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帶著狄詠在國子監里轉悠著,雖然程頤不太樂意,但這是胡瑗吩咐的差事,也是無法。
狄詠倒是看出了程頤的那點小緒,也無所謂,來來去去的,也認識了幾個直講、博士,還認識了一些學生,劉幾,鄭獬之類。
不過都是點頭一下,算是面了,來日方長。
國子監上課倒是不那麼嚴格,頗為像是后世大學的上課之法,老師會開課,有興趣的就可以去聽,有時候也類似開講座,說一說各位老師擅長的事。
當然也還有一些必到的課程,經學講義,復習考教,乃至模擬考試也有,又或者一起坐而論道,議論一下朝政,談論一下古今,辯論一下各自理念。
倒也有點最高學府的那種覺,并不那麼迂腐刻板。
從國子監出來,狄詠又得趕到歐修府上去上補習班。
補習班一共兩個學生,一個曾鞏,一個狄詠。
學生排排坐好,還得端正筆,老師開始介紹起自己的挑選出來的藏書,這就屬于“獨家籍”了,一個人要為大學問家,就在于知識的壟斷,在于我知道你不知道的知識。
在古代社會,由于書籍的珍貴與奢侈,以及流傳的局限,有很多書在流傳的時候很容易變孤本獨本,意思就是這一本書,只有我家有,你家沒有,這就是我的獨門籍。
父子、師徒相傳,這就是知識產權保護。每行每業的這種傳承關系,歸結底都是知識產權保護的方式。
為何越是古代越出大師?甚至民國時期也能大師輩出?反倒到了后世現代,所謂學問大師就越來越難出了?
就在于這種知識與信息的壟斷。到得學習知識與獲取信息的方式變得極為便捷的時代,也就沒有一個人能大量掌握別人難以接的知識信息,也就沒有那種大師輩出的環境了,權威就很容易到質疑。
知識分子若是在這種時代還強行裝大師,強行裝公知,強行認為自己知道別人不知道的大量知識,更容易獲得的不是大師的名聲,而是敗名裂的下場。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歐修選了一堆藏書給學生二人,倒也不是要如小學上課那般一頁一頁來講解,就是給兩人帶回去讀,讀完若有不解,就拿來問。
然后歐修還會對一些重要的知識點進行考教。
分派完任務之后,歐修也會來點閑聊:“子道啊,此去國子監,覺如何?”
“實乃治學的好地方,環境雅致,建筑氣派!”狄詠也沒啥能說的,因為也沒有上過課。
這個時代,別說知識壟斷,反過頭來說,朝廷在政策上又極其重視教育工作,甚至許多地方的學修得比州縣衙門還氣派。
教育工作也是許多員的直接政績,比如一個州縣某年考中了幾個進士,那這主政一方的員十有八九會升,原因是“教化有方”,甚至是比多修了橋路誰去、多收了賦稅還要來得直接的政績。
歐修聽得狄詠說國子監是“治學的好地方”,面微慍,說道:“莫要過于看重國子監,要論治學,國子監不過爾爾,讓你去那里,不過是取一個考進士的名頭而已……”
嗯?狄詠一抬頭,大佬這是何意?國子監都能這麼鄙夷?
“還請老師教誨。”狄詠問著,鄙夷了國子監,也當說個道理不是?
;歐修自然要說道理:“時文風晦者,國子監為最也!好晦考古,以為學問,實可笑至極,你可莫學。如那宋祁,昔日隨老夫修史,偏偏就要把‘迅雷不及掩耳’寫‘震霆無暇掩聰’,當真笑煞個人!此風不可長,子道在國子監,定要與這些人勢不兩立!”
狄詠聽明白了,歐修是在說一種現在國子監流行的現象,那就是文辭文風過分的晦考古,什麼意思呢?就是寫文章都不好好說話,非要拽一些沒人認識的古字古詞,用這個來顯示自己的學問深厚。
漢字本就是會迭代更新的,會有許多字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而今的文人反倒喜歡把這些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字又翻出來寫。
有些字幾百年沒人用了,許多國子監的考生就喜歡翻出來寫在文章里,好像寫個字連考都不認識,考就一定會大呼“臥槽,這個學生真牛”。
歐修就是看不慣這種作風,所以抨擊起來,狄詠不要學。
所以歷史上歐修過不了多久會知貢舉,就是當科舉的主考,第一件事就是打擊這種晦考古難懂的文風。
甚至歐修還引領了漢字使用的風,史上也稱之為“文風革新”,讓后來文人的文風越來越偏向通俗易懂,比如他自己的《醉翁亭記》,甚至千年之后再看,通篇也沒有幾個晦難懂的字。
只要有點中學古文功底,歐修的文章乃至后來的文章,幾乎就都能看懂個八九不離十。
這也導致文言古文在唐宋有一個明顯的變化,唐宋以前的古文,后世之人看來,就比較難懂,唐宋以后的文言古文,就越發通俗易懂,到得民國白話文再改革,就更加通俗易懂了。
這種變化,意義重大,直接的作用就是讓讀書的門檻變低,讓知識與信息更加容易傳播。
再到后來新中國,直接進行了簡字改革,讓十幾億人的文盲率越來越。
所以在這一點上,歐修是功德無量的。
對于狄詠而言,那真是救命的及時雨,因為他就適合通俗文風,晦文風他還弄不來,聽得歐修之語,更是連連點頭:“老師之言,醍醐灌頂,學生往后,一定以文風通俗為要,不敢毫賣弄!”
歐修很是滿意:“嗯,孺子可教也!”
“對,一定要打擊那些晦考古之輩,賣弄風,還自以為了得,嚴厲打擊,定不能助長此風!”狄詠還說呢,心中大概想:那種文風老子實在不會。
“好好好,子道有如此見識,老夫甚是歡喜!”歐修對這個弟子,別提有多滿意了。
曾鞏在一旁看著狄詠表演,一愣一愣的,心想,往后寫文,一定要注意一點,不能搞多了生僻字,讓老師不快。
“好了,各自回去吧,帶回去的書一定要好好研讀。”歐修今日的課算是上完了,待得兩個學生回去看完書,再來講解一些,考教一番。
狄詠高高興興抱著一疊書起告辭。
忽然又聽得歐修說:“子道,你年,當多向子固學習,定要沉穩,君子慎獨,切莫放浪形骸,此番進考,定要上榜!”
“拜謝老師教誨!”狄詠上一邊答應著,腳步往外走,心中還在腹誹:獨了還要慎?都獨了,還慎什麼?
倒也不是歐修慎獨之語說錯了,而是狄詠得給自己的放浪形骸找個借口,出了這個門,就得去樊樓了,只能和尚念經不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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