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明勝券在握，還一臉難、委屈、不開心的小竹馬，趙如眉被他給逗樂了：“你這樣，西國可要被氣哭了啊。”

  “誰樂意看他們哭。”季淮安皺了下眉說，“他們那些都是鱷魚眼淚，就是為了把人騙過去吞食。”

  “你要是進了多人副本，國外玩家實力越高的越不要信，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季淮安叮囑完又急忙問，“你玩家ID記得嗎？我給你轉筆積分，把技能、天賦都升級一下。”

  “上回我就應該問你，當時腦子了沒想起來。”說起上次的事，季淮安就很懊悔，這種失誤都能載他為數不多的大失誤黑歷史了。

  這次他哪怕用上cd減免，還是花了九天才激活這個特殊道。九天時間，都快夠一階玩家經歷2個副本進度了。

  “國沒有跟你說活主題的場券最開始是誰給的嗎？”趙如眉手掌托著臉頰，笑容恬靜地看著他說。

  這個笑既有往昔的溫又帶著如沐春風的溫和力量，像是給他乾涸開裂的神世界撒了點水，哪怕只是一點點，都讓他品嘗到了強烈滿足。

  “沒有，你給的？”神狀態越發輕松的季淮安反問。

  當時記憶碎片結束他進行了複盤，得知青梅在特訓區，且已經跟詹旭鴻聯系上。只要已經搭上詹旭鴻，不論是現實還是直播間，絕對有人為保駕護航，這點季淮安敢保證，也因此他這邊的計劃還是照常進行。

  但他當時要是能給一筆積分，還可以更加安全。

  這麽一想，季淮安就特別難。

  “對，我，刷了一個高難度副本弄來的。”想到修羅副本裡挨了自己一頓打的小竹馬，趙如眉難得心虛，他眼下計劃在即心緒不宜波太大，這個還是押後等人回來再坦白吧。

  “另外積分我有的，該升級的技能跟天賦都升級了，還剩54w。除了這些，我還有1次副本離次數。而且我一階把屬點刷滿，就提前升二階了，我還去了趟詭奇商業街撈了400g能量呢！”

  趙如眉安說：“所以不用擔心我這邊，我實力也很強！”

  “你好厲害啊。”

  饒是季淮安已經退休，見識過直播間的大風大浪，但仍舊為這個新手期的數據而驚歎。他還沒提供任何幫助，青梅已經有了這麽傲人的績，這實力可沒有毫水分。

  “還好還好，這些都不算什麽，其實我還可以更厲害哦。”趙如眉聲音忽然放低，看著他狡黠說：“比如找到直播間的主，如果你那邊遭遇了不可逆的危險。我就可以去找它，讓它回溯海藍星再把你救回來。”

  季淮安：“？”

  恐怖直播間：？？？

  你特喵的是不是玩不起？！

  本來還好好的記憶碎片教室，也不知是時間到了還是因為這番話，忽然開始從角落潰散。

  “這次的潛計劃一共357個步驟，每一個環節我都有百分百的把握，除此之外我還準備了3個替補方案，除非西國想要用核武自毀，不然我絕對不會有事。”

  本來還想閑聊的季淮安注意到潰散，深吸一口氣收斂那些不重要的話題，認真叮囑說：“海藍星的核武並不弱，你在家裡也要注意財不白，知道嗎？”

  “知道啦，我在外面一向低調。”趙如眉笑盈盈答應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有那麽一瞬間，季淮安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他向不說話，跟個小天使似的小姑娘叉著腰擋在他面前，把那些罵他的孩子全都兇地罵了回去，然後自信安他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

  “我也會去其它星球搬土壤回來，給你種最吃的水果，還要用它們在海上蓋一棟你喜歡的大莊園。如果有通往其它星球的軌道列車，那一定是我親手打造出來送給你的禮。”季淮安非常認真地承諾說。

  “蓋在海上的大莊園，我要是想出門怎麽辦啊？”趙如眉狀似苦惱說。

  “我給你把海陸空全都安排上。”

  季淮安想了下說：“不想也可以讓大莊園自己走，環球旅行換換風景，如果你想看海底也沒問題。”

  教室已經潰散三分之一，離季淮安只剩不到一米。

  對於他這充滿夢幻與科技的奇思妙想，趙如眉輕快語氣裡摻雜些許故意說：“如果我有錢，就算有概率失敗，我也要投這些項目。”

  “只要是說給你聽的，我都會做到。”季淮安心臟被刺了下，下心中難，神無比認真說：“我是說真的，我統統都會做出來，你相信我。”

  “我覺得這些難度都不低，每一個聽起來都像有生之年。我跟你說，我一旦當真了就會一直督促你，你到時候想後悔也來不及了。”趙如眉角揚起計謀得逞的笑。

  還沒平複好心的難，驟然被這個大驚喜砸中的季淮安腦子嗡了下，瓣微似乎說了什麽。

  “你剛說什麽？”

  沒聽到聲音口型又不夠完整，趙如眉好奇問。

  季淮安反應過來，教室已經只剩三分之一，兩人的位置作為中心，彼此都只剩一句話的時間。

  四目相對下，青梅那狡黠痕跡還未褪去，他心底跟貓抓似的，‘我不告訴你’‘你猜猜’等想法在心頭打了個轉，最後統統被他打消換了這句話：“我剛才想說傻子才會後悔——”

  “而我是聰明的科技技研究方向資深從業人員。”很自誇，尤其是在喜歡的人面前自誇的季淮安繃著臉一本正經說。

  “噗——”

  記憶碎片徹底潰散，趙如眉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意識與神識就已經回歸，眨了眨眼看著臥室的暖燈，想到小安最後那句自我誇讚。當時都想好怎麽說了，結果記憶碎片潰散的真不是時候！

  憋得有點難的趙如眉一個翻從床上起來，走到整理好的行李箱前，把它打倒拉開拉鏈將夾著書信的書籍翻出來，看著這封信，鄭重說：“自信點，你是整個海藍星最聰明、最能打、最敬業最忠誠的頂級研究員！”

  雖然書信不會回答，但把這句話說出來的趙如眉心底好多了。

  即便不是竹馬，也覺得為了東夏國嘔心瀝二十年，如今還孤深險境的季淮安值得。雖然他說起計劃時遊刃有余，可海底研究所要真那麽好闖，西國為什麽還要建在那種地方？

  甚至還把生命工程這種涉及全人類利益的課題，也放在那底下研究。

    “系統，我雖然說了要找你主。但那只是開個玩笑，你不會真的在副本裡私調難度為難我吧？”把書信放回原位，順便將行李箱扶正的趙如眉自語說。

  系統沒有吭聲。

  對這個反應預料之中的趙如眉也不意外，重新躺回床上，放松神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想教室裡的短暫相。失蹤的二十年究竟去了哪，總要有個理由。

  如果是不的人，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但小安和院長媽媽是不願瞞，也不想瞞的對象。只要他們抱著想知道的念頭問起，一定會如實告知。

  但院長媽媽這邊沒想到小安會用長達十八年未曾間斷的書信幫編造了一個研究員份，而小安則是不曾問起過。可是啊，他能侃侃而談稍有失誤就葬送命的潛計劃，為何說不得？

  的回歸固然讓親近的人無比欣喜，但那是於普通人而言。就小安如今的能力與實力來看，東夏國有多寵他，境外就有多恨不得他死。

  國家之間的競爭從來沒有什麽道理與臉面可講，你弱我就打你，你管我是正面打還是專攻下三路，只要能打死你，那都是好本領。並且就算打不死你，只要你有掛念的人，且我能打得過，那我就迂回一下用對付你。

  東夏國作為海藍星最穩定的社會之一，類似這種我既然搞不死你，那我就搞你家人親戚朋友的況極發生。但放在國外尤其西國，那可真是層出不窮。

  小安如今在境外，危險遍地。為了不讓他牽掛擔憂，趙如眉必須展示自己實力。只有這樣他才能將擔憂轉化為力，更加專注、謹慎且效率地理自己的事務。

  就像他把自己的潛計劃講得無比清晰，他也是抱著類似的想法。

  不想讓對方擔心，不願讓對方惶恐。

  拂我之憂思，贈我所常樂歡愉。

  *

  “嗡嗡——”

  10月6號，早上6點30分。

  趙如眉清醒過來接通了電話，詹旭鴻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趙士，車子已經出發了，大約十五分鍾後會抵達宋院長家門口的馬路上，重要品別忘了帶上。”

  “好。”

  趙如眉應了聲，掛斷電話後，用了不到三分鍾完洗漱整理更換，推開房門，此刻院明天窗的亮了六，距離徹底天亮還要半個小時左右。

  新農鎮雖沒有鳴聲，但清涼的清晨與燥熱的傍晚完全不同。

  趙如眉去康維國期間，注意到一樓的廚房有燈，把人醒給了個收拾時間，又回到自己房間把行李箱拎了出來，手帶上門。

  廚房裡，宋芝年盯著灶臺上的蒸籠，直到行李箱的滾聲出現在門口，才回過神來。

  “我在蒸餃子呢，還煮了八寶粥，時間還趕得上吧？”看著邊就是行李箱孩子，臉上帶著笑意說著說著，逐漸聲啞起來，“要是趕不及，就先吃點八寶粥，我幫你們盛了放在隔壁桌上，估著半涼了。”

  “趕得及。”

  趙如眉輕聲安說：“餃子我也要，吃不完就留著等路上了再吃。”

  被這話拂去大半傷的宋芝年又笑了起來。

  康維國一衝下來聞著味直奔廚房，一想到假期如此短暫，他就忍不住化悲憤為食。狂炫四大碗八寶粥外加近三十個蒸餃，本來算算可能有剩的蒸餃是被他吃了。

  趙如眉這邊吃完早餐，詹旭鴻的車也已經在外面等了幾分鍾。

  6點47分。

  提著行李箱的趙如眉認真抱了下院長媽媽，說好下次一定帶小安回來看，這才坐上詹旭鴻派過來，黑低調的六座轎車。

  “困死了，我再睡會，到了我啊。”康維國自己佔了兩個座，以為這次還是開車回去。他後仰，靠著椅背沉沉睡了過去。

  但休息時間還不到1個小時，他就被趙如眉醒了：“下車，該換乘通工了。”

  康維國：“？”

  他過窗戶看向外面，發現外面是一棟不算太高，四四方方的普通大樓，連招牌都沒有，不說換乘通工，他還以為這裡就是個普通辦公地點。

  “這什麽地方啊？”

  康維國提著背包下來，環顧下發現這裡居然還有門衛跟鐵柵欄。

  “跟上。”趙如眉言簡意賅，穿著幹部服的詹旭鴻走在最前面帶路。當前時間剛到八點，這棟辦公樓裡空的除了三人外，連個鬼影都沒有。

  詹旭鴻找到電梯間，摁亮電梯後從兜裡拿出一個磁卡激活電梯按鍵，選擇了頂樓。

  “這是輕軌？”

  康維國猜測說：“還是高鐵？”

  趙如眉跟詹旭鴻都沒吭聲，隨著電梯叮地一聲，兩側的電梯門打開。來到頂樓的詹旭鴻繼續帶路，找到樓梯間，領著兩人抵達這棟大樓的天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