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沈扶雪一直怏怏不樂的,心似乎很不好,整日待在屋里,什麼也不做。
云枝自就照顧沈扶雪,自是發現了沈扶雪的異樣,道:“姑娘,若不然您抄會兒佛經吧,也好靜靜心。”
從前們姑娘就時常抄佛經靜心,不過不管做什麼都比干待著強。
沈扶雪點頭:“也好。”
沈扶雪端坐在書案前,和往常一般抄佛經。
只不過抄著抄著,并沒有如云枝所愿的靜下心來,反而又想起了陸時寒。
沈扶雪咬,陸時寒現在在哪里,他是不是還在生的氣?
沈扶雪的筆尖微頓,下意識勾勒起了陸時寒的模樣。
陸時寒生的極好,骨相也極佳。
沈扶雪一邊畫,一邊回憶起記憶中的陸時寒。
陸時寒有著俊秀冷清的眉眼,他的鼻梁也極直,就連下頜的弧度都流暢極了。
落在畫紙上,不過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陸時寒的神韻。
陸時寒好像永遠都是那樣冷清的模樣。
畫至此,沈扶雪的筆尖停住。
整潔的宣紙上,一半是剛才抄寫的佛經,另一半則是陸時寒的模樣。
沈扶雪把宣紙折了起來。
這張宣紙不能讓外人見到,沈扶雪原本想扔掉的,最后到底沒舍得,把它擱在了一旁。
很快就了夜。
云枝端來了藥:“姑娘,到了該喝藥的時辰了。”
沈扶雪點頭:“嗯,先擱那兒吧,我等會兒喝。”
“云枝,你也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是,”云枝退下,并帶上了門。
沈扶雪看著那碗漆黑的藥,眉頭下意識便蹙了起來。
沈扶雪端起藥,和昨天一般把藥倒在花盆里。
很快,一碗藥就悄無聲息地淹沒于花盆中。
“怎麼不喝藥,把藥倒了?”
這聲音悉至極,不是陸時寒是誰。
沈扶雪怔松了一瞬,回過頭,果然看到了陸時寒。
沈扶雪幾乎以為是在做夢。
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之前并沒有睡覺,陸時寒是真的來了!
沈扶雪的眼淚一下就涌出來了,小步跑到陸時寒面前,想要抱陸時寒,最后卻沒敢出手。
“陸大人,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想見我了……”
沈扶雪的聲音低低的,有些哽咽,是難以抑制的哭腔。
看著小娘子這膽怯害怕、不敢抱他的模樣,陸時寒覺得他的心好似滯了一瞬。
陸時寒抬手攬住了沈扶雪。
沈扶雪沒想到陸時寒會抱,待回過神后,第一件事便是回抱住了陸時寒。
沈扶雪用足了力氣,抱得很,像是陸時寒會隨時消失掉一樣。
小娘子靠在他懷里,弱無依地小聲啜泣著,像是哭在他心尖一樣。
陸時寒又心疼又生氣,他才短短幾天沒回來,小娘子就把自己折騰這樣。
這事兒還要從那日收到函時說起。
那日陸時寒收到的函并不是朝務,而是和沈扶雪有關。
雖說有了張太醫的診治,沈扶雪的子好了不,但這兒也只能拖延一陣而已,若是得不到醫治,沈扶雪到底還是會死。
是以,陸時寒從許久之前就開始尋找那位崔神醫。
只不過崔神醫神出鬼沒,幾乎半點兒消息也沒有,陸時寒怕很長一段時間都找不到崔神醫,就讓屬下順帶著也尋覓一些別的游醫。
這次便是尋到了一位醫高深的游醫。
這位游醫雖沒有崔神醫那般出神化的醫,但醫也頗高,說不定會對沈扶雪的病癥有些了解。
只不過這游醫古怪,陸時寒的屬下請不,陸時寒才親自過去了一趟。
那日和沈扶雪分開后,陸時寒確實有些生氣,想冷著沈扶雪幾天,他畢竟不是圣人。
不過到底是對沈扶雪的心疼占據了上風,陸時寒后來還是派遣了一個護衛回京,告訴沈扶雪他暫時不能回來了。
結果沒想那護衛路上忽然患了高熱,等回京時已經過了陸時寒與沈扶雪約定的日子。
雖已過了約定的日子,但護衛還是要履行職責告訴沈扶雪這個消息,誰知道沈扶雪竟然病了。
護衛是知道陸時寒有多在意沈扶雪的,當即便把沈扶雪病了的消息轉呈給了陸時寒。
陸時寒這才匆匆趕了回來。
結果他回來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小娘子把藥倒在花盆里。
真是出息了。
陸時寒輕著沈扶雪的背脊,無奈道:“別哭了。”
沈扶雪打了個哭嗝兒:“嗯,我不哭了。”
沈扶雪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從陸時寒懷里起來,又了眼淚。
沈扶雪還有些不敢相信地著陸時寒:“陸大人,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我了。”
沈扶雪這會兒清醒了些,也是這時,才注意到陸時寒裳上布了不灰塵,顯然是才趕回京城就到了這兒。
沈扶雪拉著陸時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陸大人,你坐。”
陸時寒抬手去沈扶雪臉上的淚:“方才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為什麼把藥倒了?”
沈扶雪有些心虛,不敢回陸時寒的話。
陸時寒瞬間便猜到了沈扶雪的心思,他幾乎被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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