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手上紋著一朵罌粟花的男人?
池嫣仔細地想了很久,可是腦海裏卻一無所獲。
“要是想不起就算了。”裴西宴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漫長沉默,並不想讓為這樣一件事傷神費腦筋,“隻是一個出現在夢裏的人而已,或許……就隻是一個出現在夢裏的人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然而池嫣不這麽想。
裴西宴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困境說給聽,怕擔憂,顯然,這件事應該困擾他很久了,以致於不想再重提前世往事的人,又開口提了‘前世’兩個字。
“你能跟我說說,他出現在你夢裏……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嗎?”
裴西宴緩緩的閉上眼,清晰到真實的那場夢立馬湧他的腦海。
在池嫣的追問下,他一字一句地與還原。
池嫣很明顯的聽出了不對勁。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覺得他夢裏的那個男人應該與他是相的,而且是關係不一般的人。
“這可能不是夢,而是曾經真實發生在你生活裏的事。”
太過用力的思考,讓池嫣的腦海裏一下變得擁起來。
努力的回憶……
沉默很久後,突然抬起眼,說道:“你忘記了你背後罌粟花是什麽時候紋上去的?可我突然記起,我第一次見到你後背這罌粟花的紋是什麽時候了。“
池嫣一度以為第一次見這朵罌粟花是在去年,的畫室。
給裴西宴畫半著的人油畫,無意間瞥見這朵罌粟花,好奇了好一陣,裴西宴那時候還跟說,讓在畫畫的時候,將這朵罌粟修改玫瑰。
實際上——,這時間還可以往前追溯。
約莫是在裴西宴十五歲那年,他靠著在凱旋門打拳,賺取高額獎金後,便住進池嫣所在的那個富人區,為的鄰居。
有一次,池嫣捧著糖果和餃子去找他的時候,看見從拳擊場回來的年,他興許是了很嚴重的傷,從電梯口出來後力不支,他都沒進屋,隻是沒什麽勁的坐在家門口,緩一口氣。
池嫣也就是那個時候來找他的。
池嫣‘不自量力’非要將他扶到屋子裏,按照裴西宴當時那個又冷又臭的脾氣,池嫣本以為他會將自己推得遠遠的,那一次興許是他傷的太嚴重了,他竟然任由妄為。
“我本來準備給你打救護電話的,可是你不讓……”池嫣慢慢地回憶著那段早就變得有些模糊的往事,“我看你渾黏黏的,便想幫你換個服,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的背後就有那朵罌粟花了。”
池嫣追憶起這朵罌粟花的起源,與他分析,“所以,在你十五歲之前,你的上就有這朵罌粟花了,那你失去的那段記憶肯定是在十五歲之前。”
所以,裴西宴十五歲之前又發生了多的事呢?
池嫣記得裴西宴曾經與自己坦誠過他的過去。
他五歲時,九一五事故發生,六歲,裴懷瑾死亡,他被人送去了孤兒院。
沒人要的他,本以為孤兒院會是他的容之所,可是十歲那年,卻又被院長陷害。
神正常的年卻被送進了一座瘋人院。
直到裴西宴十四歲那年,才從那裏逃出來。
“所以,你失去的那段記憶極有可能是你在孤兒院或者……瘋人院時候的記憶。”
裴西宴設想過這個可能。
“可是,我腦子裏關於孤兒院和瘋人院的記憶還有很多。”
而且,他覺得那是完整的記憶。
“所以,你唯獨缺失了那一段有關罌粟花的記憶?”池嫣更覺得震驚了,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種可能:“會不會這段記憶是被人強製清除了?”
池嫣雖然覺得這樣說出來有些怪。
但經曆過兩輩子的人,還有什麽是不能相信的呢?
“還有一種可能,我看過有醫學研究表明,如果人在到嚴重的心裏刺激或者是腦部創傷,也有可能會喪失記憶,或者說你會下意識的選擇忘某段令你覺得痛苦的記憶。”
總之,池嫣認定,紋在他後背的那朵罌粟花以及他說的那個夢境,對他來說,不是好事。
池嫣有條不紊的分析,讓裴西宴眼前,似乎也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池嫣還想說點什麽,可裴西宴卻沒有那個意思了。
“這件事我會去查,今晚到此為止,我們先不談這了。”
池嫣沉默了一陣,終究還是把那些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池嫣很想問問他,什麽時候能回到京州來。
可是卻又怕自己無形之間的一句話,又給他增添太多的力。
在那言又止中,裴西宴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我……”
池嫣忽而驚呼一聲,“等等,不行……”
“怎麽回事?”
原本躺靠在浴缸裏的男人猛地坐直了子,聲音一下繃了。
池嫣捂著自己的小腹,麵有些痛苦。
“肚子有點痛。”
裴西宴聽了,腦子裏像是轟隆一響,接著空白了幾秒。
“人,去醫院!”
突如其來的意外,殺了池嫣一個措手不及。
“好,我馬上就去,可能是寶寶最近太調皮了。”即便這個時候,池嫣還是強行下那陣一一的痛,溫平靜的腔調裏好似還帶著幾分安對方的意思。
“那我先掛電話了。”
池嫣有些撐不住了,怕自己再多說幾秒,緒就會突然餡。
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那一刻,裴西宴心裏不安,擔憂,甚至……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夾在裏麵。
池嫣跌跌撞撞的朝著門口跑去。
恰好這時,池淮州上了樓。
“哥……” 池嫣紅著眼,委屈地看了一眼跟前的人,“我肚子好痛。”
池淮州臉驟變。
“你……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池嫣搖了搖頭。
初為人母,即便這一段日子來做了很多功課,可到底還是沒有經驗,這會腦子裏一片茫然。
“等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池淮州跑到樓下餐廳,喊著正在準備給池嫣做夜宵吃的蔣心眉,“池小嫣可能要生了,您趕幫忙去安一下,我去車庫取車。”
“什麽?”蔣心眉手裏的刀差點掉到地上,一邊跑一邊朝樓上書房大喊,“老池!老池!嫣嫣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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