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便想著，再去拜見一下姜老夫人。

陸時寒道：“無妨，我們家沒有什麼晨昏定省的規矩。”

姜老夫人本就是個和善的子，沒什麼重規矩的那一套。

再者說了，陸家這麼多人口，要是一個個都去給姜老夫人請安，那姜老夫人豈不是累死了，便是沒有累死，煩也要煩死了。

是以，只需要初一十五去請安即可。

沈扶雪難得的沒有聽陸時寒的話：“話是那麼說，但我還是要去一趟。”

尤其這是新婚的第二日，更要表現出的態度，以后就不必去的那麼勤了。

沈扶雪起：“夫君，我自己去就了，你在屋里等著我就好。”

沈扶雪說著給陸時寒找了本書，左右陸時寒喜歡看書，這段時間便讓陸時寒看書就好了。

陸時寒接過書：“好，你去吧。”

…

沈扶雪去的時候正巧。

這時候姜老夫人剛禮完佛出來，上還帶著些檀香的香氣。

姜老夫人笑道：“老四媳婦來的正好，快坐下。”

沈扶雪哪能就這麼坐下，還是向姜老夫人見了禮：“媳婦見過娘親。”

沈扶雪如此，姜老夫人心下越發熨帖，連忙讓婆子伺候著沈扶雪坐下。

待沈扶雪坐下后，姜老夫人才道：“你這才新婚第二日，合該在屋里好好歇著，來這兒做什麼？”

沈扶雪角微翹：“兒媳是想著，左右在屋里無事，便過來看看娘親。”

姜老夫人聞言會心地笑了一下，這孩子是個實心眼兒的。

要是擱在旁人上，肯定要說惦記的漂亮話，哪會像沈扶雪這樣實話實說。

不過就喜歡沈扶雪這樣的，只要心意到了就好，反而不喜歡那些舌燦蓮花的。

沈扶雪聞到了姜老夫人上的檀香味，“娘親也信佛？”

姜老夫人點頭：“初一十五去佛寺燒個香而已。”

人到了歲數，總要有個寄托，也不求什麼，只求個心平氣和。

沈扶雪聞言道：“那趕巧兒了，我娘親也信佛，我時常跟著娘親去皇覺寺進香，日后娘要是去佛寺進香的話，可以帶上媳婦。”

姜老夫人笑道：“那好，到時候讓時寒送咱們去。”

兩人說的頗是投契，歡聲笑語不斷。

這時，一個小丫鬟上前稟報道：“老夫人，三夫人來了。”

夫人，自是指的就是孫輩的夫人。

陸顯雖是長房嫡孫，但柳氏在陸顯之前生養過兩個孩子，只不過那兩個孩子都沒站住，所以陸顯并不是嫡長孫，陸顯在陸家的孫輩中序齒行三。

三夫人，說的便是沈扶月了。

姜老夫人頓了一下，道：“請進來吧。”

沈扶月原本就在門外候著，很快就進來了，向姜老夫人見禮：“孫媳見過祖母。”

沈扶月沒想到沈扶雪也在，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了緒：“四夫人也來了。”

沈扶月和沈扶雪稱呼實在復雜，按理該沈扶雪妹妹，但又嫁給了陸顯，隨著陸顯又該沈扶雪嬸母。

這兩個稱謂哪個都不好，索沈扶雪四夫人，總不會出錯。

沈扶雪也沒想到沈扶月會過來，沖沈扶月點了下頭，算是見禮。

姜老夫人看著沈扶月：“不是說初一十五再來請安就，你們都是年輕人，不必總來陪我這個老婆子。”

沈扶月笑道：“孫媳是想著夫君總是在外頭忙，沒功夫陪著祖母，便想著代夫君照顧祖母，也算是盡一下責任。”

沈扶月說著，笑容有些淺淡。

原本這是能現孝心的好機會，偏沈扶雪也來了，還比來的早，這把襯什麼了……

原本的打算全都失敗了。

姜老夫人沒說話，旁的萬嬤嬤卻是明晰了一切。

萬嬤嬤陪在姜老夫人邊幾十年，關于后宅的這些彎彎繞繞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沈扶月的這點兒小心思一看便知。

按理說，就算沈扶月想要孝敬，也該孝敬正經的婆母，哪有越過婆母孝敬祖母的。

無非是想借著姜老夫人打造孝順的名聲罷了。

要是府里這麼多夫人、夫人都想這麼做，那姜老夫人豈不是要累死。

萬嬤嬤都能看明白，姜老夫人當然更明白，不過不在乎小輩的這些計較，畢竟都是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也算不得錯。

姜老夫人就道：“孫媳婦有這個心是好的。”

姜老夫人一句話輕輕巧巧地就揭過了這茬，卻沒再提以后讓沈扶月過來的事，這便是委婉的拒絕了。

沈扶月勉力維持住笑容：“是。”

沈扶月到底年輕，臉皮也薄，不能像沒事人一般繼續說話。

沈扶月沒再繼續說話，場間一下便安靜了下來，難免有幾分尷尬。

姜老夫人喝了口茶。

其實什麼旁的都不說，單只說沈扶月和陸顯曾經的那檔子事，姜老夫人就對沈扶月印象不佳。

不過現在事已定局，都了一家人，再去提也沒什麼意義，還是要過好以后的日子才是。

姜老夫人只盼著日后家里能和和睦睦的。

姜老夫人便又提起了話茬兒，沈扶月這會兒也緩過來了些，陪著姜老夫人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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