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細碎的行人聲，心裡忍不住張。

陸霽也放下了酒杯。

這一天結束了。

他不能再沉溺於此了，他得把事說明白。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夫君，我有事想和你說。」

「年年，我有事想和你說。」

兩人都是一愣，蘇桃忍不住笑起來。

他們倆怎麼想到一起去了。

陸霽也沒料到蘇桃有事想說，他便道：「年年，你先說。」

好，先說就先說。

蘇桃張的心跳若擂鼓，輕舒了一口氣。

然後看向陸霽：「夫君，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用盡了此生最大的勇氣。

蘇桃話音落下後，陸霽愣在原地。

他只覺得耳中轟鳴一片，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

他著蘇桃的眼睛，的眼睛又大又水潤，此刻著他，雖然有張有窘，但更多的則是誠摯。

這一刻，陸霽看出了蘇桃心中所想。

是真的喜歡他。

宛若流星墜地一般的喜悅，從陸霽心底升起。

可隨之而來的，則是麻麻的痛。

那痛仿佛有人鑿碎了陸霽的心臟，讓他不過氣來。

他等了那麼久的喜歡，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期待了太久的東西，終於了真。

可他卻不敢，也不能再接了。

他是一個將死之人，他不能連累蘇桃。

相反，他要讓蘇桃好好的。

就算沒有他，也要活的開心、快樂。

許久都沒有等到回應，蘇桃原本提著的心越發失落。

想陸霽是不喜歡，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嗎？

蘇桃有些想哭。

可極力忍住眼淚，告訴自己，這不打，雖說陸霽現在還不喜歡，可日後一定會讓陸霽喜歡上的。

半晌，陸霽才開口，他的聲音很低：「年年，方才我不是說有件事想和你說嗎，現在我想和你說一下。」

蘇桃雖然不解陸霽為什麼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提起這件事，不過還是道：「好，你說。」

陸霽看著蘇桃的眼睛：「年年，自打去歲我們約定好假扮夫妻以後，你做的很好，只不過現在你不必守這約定了，此間事已經了了，你自由了。」

頓了頓，陸霽又繼續道：「你離開後想去哪裡？我知道你想做生意，我會派人跟著你，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喜歡做的事。」

陸霽幾乎是強忍著這鑽心之痛，才能這般平靜地說出這番話來。

陸霽話音落下後，屋一靜。

怪不得，怪不得陸霽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

這便是陸霽的答案了。

他大可以說不喜歡，可以直接拒絕。

可他沒有。

他直接說想送離開。

這是最直接也是最決絕的答案。

他不喜歡，想送離開。

縱然蘇桃之前料想過陸霽拒絕，可沒想到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竟然直說想送離開。

蘇桃的心猝然一痛。

仿佛有人用最細的針刺的心臟一樣。

如果還有臉面，還要面，就該直接答應離開，這樣兩個人也都不尷尬。

可蘇桃卻不願。

雖然面上一直氣氣的，但卻什麼都不怕，什麼也都不在意。

想再努力一次，再嘗試一次。

這樣就算是日後想起來，也不會後悔。

蘇桃拋開了所有的顧慮，放下了所有的一切，直視著陸霽的眼睛。

「陸霽，我喜歡你……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哪怕是一點也好。

蘇桃的眼睛水潤清澈，毫不避讓地看著陸霽。

明明眼淚已經懸在眼眶，但卻一直沒有落淚。

這是最真摯的心意，也是最純粹的問詢。

蘇桃的眼睛那樣清澈，清澈到陸霽幾乎不敢看的眼睛。

陸霽烏黑的眼睫垂下。

「對不起，年年。」

這便是他的答案了。

蘇桃淚盈於睫，就在眼淚要掉下來的那一刻，抬手拭去了眼淚：「我知道了。」

第53章 陸霽，你這個大騙子！……

窗扇外遊人如織。

卻再沒有看到那樣的一場煙花。

蘇桃咬住瓣。

已經這樣豁出臉面去問陸霽了, 得到的卻是這樣決絕的答案。

已經嘗試過了，努力過了, 既然沒有回應，一切也該就此結束了。

也是要臉面，要尊嚴的。

蘇桃看著陸霽：「好，我知道了。」

縱然的聲音還帶著些許哭腔，可目卻是那樣堅定：「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回吧。」

沒有哭泣，沒有質問，沒有糾纏不休。

和尋常時候一般無二。

可陸霽知道，蘇桃這樣才是真的傷了心。

明明這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他現在卻有些反悔。

陸霽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他自己：「好。」

蘇桃起往外走。

陸霽也跟著起了, 他站起後才發現蘇桃落下了之前畫的那幅畫, 他俯把畫拿起來, 然後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