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相國寺已戌時過半。

太皇太后躺在榻上，榻前只有兩個嬤嬤守著。

看見大長公主，二人忙恭敬行禮，循著目看見沈沉魚時，稍稍放了心。

“見過沈二小姐。”孫嬤嬤和孔嬤嬤的臉有些不自然，甚至不敢和沈沉魚對視，顯然沒忘了沈沉魚上次離開時的話。

“怎麼回事？”

“回大長公主，用了午膳，太皇太后就開始犯病，到現在約莫有兩三個時辰了。”

大長公主了然點頭，看向沈沉魚，“這次辛苦你了。”

沈沉魚來到榻前，準備給太皇太后把脈。

離得近了，太皇太后才認出了，掙扎著不讓靠近，“誰讓來的，趕趕出去！”

這丫頭上次如此無禮，還沒治的罪，竟然還敢來！

“太皇太后，沈二小姐是大長公主請來的。”

一聽這句話，太皇太后頓時氣得眼前發黑，“還去請？”

一個賤丫頭讓堂堂大長公主去請，何統？

這讓的臉往哪放！

“太皇太后，治病要。”孫嬤嬤連忙勸解出聲。

害怕太皇太后說出什麼惹怒大長公主和沈沉魚的話，恨不得去捂的。

“讓走！哀家就是疼死，也不讓看！”

大長公主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這就是請人看診的態度麼？”

“沉魚，別管了，我們走。”

池清歡很不喜歡太皇太后，在的記憶里，這位外祖母不僅脾氣大，還蠻橫固執。

當初若不是，父親也許就不會早早地戰死沙場。

而和娘親這些年也不至于這麼辛苦。

;孔嬤嬤頓時慌了神，“大長公主，郡主消消氣，太皇太后就是這個脾氣，您……知道的……”

說著又看向沈沉魚，小聲道：“太皇太后年紀大了，脾氣不好，還沈二小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沈沉魚正要開口，房門被人推開。

歐妤開長，兩步來到榻前，“母后！”

太皇太后看見，像是有了主心骨，抓著的手不放，“妤兒，你總算來了，他們要謀殺哀家！”

“不可理喻。”大長公主冷著臉抬腳就要出門。

雖是太皇太后親生，但是母二人子不和。早些年，太皇太后一心想讓大長公主嫁給自己的外甥，因此害死了駙馬，母關系從此決裂。再后來，太皇太后著曾經的太子去爭奪皇位，最后害得太子死于非命不說，還連累了外祖一家，讓大長公主耿耿于懷，至今不肯原諒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不喜這個兒，甚至對池清歡也不甚親近，這些年來，只將養歐妤視作親生。

“皇姐息怒。”歐妤將人拉住，“母后只是氣話，您別計較。”

“沉魚是阿驍未過門的王妃，不是你隨意打罵的太醫，為你看診是分，不是本分，收起你的脾氣，作妖。真當自己是太皇太后麼？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可不是你的孫子！”

“你……你這個不孝！”

“沉魚是我請來的，你若是有什麼不滿，盡管沖著我來，別為難。你若是不想看診，我這就把人帶走，要死要活都隨你。母做到這份上，已經仁至義盡，母后好自為之。”

“噗——”太皇太后被氣得吐出一口，直接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