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的西巷口,一位氣質溫潤的男子日日在此徘徊,時不時朝某個方向看一眼,見始終沒有悉的影,他的眼神逐漸黯淡。
林霜兒出了府門就一路小跑地奔往一個方向。
夜北承只給了兩個時辰,若不能及時回府,指不定要如何罰呢。
齊銘站在巷子口等了許久,見林霜兒始終沒出現,心道今日或許也見不著。
心中不免失落,正要轉離開,就聽見背后突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齊大哥,齊大哥……”
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聲音。
齊銘欣喜若狂,一轉,就見林霜兒著氣跑到他跟前,鬢角的發都被汗水濡。
“沒想到你果真在這里。”林霜兒一喜,原本是出來個運氣,沒想到還真能在這見他。
齊銘一時忘了說話,只靜靜凝著,絢麗的晨鋪下,的臉龐宛如一塊半明的玉,浸在萬丈彩之中,如秋水般的眸子此刻正凝在自己上。
他耳垂又漸漸泛紅了。
“齊大哥,你怎麼不說話?”林霜兒見他盯著自己的眼神怪異,疑地問他。
總覺得,現在的齊銘自己的眼神,跟以前有些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又說不上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齊銘這才慌忙別開目,說話也有些結起來:“一段時間不見,你……你變了很多。”
齊銘還記得第一次見林霜兒的畫面。
那時候的他與的哥哥林雙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記得那次他去登門拜訪,第一次見到林霜兒時,還是個只會哭的娃娃。
糯糯的小哭包總是躲在哥哥后,怯生生的十分害。一雙清澈無邪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惹人喜。
從那時候起,他便時常去找林雙,順帶逗逗這個可的小家伙。
后來漸漸長大,糯糯的小哭包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逐漸綻放異彩。
齊銘這才發現,自己對的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想要娶的念頭像一藤蔓,在他心里生發芽,瘋狂蔓延……
見他癡癡看著自己,林霜兒輕笑道:“那日我看了皇榜,在皇榜上看到了你的名字,齊大哥,你真的很厲害,竟然奪得了魁首。”
聞言,齊銘這才想起想要告訴的事。
等了這麼多天,不就是想要告訴這個消息嗎?
齊銘看著這雙水亮清澈的眼眸,那番藏在心頭許久的話,再也咽不回去。
“霜兒,這幾日我一直在這等你,就是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此次科考,我一舉奪魁,往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了。”
齊銘家境不好,與同樣出生貧寒,若不是他才華橫溢,這樣的寒門子弟,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出人頭地。
好在他有上進心,在學習上又能下苦功夫,不但能破格提前參加科考,還在這次科考中奪得魁首。
可見他是個難得一遇的人才,往后說不定還會為朝廷的棟梁。
;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人,真的配得上嗎?
林霜兒心糾結,知道,其實自己早就配不上他了。
“齊大哥,其實我今日來,主要是想要祝賀你,另外,想跟你說清楚一些事。”
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自私,或許他該有更廣闊的天地,不該局限在上。
況且,有些事早就想告訴他了,只是怕影響他科考,便拖到了現在。
如今看他如愿奪得魁首,也沒什麼好顧忌了。
齊銘凝著,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
林霜兒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看向他,道:“齊大哥,那句承諾,霜兒只當你是戲說。”
“戲說?”齊銘心慌:“我句句發自肺腑,何來戲說?”
林霜兒暗自嘆了口氣,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齊大哥如今是新科狀元,往后要娶的人,應當與你門當戶對。”
總之不該是這樣的人。
齊銘愣住,待回過神來,忽然意識到什麼趕忙上前握住的肩膀,生怕人跑了似的:“配得上的,這世上,我想娶的人,從來只有你一個。”
怕林霜兒不相信,齊銘發誓道:“他日若是負了你,天大雷劈,齊銘自愿墮地獄,萬劫不復,死無全尸……”
林霜兒被嚇住了,似沒料到齊銘會如此極端,忙止住:“齊大哥,舉頭三尺有神明,這些話可不能說的。”
齊銘是真的急了,他將林霜兒一把摟懷里,字字誠懇地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我這麼急著科考又是為了什麼?霜兒,我做這一切,全是為了你。”
“那日我說想要娶你,不是假的,只要你愿意,我們現在就可以拜堂親,嫁給我后,我不會讓母親給你立規矩,并且,齊銘再此立誓,此生為了你,絕不納妾娶小……”
他那樣的誠懇,那樣的急迫,恨不能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看。
林霜兒被他抱在懷里,本該澎湃的心卻毫無波瀾,自己也覺得奇怪。
為何被夜北承一下,都會心跳加速,臉紅氣。但是此時此刻,齊銘抱著,對說這樣聽的話,卻可以做到心如止水,臉不紅心不跳呢?
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一滴細雨忽然落在額上,林霜兒回過神來,這才想起時辰已經不早了。
道:“齊大哥,你先放開我吧,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再不回去,夜北承又該生氣了。
齊銘抱著沒松手,語氣有些固執:“你先答應我,這樣的話以后不準再提了。”
林霜兒又想起哥哥對說的話。
或許,他真的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又或許,他是真心喜歡自己呢?
林霜兒點了點頭,道:“好,那你先放開我吧。”
得到答復,齊銘欣喜如狂,他道:“霜兒,你再等我幾日,幾日便好。”
江南水災泛濫,夜北承將賑災的任務給他,他心中早已有了對策。
最重要的是,夜北承承諾過他,一旦立功,無論他要什麼賞賜都可以……
而他要的賞賜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林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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