撲去，山路很窄，還是在半山腰上，要真的撲中了，肯定會“骨碌碌”翻下山去。

是個孕婦，真來那麼一下，估計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得沒命。

蘇如的反應很快，見那人朝他撲來，猛地錯開，在一旁的山壁上，那人沒收住勢頭，自己摔下了山。

山間的小路很窄，大約二尺寬，有的地方甚至還不到一尺。在半山腰上，一邊是山下，一邊是山壁。

后頭跟著的蘇衛旺見那人摔下山，過來拉住蘇如，張地問：“怎麼樣？有沒有摔著哪里？”

蘇如微微搖頭，看著山下嚎哭翻滾的人，吩咐蘇衛旺：“你下去看看那人是誰，為什麼要埋伏在這里害我。”

“好！你一個人慢慢下山去，我在山腳等你。”蘇衛旺說完就沿著那人滾落的地方了下去。

這個年代的人大部分都是燒柴做飯，山上除了樹木不能砍，一些草柴基本上都被砍了。

當然也不是砍的，都是由村里分給每家每戶，一家一塊，大小不等，規定什麼時候開山，什麼時候封山。

他們走的這座山應該是去年剛封山沒多久，柴草都長滿了，短的很，也就尺把來長。能清楚地看見那人順著柴一路向下，向了山腳。

蘇衛旺沿著他過的地方跟著往下，很快就在山腳底下把人逮住了。仔細一看，是隔壁村的傻子二憨。

這人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了，小時候得了腦炎，燒壞了腦子，了傻子，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他。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蘇如也認出來了，心底錯愕：“這個二憨是怎麼知道我們會走這條路的？還躲在山邊上埋伏？”

蘇衛旺踢了二憨一腳，兇地問他：“誰讓你躲在那里的？說，不說打死你。”

二憨看了看他們兄妹二人，傻傻地哭了起來：“我的牛不見了，我找牛，找牛。”

“找個屁的牛。”蘇衛旺很生氣，對著二憨又踢了一腳，“說不說？誰讓你來的？”

二憨被踢疼了“哇哇大哭”，里就一句話：“我找牛，找牛。”

牛是生產隊的，二憨一直在放牛，周圍幾個村的人都知道，他要說他是來找牛，好像也說的過去。

蘇如阻止了抬起腳要踹二憨的蘇衛旺：“四哥！別打他了，打了問不出什麼。他就一憨子，咱跟他計較也沒用，還是走吧！以后我不經常回來了，我就住在單位宿舍里。

你回去的時候跟咱媽說一聲，讓有空就來看看我。走吧！這一路下去都是平路了，不用再翻山越嶺的，你先回去，我自己去單位就行了。”

“不要，四哥必須送你到單位。”蘇衛旺已經被剛才的事嚇破了膽。

好在妹妹機敏，及時避開了二憨，靠在山壁上一不，要真被撲中翻下山去，他都得后悔一輩子。

明明他就跟在妹妹后面，卻沒能阻止悲劇發生。也就這個二憨是個傻的，要是個明的人，抓著妹妹的服不放，非得要帶著一起翻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知道四哥嚇壞了，蘇如安他：“你別怕，事再一不再二，你回去跟媽說一聲我的決定，為了安全起見，我往后都不回來了。”

在單位一個人能過的更好，家里頭什麼都有，想吃什麼吃什麼，安全又方便，就是不知道老媽舍得不舍得。

“不要，四哥要看著你好好地進單位大門。”

“行吧！”

蘇如也不再堅持，而是看向地上嚇的戰戰兢兢，臉上手上被柴草劃破了許多口子的二憨，從邊背著的挎包里，實際上是從空間里出一把糖遞給他。

二憨高興壞了，上手想抓，被蘇衛旺一把拍開，兇地問他：“誰讓你躲在那邊撲人的？你說，說了就給你吃糖。”

看了眼那糖，二憨了一下：“不能說，他會打死我的。我不要糖了，不能說的。他說了，要是我敢說出去，他就殺了我。”

里說著不要糖，眼睛卻死死地盯著，蘇如看了二憨一眼，把糖給了他：“二憨！糖給你，以后要做好孩子，不能隨便出來嚇唬人，也不能干壞事，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很疼的對不對？”

回頭看了眼半山腰的山路，二憨哭了，沒有哭出聲，著手里的糖，搖頭：“以后不要了，很疼，二憨害怕。”

“你怕個屁，我看你就是不怕死。”

蘇衛旺氣的又想要踹他，被蘇如攔住了。

“四哥！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腦子不好，容易人蠱。你就算打死他也沒用，不如好好跟他說，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我沒那耐，想起來就害怕，恨不得弄死他。”蘇衛旺脾氣上來也是相當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