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弄活了一下筋骨,笑得猖獗:“既然如此,那草民就先走了。”
穿著束袖黑袍的下屬攔住了他,呈亮的刀鋒離他的脖子只有一寸:“就這麼走了?解藥呢?”
這個人簡直快要把天爻閣當自己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阿弄笑著緩緩推開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劍,“離下一次魂散發作的時間還有一天呢,我若是現在就給你,豈不是就走不出天爻閣的大門?”
他可不傻,天爻閣雖名聲在外,但這種招人恨的生意,保不準就被黑吃黑了也不一定。
那名黑人緩緩收回了劍,抬頭看了一眼石座上的年——
“小閣主……”
難道,真的就這麼讓他走了嗎?
阿弄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那位年一直低著頭看著懷里的——
呵,也不知道看什麼呢。
他略微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手掐在脖頸上的覺……
那溫溫熱熱的,差點讓他忍不住就下手了,的皮是真的好呀……
“解藥我已經托給別人了,等我安全離開這里,他便會放在門口石獅的里。”
阿弄走到門口又頓了頓:“哦對,但是只有半顆,另外的半顆,需要等魂散發作的時間過了,我活下來了,才會給你。”
“所以,小閣主,現在騙我了,現在給我真正的解藥還是來得及的哦,看你這樣子,也不想那娃就這麼去死吧?”
“哈哈哈哈……”
年緩緩抬起頭來,目冰冷地看著他,雙眸赤紅的模樣嚇得殿的兩名下屬都退后了兩步——
他,他又發作了……
“滾。”
年冷冷地開口,聲音冰冷得仿佛從十八修羅獄里出來的。
“呵……”
阿弄嗤笑一聲離開了。
*
“商煜!”
宋瑾之遠遠地看見帶著林軍找人的商煜,連忙喊住了他。
“你有線索嗎?”
“沒有……”
商煜煩躁地了眉心,這麼多人找了這麼多個地方了,竟然毫無線索,什麼也沒有留下……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誰會有這樣的機,也不知道小丫頭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很害怕……
監國大人如今在江南治水,為了不讓他擔心,這件事又不能讓他知道,因此也無法探究千鸞宮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麼人。
如今的找人簡直像是大海撈針,這是商煜生平第一次,覺得這座皇城是這樣的大。
宋瑾之那邊的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心不僅焦灼,更多的是后悔……
如果他知道今日小丫頭會這樣不見,那日他一定不會跟吵架的。
他已經找了很久,衙門里的人都被他出來找人了,只怕明天他爹醒來聽見這件事又得氣暈過去。
八年過去了,宋瑾之如今也十五歲了,各自一下長上去老高,卻還是喜歡穿著一明黃的裳,只不過腰間原本掛著的白玉佩,如果換了一個又紅又綠的丑不拉幾小香囊。
;這個香囊是宮里的嬤嬤教扶冉做紅的時候,小丫頭第一次學著繡的,說自己繡的是鴛鴦戲水,但紅的香囊上那兩只奇形怪狀的,鳥不鳥,不的,怎麼也看不出鴛鴦的形狀。
為此,宋瑾之憋不住笑,好好地笑了小丫頭一番。
扶冉一氣之下將這香囊扔出窗外,飛了好遠,隨后就聽說把第二天上門的嬤嬤給趕走了,說什麼也不愿意再這種東西。
“堂堂監國之應當志在四方,怎麼能在這里繡紅呢!”
這是的原話,后來的志在四方便是三天兩頭跑去大理寺找宋瑾之要卷宗。
小丫頭對破案方面很興趣,奇怪的是,在這方面的敏銳程度是宋瑾之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在的幫助下,大理寺的陳年舊案也翻出了兩樁。
至于那個香囊,看在是小丫頭親手繡的第一個香囊的份上,宋某人大半夜的在窗外那塊草地撅著屁找了老半天,終于在一堆雜草中翻出了這個丑東西。
從那之后,他便每天都戴在腰上到炫耀——
“看,小爺的香囊怎麼樣?”
他刻意去了東華殿在商煜面前顯擺,而小丫頭此時正在偏殿聽楚衍說書。
“甚好。”
商煜此時手里正捧著今日清晨遞上來的奏折,他如今已經及冠了,也需要開始慢慢地手朝廷政事,替父皇分憂解難了。
因此他頭也沒抬就給了這個評價,可以說是敷衍到了極致。
“喂,別這麼沒誠意呀,你倒是抬眼看看再說那句話吧?”
宋瑾之手合上了那份奏折,隨后整個人一屁坐在那一小堆奏折上——
商煜看著空出來的手無奈地笑了笑,在他的認知里,宋瑾之這樣阻攔著不讓人看奏折,不希被人敷衍的模樣,屬實有些像說書先生口中的禍國妖妃那味兒了。
于是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眸漸漸被笑意填滿:“這是冉兒繡的吧。”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語氣。
宋瑾之挑了挑眉,站起來低頭看了眼自己撿來的小香囊:“你怎麼知道的?厲害呀商煜。”
商煜溫潤地笑了笑:“這做工……手法如此生疏又如此敷衍了事,卻能讓風頭的你大清晨戴著它來我面前炫耀,只能是那小丫頭繡的了。”
他對宋瑾之的心思也算是猜得清清楚楚,這小子對小丫頭,一直都上心的,那心思,恐怕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界限……
“當然,這可是小丫頭親手繡給我的鴛鴦戲水呢,第一次繡的!”
宋瑾之昂首的驕傲模樣,仿佛這真的是小丫頭親手繡給自己的一般。
“啊?什麼東西,我親手繡給你的嗎?”
扶冉手里拿著書,顯然是剛從偏殿出來。
宋瑾之正撒謊呢,沒想到當事人就出現在自己后,嚇得他一個激靈,小香囊直接掉在地上,楚衍正好也走了進來——
一時間,殿四雙眼睛都齊齊看著地上那個紅紅綠綠的小香囊,同時陷了沉思。
扶冉:“這這,這絕對不是我繡的!”
宋瑾之:“這這,這就是小丫頭繡給我的!”
兩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