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丑丑的，沒好好梳頭。

小團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這副模樣讓楚衍看見，明明兩個人也沒有很，明明是小孩子，也不需要這麼注意外表。

但就是好恥嗚嗚嗚……

年步履輕緩，依舊是那蒼白的臉，眉眼也是淡漠如雪，所經之溫度似乎都冷了幾分，他徑直走過扶冉的桌前，帶著一淡淡的懸鈴木香……

小團子依舊不敢抬頭，卻地嗅了一鼻子——

好香哦……

但是，他就這麼走過去了嗎……

唔，有點，小小的失。

楚衍在覃失音跟前站定，聲音清冷低沉，但小團子卻聽得格外清晰——

“我來領你去參加學考。”

覃失音今日梳了個雙丫髻，額間留了些許碎發，看著又溫恬靜了不。

“好，多謝阿衍哥哥。”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

年微微蹙眉，卻也沒有說些什麼，轉離開了，示意跟上。

兩人走遠了，小團子才悶悶不樂地抬起頭來，小表看著可委屈了——

“前些日子還喚表哥哥呢……”

今日就上阿衍哥哥了……

“咋啦小扶冉？怎麼趴下去后抬起頭來就變了個臉啊？”

王檀疑地不著頭腦，難道臂彎還能變臉不？

他好奇地趴在自己臂彎里試了試，“嘖，我咋不變呢？”

扶冉翻了個白眼：“…………”

這孩子行事作風就跟吃了旺仔牛糖一樣，奇葩得不行，但心中的郁結卻消退了不。

*

到了第二堂課，覃失音便回來了，此時已然換了一月白羅，腰間恰到好地收，本就比同齡人高挑纖瘦的材更窈窕了，小扶冉低頭看了看自己乎乎的手——

扶冉心里自我安：“沒關系，我還小，這樣可。”

王檀適時在旁邊來了一句：“嘖嘖，這是哪家小姐啊，真是長得溫大方……”

扶冉：“…………”

好吧，決定了，晚飯不吃了。

“小郡主。”

“啊？”扶冉正發呆呢，忽然被人喊了一句有些茫然。

覃失音溫地笑著，纖細的手指輕輕指了一下的發髻示意：“小郡主，讓失音替你重新梳下發髻吧？”

;啊……

小團子忽然紅了臉低下頭去，“不，不用了……”

“小郡主不必客氣。”笑著，就要上來拆的發髻。

小團子對此有些反，躲開的手，正想說些什麼，王檀一個閃擋在了扶冉面前——

“小扶冉既然說不必了，那便算了吧，即便這里是南雍書房，也不能全然沒了分寸。”

他在提醒，主仆有別……

覃失音愣了兩秒，有些傷地暗了暗眸子，語氣放緩了：“是……是失音逾矩了。”

“發生了何事？”

楚衍淡漠地從后面走了過來，眼神在幾人之間掃了掃，最后落在小團子上——

他輕輕蹙了蹙眉。

扶冉捕捉到這一小表，鼻尖酸了酸，連忙躲到王檀后去——

他是覺得丑嗎……

是覺得自己在欺負覃失音嗎……

覃失音此時已經迎了上去，已然沒有方才傷的神，“沒有大事，只是想替小郡主梳下發髻。”

楚衍點了點頭，遞上兩筆，“拿去罷，明日別忘了帶了。”

“謝謝阿衍哥哥~”

年下意識想看一下小團子，結果卻被王檀擋得嚴嚴實實，只好長嘆一聲——

“隨我出來一趟。”

覃失音巧笑嫣兮，跟在楚衍后走出了初學班。

“早日開始備考，盡快來國學班吧。”年淡漠地看著，聲音低沉磁。

這話的意思是……

他想讓盡快去國學班同自己一塊聽學嗎？就像，在北相那樣……

“好……”

明晃晃地笑了，眸瞇了月牙。

接著，楚衍薄輕啟，聲音清冷——

“恩，離遠點。”

覃失音的笑容僵在臉上，心中漫上一冰涼，半晌才地應了一聲，看著楚衍羽白長袍消失在盡頭——

原來，不是為了回到過去一起聽學的日子啊……

是為了讓自己離遠點。

攏了攏服，轉進了初學班——

商清的初秋，倒是比北相涼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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