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道:“自是方便,我就住在臨湖的榆樹巷。”
婦人一邊牽著小男孩,一邊帶著陸時寒和沈扶雪往榆樹巷走。
一路往榆樹巷走,沈扶雪也知道了這婦人和小男孩的關系。
原來婦人是個游歷的醫者,這小男孩則是婦人收的徒弟,婦人是打算傳授小男孩的缽的。
現在陸時寒救了小男孩,婦人自是激不盡,想投桃報李醫治沈扶雪。
再者,婦人自己也是個醫者,一直在大周各游歷為普通百姓治病,此番是恰好游歷到了京城。
便是沒有陸時寒救小男孩這事兒,婦人看到沈扶雪以后,也會救治沈扶雪的。
很快就到了榆樹巷。
小男孩方才雖然嚇傻了,但這會兒已經恢復了氣神,回到了悉的屋子以后,婦人都不必督促,小男子自己就乖乖地洗沐換。
待換完裳后,小男孩就乖乖地上了榻,臨睡覺前還拿過一旁的醫書,一直默讀書中的藥材。
當真是乖巧又懂事。
沈扶雪慨,怪不得婦人會選擇這個小男孩作為缽的傳人。
安置完小男孩以后,婦人才出來給沈扶雪診脈。
沈扶雪出手腕,心跳的異常的快。
方才雖然三言兩語間這婦人就展現了的醫,但沈扶雪還是怕空歡喜一場,若是這婦人還是治不了的病,該怎麼辦?
沈扶雪默念著數,漸漸靜心屏氣。
而婦人則一直診沈扶雪的脈。
良久,婦人才松開手。
婦人緩緩道:“尊夫人的病癥是打胎里帶來的弱疾,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話音一轉,婦人繼續道:“不過尊夫人只要按時服我開的藥,定會無虞,日后也會逐漸恢復的和常人無異。”
醫者說話時向來不會說太過篤定的話,而婦人此時說定會無虞,便是說明婦人有信心把沈扶雪治好,甚至還會和常人無異。
莫說沈扶雪,便是一貫謹慎的陸時寒此刻也有些回不過神。
陸時寒負著手:“不知醫者尊姓大名?”
婦人道:“我姓崔,日后你們我崔大夫就好。”
姓崔?
世間有幾個姓崔的大夫有此等高超的醫,莫非這就是傳聞中的崔神醫?
可世間傳聞從未提起崔神醫竟是個子。
瞧陸時寒和沈扶雪二人的神,崔神醫也猜到了,這二人怕是早前聽說過崔神醫的名頭。
如此,也就沒什麼可瞞的了。
崔神醫自就喜好醫,以救治病人為終己任。
只不過,就算大周民風較前朝開放,對于為子的醫者,世人也多輕忽。
于是,早年前崔神醫一直扮男裝,為世人診治,也逐漸流傳出了神醫的名頭。
神醫名頭一出,世上的達顯貴紛紛都想找崔神醫求醫診治,還有的許以金錢權勢,想讓崔神醫永遠留下為自家診病,崔神醫如何能應,是想為全天下的病人診治,而非一城一地一人。
可以想見,之后還會面對無數這樣的紛擾,崔神醫索恢復裝,以子的份繼續行醫游歷。
之前的崔神醫,自然銷聲匿跡于世間。
也正因此,陸時寒的人才會尋不到崔神醫。
一旁燭火盈盈。
陸時寒垂下眼睫,怪不得。
崔神醫還道,沈扶雪的病實在復雜,就算是,也得仔細思慮該從哪方面手,讓他們明天早上再來此,再給沈扶雪開藥方。
夜也深了,陸時寒和沈扶雪離開了榆樹巷。
兩人都還猶如在夢中。
不過是今夜普通的一次出游而已,竟然到了一直尋而不得的崔神醫。
這委實是太過巧合了。
尤其,崔神醫還說了,榆樹巷的屋子是租賃的,而且租賃了一個月,明日便要到期。
崔神醫明日就準備離開京城,繼續帶小男孩游歷行醫。
沒想到就發生了今晚的事。
緣之一字,幾乎都不能描述。
陸時寒忽然想起了圓覺大師的話。
圓覺大師說,小娘子能不能活下去,都要看天意和機緣。
當時陸時寒不懂,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圓覺大師口中的機緣。
他的小娘子,終于有救了。
第75章
◎的夫君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夫君◎
翌日一早。
陸時寒帶著沈扶雪再次去了榆樹巷。
崔神醫昨晚思慮了大半夜,終于理清了藥方,當即開出了一張方子,讓沈扶雪先按著這個藥方服藥。
待吃上幾日后,再診一下沈扶雪的脈象,看要不要增刪幾味藥材。
沈扶雪的病實在復雜,就算是崔神醫也要加以時日,才能不斷斟酌出合適的藥方和治療方法。
是以,至短時間崔神醫是走不了了。
崔神醫今早又向東家多租賃了半個月的房子。
對此,沈扶雪頗有些過意不去,反倒是崔神醫不覺得有什麼。
左右都是要去各游歷行醫,如此不過是在京城多留半個月而已,并不耽誤什麼,還可以繼續給京城的普通百姓診治。
更何況,陸時寒昨天救了的小徒弟尚兒,尚兒是的缽傳人,天極佳,崔神醫還是很想報答陸時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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