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這樣, 越說明陸霽對那個蘇桃很在意。
唐氏心裡越發著急。
此番過來是為了陸征籌謀的, 怎能就此放棄。
唐氏又道:「我是你母親,都是為了你好!」
還要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就聽陸霽道:「真的是為我好嗎?」
陸霽的聲音沒有一起伏,可聽著卻讓人無端端地安靜下來。
唐氏的話頓時噎在口中。
陸霽抬眼看向唐氏, 眸中滿是譏誚之意。
唐氏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們都心知肚明。
只不過沒有說破而已。
而之前的陸霽, 也懶得揭破這張紙。
唐氏到底是他的親生母親,又把他養大。
所謂生養之恩大於天。
故而縱然陸霽遭了許多年的偏心,也都盡到了為人子的責任。
不過也只是如此而已。
他也習慣了。
可是蘇桃不一樣。
陸霽想起了玉佩中的那段日子。
蘇桃一次又一次地救了他,幫他製裳, 給他餵藥、餵他吃飯。
蘇桃是他黑暗人生中唯一的。
更甚於他自己!
如果唐氏說些旁的,他或許會答應。
可若是牽扯到蘇桃……
和蘇桃有關的一切,都比他自己要來的更重要。
別說是唐氏, 就是任何人都不行。
陸霽的目太過銳利,就像是能過眼睛看穿人心似的。
就是偏心慣了的唐氏都有些心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陸霽站起了:「母親接下來想說的話若是還和蘇桃有關,那就不必再說了。」
「我也有些累了,就不留母親了。」
唐氏一怔。
陸霽這是在攆走!
唐氏一直養著長大,嫁給陸霽生父時也是被陸霽生父捧著。
這麼些年來,幾乎沒人和說過一個不字。
就連從前的陸霽都沒有。
可現在陸霽竟然為了一個農家如此。
唐氏只覺得的臉皮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兩掌似的。
如何能忍。
唐氏沉著臉,直接往外走,一句話也沒說。
「哐當」一聲,唐氏推開了門。
門外面守著的小丫鬟俱都低下了頭。
們離屋子很遠,故而並沒聽清陸霽和唐氏的對話。
不過多也能聽到些唐氏的聲音。
那聲音有些高,一聽就是在吵架,更何況唐氏還摔了門出來。
一看就知道唐氏和陸霽這對母子鬧不愉快了。
這種況下,們自然越發低下頭,生怕惹了主子不快。
唐氏徑直往外走。
常嬤嬤就在外面等著,一見唐氏的臉就知道怕是事不好,一言不發,連忙跟上了唐氏。
一直到了馬車上,常嬤嬤才忍不住問:「夫人,這是怎麼了?侯爺沒答應?」
聽到常嬤嬤的話,唐氏再也忍不住了。
咬牙切齒道:「我就說那是個冤孽,那個人的兒子,果然和他一樣!」
就不該生下陸霽來,要不然今天怎麼會被陸霽這樣辱。
為母親,竟然被陸霽給趕出來了。
唐氏一直心高氣傲,哪曾料想到自己會落到如此境況!
常嬤嬤見狀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唐氏了手中的帕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蘇桃。
如果不是蘇桃,陸霽不會如此頂撞。
唐氏不有些後悔。
早知道一開始就陸霽休了蘇桃好了。
可那時全然沒把蘇桃當回事,現在後悔也晚了。
唐氏越想越氣,臉也白的像張紙一樣。
常嬤嬤連忙幫唐氏順氣,又給唐氏倒了杯茶。
唐氏定定地看著那杯茶。
不,不,不能就這麼放棄。
要不然陸征怎麼辦。
…
另一頭。
蘇桃正和雪柳商量著等會兒讓廚房做些什麼菜。
畢竟這是唐氏第一次來府里,該有的禮數還是應該盡到的。
正商量著,一個小丫鬟匆匆進來了:「夫人,老夫人走了。」
「走了?」蘇桃驚愕道。
「嗯,老夫人像是與侯爺吵了一架……」
小丫鬟稟報了正房裡兩人的吵鬧聲,又說了唐氏是摔著門離開的。
蘇桃聞言蹙了眉。
唐氏怎麼會同陸霽吵起來?
他們兩個說了什麼?
正尋思著,陸霽過來了。
陸霽的面看不出一異常,他問蘇桃:「做什麼呢?」
蘇桃回道:「剛才商量晚上吃什麼呢。」
現在唐氏走了,自然不用準備的那麼盛了。
陸霽聞言幫蘇桃選了兩道菜。
蘇桃便讓雪柳去廚房按著陸霽的吩咐說一下。
等雪柳走後,蘇桃也沒有問陸霽。
知道陸霽對唐氏的很複雜。
今天唐氏又不知道和陸霽說了什麼,兩個人還吵了一架。
不管到底因為什麼,陸霽現在一定很難過。
現在還是什麼都別提的好。
於是,兩人安靜地用了一頓晚膳。
直到晚上睡覺時,蘇桃躺在被子裡,看著側的陸霽,忍不住腦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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