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了桐山。
桐山是淮南道與嶺南道界的一山脈,高聳云,連綿數里不絕,很多人都說這樣的深山中有山妖,若被人遇見了就會食人,所以周圍的居民也很上山。
可沒想到的是,在這樣的深山老林中,竟然修建了那麼一絕倫的莊園。
一下馬,我就被他抓著手生生的拖著走,沿途的人看著他一臉森然的表,竟也沒有一個人開口阻攔或說些什麼,我只覺得肩膀上的傷已經痛得鉆心,滴了一地。
“亦君……亦君……”
我一路苦苦哀求著,他卻毫沒有手,天之驕子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而僅僅抓住我的手腕的那只手始終沒有松開過,我覺得手腕都快要被他斷了。
“亦君,你放開我……”
一進房間,他倒真的放開了我,然而放開的那只手卻狠狠的摑在了我的臉上。
“啪”的一聲,我被重重的打倒在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亦君……”自從與他重逢,周圍的一切已經完全不在我的控制當中,連這個從小被我看著長大的男子,也已經與印象中的孩子完全的不同,他顯得那樣的暴戾,對我毫無意,最傷人的話可以隨意的出口,甚至——對我手。
“賤人!你也配這麼我?”他咬著牙從牙里迸出這幾個字,那種深重的恨意讓我整個人都抖起來:“你到底怎麼了?當初——”
;“你還敢提當初?!”
這兩個字無疑激怒了他,當他惡狠狠的向我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的全然是野的瘋狂,那雙赤紅的眼睛我只看了一眼便恐懼得不敢再看,他扼住我的脖子,又狠狠的了我一耳,這一下幾乎把我打昏過去,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他騎在我上,森然道:“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恨什麼嗎?最恨的就是別人出賣我,背叛我!而你——”
難道說,他還在以為之前的那些是我和楚亦宸設下的埋伏?
我急忙說道:“我沒有,你相信我!”
“沒有?”他獰笑著:“沒有的話,楚亦宸何必千里迢迢把你從長安帶到揚州?不就是想用你來捕我嗎?這一路上你跟他同進同出,馬車也坐一輛,我這個堂兄什麼時候和人這麼親了,連晚上休息,你都沒從他的房間里出來過,哦,對了,我忘了,你早就和他——”
見他誤會,我急忙說道:“亦君,我和他是清白的!我晚上在他的房間里只是給他守夜,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做過啊!”
“沒有做過?”
他死死的盯著我,似乎用力的磨了磨牙,突然手上一用力,只聽“撕拉”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我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衫被他生生的撕開,大片雪白的一下子在寒冷的空氣里。
“啊!”
我頓時驚呆了,看著他將那一片破碎的藍衫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沒有?讓我看看你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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