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待他何其不公!
他現在辭了,陸霽卻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侯爺。
而且還有這樣一位妻子陪伴,夜晚的時候一起來逛街遊玩,當真是羨煞旁人啊。
明明是同母所生,怎麼就差這麼多!
陸征的心頭湧上不干,他什麼都比不過陸霽。
不對,還有一樣能比得過陸霽……
陸征說著笑了:「大哥和嫂嫂這是來做什麼的?」
陸霽不搭理他,但陸征卻像覺不到似的,又逕自說道:「這不是今天弟弟過生辰,便在雲來酒樓訂了間包間,央著母親一起去用膳。」
「哥哥嫂嫂不如一道去雲來酒樓用膳?」
陸征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無非是顯擺唐氏親自給他慶生而已。
不過陸征說的還真到點子上了,想也知道陸霽就沒這個待遇。
蘇桃擔心地看向陸霽。
若是從前,陸霽定會為此難過。
不過這麼些年下來,陸霽也習慣了,他也不再難過:「不巧,梁元已經訂好旁的酒樓了。」
陸征聞言便道:「那真是不巧了。」
說完,陸征向陸霽道別:「大哥,酒樓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和母親就先過去了。」
等陸征和唐氏走了,蘇桃咬了。
想今天這運氣可真不好,怎麼就遇上陸征和唐氏了。
早知道不出來好了!
陸霽現在一定很難過。
蘇桃都懷疑唐氏能不能記得陸霽的生辰,更別說給陸霽慶生了。
陸霽就見蘇桃一臉擔心的樣子,他失笑道:「我沒事。」
他又不是孩子了,怎會在意陸征這點小把戲。
「真的?」蘇桃問。
「真的,」陸霽認真地點頭。
陸霽握住蘇桃的手:「咱們去酒樓用膳吧。」
陸征有一點沒說錯,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得趕去酒樓用膳了,要不然回家就該晚了。
蘇桃:「好。」
兩人去了酒樓,徑直上了二樓的雅間。
膳都是備好的,們過去沒一會兒,店小二就端著菜魚貫而了。
蘇桃還有些擔心陸霽。
覺得陸霽是在撐著,可這種況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了半晌,蘇桃對店小二道:「再拿上來一壺酒吧。」
不是說酒能消愁嗎。
陸霽喝完酒,心說不定會好點兒。
陸霽一怔,然後便反應過來蘇桃是在為他著想。
看來蘇桃並不信他的話。
不過對於蘇桃的好意,陸霽自是接。
正好陸霽也有許久沒喝酒了,他一邊用膳,一邊喝了幾杯薄酒。
陸霽素來不是個貪杯的人,做什麼都是點到而止。
今日也是如此,他不過喝了幾杯就放下了。
不過這酒的度數有些高,陸霽喝完後覺得子出了一層薄汗。
坐到馬車上往府里走的時候,酒勁兒漸漸往上涌。
陸霽閉上了眼睛。
每個人醉酒後都不一樣,陸霽向來都是安安靜靜的。
不過腦子裡卻會不斷回想,以往印象最深的一幕。
今天,陸霽想起的就是打蘇府回來的那晚上。
也是在這個馬車裡。
他還記得蘇桃那纖白的脖頸,和淺淺淡青的管。
在昏暗的燭下,顯出一種奇異的靡麗來。
陸霽不自覺地抿咽了下。
蘇桃就見陸霽的結了一下。
心道陸霽是了嗎?
蘇桃給陸霽倒了杯茶:「夫君,你要不要喝杯茶?」
記憶回籠,陸霽分清這才是現實。
他忽然有些不自在,聲音喑啞道:「好。」
這次,陸霽沒有再閉上眼睛假寐。
而是一路撐著,直到回了府里。
…
另一頭。
唐氏和陸征在雲來酒樓用完膳後回了府。
一直折騰到夜深了才停下。
唐氏心疼道:「征兒睡下了吧?」
常嬤嬤點頭:「老夫人放心,睡下了。」
今晚上陸征喝了許多酒,他本就不擅酒量。
這不,一回來就吐個不停。
直吐得臉都白了才停下。
唐氏心疼的不行。
心裡清楚,陸征這段日子以來心不好,尤其今天又遇到了陸霽,這才會借酒消愁。
唐氏嘆了口氣:「征兒一向心高氣傲,現在心裡指不定多難呢。」
自打辭了後,陸征一直賦閒在家。
可他怎麼得了。
越想越心疼,這可是放到心尖尖上的孩子啊。
常嬤嬤自就伺候唐氏,知道唐氏經歷的一切,心自然也是向著唐氏的。
常嬤嬤道:「夫人,這只是一時的而已。」
「待日後爺襲了爵位就好了。」
爵位……
還能有什麼爵位,自然是陸霽的爵位。
不僅是陸征,就連唐氏這個當娘的,也盼著陸征日後襲了陸霽的爵位。
這兩個兒子。
一個於是冤孽,恨不得連看都不看一眼。
當時若不是墮掉陸霽也會死,定是不會要陸霽的。
另一個卻是心甘願生下,如珠似寶地照顧著長大的,自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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