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你愿不愿意給爺爺讀書?”
狗蛋的大腦還于懵的狀態,他完全搞不清楚他爹為什麼突然對著哥哥發火,甚至還和他二伯吵了起來。
面對陳三寶的提問,狗蛋張極了,他怕自己回答不好,爹爹再生他的氣,訓斥他一頓。他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爹的臉,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爹爹怎麼了,自己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來問他?
正當狗蛋低著頭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還是彬哥跑了過來,拉住了他的手。“弟弟,你和我們一起過來給爺爺讀書吧,爺爺可聽了。”
狗蛋被彬哥拽著,如蒙大赦,踉踉蹌蹌的跟著走了過去。從陳三寶問話到最后,狗蛋仍是一句話沒說出口。
陳三寶不由得氣結,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窩囊!到底隨了誰!三子打不出來一個屁,這都馬上六歲了,書都白讀了。
看著坐在春茗和彬哥中間,磕磕讀書的狗蛋,陳三寶覺得這口悶悶的疼。
金柱畢竟是他二哥二嫂的孩子,還隔了一層,就算以后才了人家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自己爹娘,他這個三叔哪怕掏心掏肺也都要靠后的。
但狗蛋是自己兒子,就這樣的格,一點闖勁沒有,上哪能行?!
一般都是家庭有缺陷的孩子格才這麼敏自卑,但他和蘭花和諧融洽,誰都沒打過他待過他。蘭花對狗蛋甚至比對自己都上心,可以說狗蛋是完全在的環境中長大的。
甚至以前家里那麼窮的時候,當初作為家里唯二的孫子,陳老太太也把他疼到了骨子里,別人都沒的吃的時候他也是有份的。
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副小家子氣!
心里憋著一口氣,陳三寶回了自己屋里對著苗蘭花也沒個好臉。他心里多是怨怪蘭花的,蘭花就是悶悶的格,狗蛋應該就是隨了。
哪怕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也只對著他的時候能話多點,哪怕對著前大嫂李氏都沒兩句話。
苗蘭花雖然里話,但心里清楚的很,敏的察覺到了陳三寶對的不滿,但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只能沉默的躺在床的另一側。
今晚陳家的另外兩房也久久沒有睡,郭氏在今天的爭執中雖然一句話沒說,但看的清清楚楚,陳三寶這是要和陳二寶兩口子鬧掰的節奏了。
以前的街坊鄰居再看到都說二嫁嫁了個好人家,男人老實本分,家里富裕,甚至連彬哥都跟著進了學堂。
看著躺在側呼呼大睡的陳大寶,郭氏心里重重的嘆了口氣,說是本分老實不如說沒心沒肺窩囊無能吧。
原來想和陳大寶商量商量彬哥上哪繼續上學的事,現在也徹底歇了這個心了。不是自己的親骨,到底是不上心的。
這家里全部的指還是陳三寶啊,既然三寶決定要把孩子送到鄉下去,那怎麼也要抱他的大才好。
雖然彬哥不在邊,但到了鄉下也不定就是壞事,在這家里上面有爺爺的,中間有陳二寶小趙氏,還有金柱狗蛋兩個嫡孫的存在,彬哥和秀兒過的小心翼翼的。
不是看這個眼便是看那個眼的,說不定到了鄉下,彬哥能自在一些也說不定。
陳大寶要是有他三弟一半的能耐也好啊,要是嫁給陳三寶那樣厲害的也不至于這麼心氣了。
苗蘭花那其貌不揚格沉悶的怎麼命就那麼好呢,什麼都不用做,就找了這麼個好男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另一邊陳二寶和小趙氏在屋子里也對金柱進行了一番教育,“金柱,剛才你三叔對你生了那麼大的氣你知道錯了嗎?”
“嗯,我知道錯了爹,我不該嫌棄爺爺臭,不該算得那麼清楚,春茗和彬哥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該總是斤斤計較的。”
“你個傻子,說你傻你還真傻。”陳二寶對金柱的回答非常不滿意,上前就在他的頭上敲了一個板栗。
“你還不明白麼?你錯就錯在你說出來了。金柱,你要記住,以后不管你心里想什麼,都不能說出來。”
“你爺爺確實臭,別說你了,你爹我都不聞。但你三叔孝順,他讓你聞你就得聞。你哪怕心里嫌棄的要死,你都不能說出來知道麼?”
“可是我們夫子說君子要知行合一……”
“屁,你算什麼君子,別和你爹說那些沒用的。你就記住,在這個家里你惹誰生氣都別惹你三叔生氣,你三叔不讓你說你就別說。”
“春茗和彬哥本來就是兩個外人,你三叔那個傻子還的為了他們兩個訓斥你,這本來就是他的不對。金柱,你沒錯,但是你不能說出來。”
“兒子,你爹我沒你三叔有出息,要是沒有你三叔咱們家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吃土呢。以后就是分家了爹估計也分不到啥,畢竟這偌大的家業可都是你三叔掙出來的。”
“所以以后你要記住,你三叔喜歡誰,你就喜歡誰,你三叔不讓干啥你就不干啥。你三叔讓你罵你爹我,你就罵。”
“只要抱住你三叔的大,以后的富貴都不了你的。你明天就和狗蛋一起和夫子請辭,狗蛋去莊子里上學你就跟著去。”
“放學就趕回來上爺爺屋子里讀書去,爹前幾天給你買的兩支新筆你送給春茗和彬哥一人一支,聽到沒?”
金柱讓他爹這一大堆話說的愣愣的,消化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
“爹,為啥要送給他們筆啊,那兩支筆我自己還沒用呢,是你第一次給我買的,我不給。”
小趙氏在旁邊聽了半天,對于陳二寶的話十分贊同,看兒子還是懵懵懂懂的不曉事,也跟著教導起來。
“你爹讓你給你就聽話,你三叔讓你友兄弟你就友兄弟。保不準你三叔知道你筆了,還能給你買十支呢。”
金柱聽了他娘的話心里更郁悶了,他今天只說了那麼幾句話,先是被三叔說了一通,現在爹娘竟然還讓他把自己珍藏的兩支筆送給兩個外人。
金柱覺到了整個世界對他滿滿的惡意。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陳三寶心中的氣悶消散了很多,對于昨天給苗蘭花甩臉子這事也深愧疚,自家小媳婦兒還懷著孕呢,自己這麼對有點太渣了。
“媳婦兒,有沒有啥想吃的?都說人懷孕的時候特別饞,怎麼沒看到你口味有變化呢?想吃辣的還是酸的?想吃啥我就給你買啥。”
苗蘭花知道陳三寶有意緩和氣氛,也不愿意僵持,思考了一下便說道:“最近有點想吃酸的,就想吃春天的青杏。”
青杏啊,這個有點難度,這馬上冬了,上哪買青杏啊。
“等我回來的,看看有沒有酸的果脯吧,那個行不?”
“嗯,什麼都行,不吃也沒事。”
看著懂事的媳婦兒,陳三寶滿意極了,要是蘭花對別人也能這麼有說有笑的該多好。
狗蛋還是個孩子,年齡還小,只要他多帶著他走走看看,慢慢長大了估計就能開朗了。
自我安一番后,陳三寶吃過飯后便和他大哥把陳大富又抬上了車。昨天謝乘風說他認識一個好大夫,既然知道了,怎麼也要帶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