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葉朔手了三個兒的腦袋,站起來,渾然不在意般,隨口道:“不過是幾位公主罷了,有什麽關系,從前年紀小,每年過年祭拜的時候都沒帶上過們,朕便想著大喜的日子裡,正好趁此機會喜上加喜,帶們來與父皇見上一面,諸位又何須如此疾言厲?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
葉朔輕描淡寫的態度,讓一幫宗親仿佛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發作不是,不發作也不是。
確實,三個公主而已,認真來講除了有些不講規矩以外,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又不是皇子,決定的又不是儲君之位,的確不值得上綱上線,尤其是大喜的日子裡,兩位老王爺下意識的就不想讓事變得太難看。
不得不說,葉朔可謂是狠狠的拿住了兩位皇叔的心理。
“來都來了”、“大過年的”、“大喜的日子裡”,不但對尋常百姓好使,對皇親貴族也是一樣。
說到底,侄子畢竟打了勝仗,如此大的功勞,稍微順一順他的心意,讓他高興高興,也並無不可。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們習慣了。
兩位老王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旁的葉朔見火候差不多了,遂看向定王。
定王一下就反應過來了,懂了,就趕給個臺階下唄?
定王的作行雲流水一般,練的讓人心疼,把五王七王看得臉皮直。
呸,真沒骨氣!
然而心裡頭這麽想,兩人的作卻也不慢,兩位老王爺見定王這個眼下第一等尊貴的親王都不打算追究了,五王七王亦是如此,不輕不重的又敲打了兩句之後,兩位老王爺也就把這事兒高高拿起,輕輕給放下了。
兩位老王爺這麽一放,卻是把他們後之人給賣了個乾淨。
兩位老王爺完全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這群宗親就更不知道了,見兩位老王爺都已經妥協了,他們這幫人自然也難氣候,最終也只能悻悻的閉上了,不吭聲了。
葉朔這才滿意。
而跪在團上聽前頭自己弟弟說著什麽的定王怎麽琢磨怎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味兒,再看一旁最為聰明,能與前頭泰皇帝比肩的老七也在蹙眉思索著什麽,定王本想著等祭拜結束了,出去的時候稍稍探聽探聽,結果七王卻做疑狀:“皇兄這是何意?。”
那模樣,竟跟真的似的,一下子就把定王剩下的話給噎了回去。
定王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這種心眼多的計較,於是轉就走。
七王著老大一瘸一拐的背影,又看著走在最前頭的葉朔,再瞥一眼這些年越發蠢笨的老五,最後沒忍住,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
哈,事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之後定王不死心,又想找自己幾個兒子商量,結果就是,對上幾雙清澈之中泛著憨意的眼睛,定王突然就沒心了。
算了算了,探究那麽多做什麽,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啊!
另一邊,等晚上的慶功宴結束,論功行賞完畢,把三個已經睡的兒送到偏殿之後,葉朔跟姚芷才有機會松口氣。
“呼,真是累死我了……”上的明鎧一解,葉朔揮退宮人,整個人沒骨頭似的癱倒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抱怨道。
姚芷習慣的想要製止,隨後又想起來這不是面對前朝的員跟后宮的宮人,自己也就沒必要時時刻刻保持著皇后的威儀,這麽想著,也如葉朔一般徹底松懈了下來。
兩人並排躺在那裡,知道的人倒是能認出來皇帝跟皇后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外頭的平頭百姓呢。
即便是平頭百姓,也不至於如此親昵。
然而兩人談論的事卻遠沒他們表現的那般輕松。
姚芷已經想好了,自己江湖出在朝臣眼中或許是劣勢,但若掄起實際作用來,未必如此。
既然作為定寧們的生母,那麽定寧生來便也流淌著江湖人的,江湖中人雖不比葉朔如今手底下掌握的那幫暗衛厲害,但也能人異士頻出,對三個兒來說亦是一大助力。
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之後,姚芷又問:“你呢,接下來準備做什麽?”
這件事葉朔回京的路上就已經計劃好了:“當然是造船,然後出海。”
如今舊陳已經並到大周的國土了,人口一下子增加了這麽多,只靠漉城帶來的稻種恐怕還是不太夠用,也是時候把流落在異鄉的那些個好東西給“請”過來了。
正巧葉朔之前抄了舊陳不知道多達顯貴的家,一批批銀子很快就會送到上京,拿出其中一部分來做造船的經費並不困難。
只是領頭的人選,卻是要好好挑一挑。
私心裡,葉朔其實是屬意於尖尖的,以尖尖的手跟本領足以勝任了,且尖尖同樣也是公主,只是這事兒畢竟兇險,葉朔難免遲疑。
若是一切順利便也罷了,將那些所需之帶回,如此功績,即便後續出了什麽岔子,他跟姚芷這邊計劃失敗了,也足以在最後保一命,但話又說回來,若是失敗……
“唉……”葉朔歎了口氣,道:“算了,還是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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