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點疼……”

小丫頭實話實說：“不過一會就好了。”

楚衍抿了抿，將拉到懷里，語氣有些關切又有些別扭：“不舒服，就，靠著吧……”

楚衍難得在在別人面前如此主，扶冉的注意力被轉移，覺頭立刻就不疼了，笑了笑，順從地趴在他懷里——

“阿衍，你今天不怕有違禮法啦？”

年沉默了一會，淡聲道：“已經違過了。”

所以就算是再多違一下，好像也沒什麼關系了……

扶冉向來不是個害扭的人，就算是現在殿這麼多雙都在看著，也是毫不在意，開開心心地就往他懷里。

頭的話是不疼了，但是該占的便宜還是要占呀。

王檀看見了小丫頭這樣子靠在楚衍的懷里，腳步一正準備走過去好好提醒一下楚衍，眼前的視線就被賣賣給擋住了——

“王小公子，今夜可有空？”

王檀如今被剛剛那一幕氣到了，說話也是沒有好語氣：“咱倆住一個院的，有沒有空你得現在問我？”

賣賣無辜地了下，疑道：“是商清國的規矩嗎？不可以現在問嗎？”

他只是突然想起來，然后想著趁現在請神儀式還沒有開始，他就走過來問問了。

“要是現在不能問的話，那我一會再來問一遍。”

也許是賣賣這樣憨厚地樣子看著過于單純，王檀竟然一時之間有些不忍心了，他哎了一聲：“有空有空，干嘛去？”

賣賣這下來了興致，高興地湊到他旁邊，揮了揮拳頭：“沒事呀，就想找你打一架。”

王檀：“…………”

站在王檀旁邊的宋瑾之：“…………”

王檀淡淡地開口，反正他今夜也沒有別的事要做：“隨便吧。”

宋瑾之看著賣賣歡天喜地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嗤笑一聲：“哎呀，你倆倒是好趣啊~”

王檀此時不想理會宋瑾之這意味不明的語氣，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扶冉和楚衍，有些委屈地嘀嘀咕咕道——

“這不是才十二歲嘛……明明離及笄還有三年的……”

之前就是因為離扶冉及笄還有好幾年，所以他才主地要到爹爹那邊去，到那麼遠的邊疆，就是為了盡早學點本事，建功立業，這樣子在別人說來，就不會是“千鸞宮小郡主，監國扶夜之和鎮國大將軍家的幺兒”了……

而是鎮國大將軍府上年有為的小公子。

這樣子聽起來才能夠配得上。

宋瑾之看著久久不說話的王檀，他平時被自己懟可不會像今天這樣一言不發的，于是他順著王檀那委屈，哀怨的眼神看過去——

原來是在看小丫頭和楚衍啊。

他轉而嘆了口氣，拍了拍王檀的肩膀，依舊是那副欠揍的語氣：“怎麼了，酸啦？”

王檀：“呵呵。”

“酸了還不承認，怎麼了，去了一趟邊疆回來腦子留在那里忘記帶回來了？”

;宋瑾之用力地扯了他一把，迫使他的眼神離開小丫頭，“扶冉這丫頭從小到大對著楚衍都是這樣的，你又不是沒看見過，還不習慣呢？”

王檀抿了抿，有些不甘心：“習慣什麼……小時候兩小無猜，挑咱們里面長得最好看的那個黏，我沒話說，現在長大了還……”

“還這樣子……”

宋瑾之抬手打斷了王檀的話，“誒？打住打住！”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從小到大，長得最好看的一直是小爺我好吧？！”

王檀轉過頭去看著宋瑾之這副認真的模樣，察覺到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而是打心底這麼覺得的。

王檀：“你是唯一沒長殘的。”

宋瑾之聽了以后嘚瑟了一句：“那是~也不看看心悅小爺的姑娘，小爺這都還沒及笄，多的就能夠從皇宮排到萬國寺了……”

王檀繼續把自己的話補充完整：“沒長殘，一直這麼丑，還娘們唧唧。”

宋瑾之：“…………”

呵呵，這家伙去了趟邊疆，舞了幾年刀槍回來……

就敢說他，娘！們！唧！唧！了！

好你個王檀……

“你知道嗎，王檀，別說是抱了，今兒個我去小丫頭房里，可就大大方方地坐在楚衍上呢~”

宋瑾之角不懷好意地勾起——

這話你聽了肯定要難吧？肯定要著急吧？夠心窩子吧？

誰讓你說我娘們唧唧的，我難，你也得跟著我難！

扶冉還沒有想到自己肆意地窩在楚衍懷里竟然在對面點了一把火，惹得兩人吵得不可開，還以為應該沒什麼人會注意到才對呢……

“小郡主，你可是不適？”

剛想著沒什麼人注意到，李崇尚就走了過來，他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就能下來走了，看來是解藥確實是有效果，毒已經清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皮外傷，不影響他的行。

“啊，沒有呀……”

扶冉搖了搖頭，現在確實是不難了，只是覺得鼻間懸鈴木的香味又濃烈了幾分，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看楚衍，隨后不太舒服地了鼻子，從他懷里退了出來。

但是，氣味并沒有稍稍散去……

可能是剛剛提到沈常風了，導致現在老是想起昨晚的事，鼻間還是昨夜那個狹窄的地方里，那個人濃郁的懸鈴木氣息。

“沒有便好，崇尚不過是看小郡主靠著師大人，以為是抱恙。”

李崇尚溫和地解釋了一句，隨后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李崇尚走了以后，扶冉猶豫了一下，走到恕言旁：“小師父，你要不主持一下請神儀式吧，住持……住持不來，怕是要耽誤吉時了。”

扶冉頓了頓，還是沒有把沈常風他已經再也來不了了的話說出口。

恕言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抬起頭，目往門口看了看，過了一會，還是沒有看見他師父的影，隨后只好雙手合十，俯了俯——

“好，恕言這就開始。”

他說著，隨后又陡然想起什麼似的，朝著扶冉鞠了鞠躬——

“師父應該是有急事所以……”

“請小郡主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