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慪氣？

他怎會跟冬梅說一樣的話？

連連擺手，道：“您是主子，奴婢怎敢跟您慪氣。”

的態度極其謙卑，的確是個奴婢該有的態度。

可夜北承卻顯得不耐煩了。

他不喜歡林霜兒在他面前如此規矩，他記得，在齊銘面前的時候就沒有這麼規矩，至會親昵的他齊大哥，還會對他笑。

可在他面前，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半步！

他有些氣上心頭，又不忍對發火，只抑著緒道：“既然知道本王是主子，就不該總是惹本王生氣。”

林霜兒抿了抿，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自認不是個會察言觀的聰明人，也猜不夜北承的心思，只覺得待在他邊的這段時間，總是會惹他生氣。

罷了。

反正贖的銀子也攢夠了，林霜兒覺得是時候跟他提離開侯府的事了。

林霜兒深吸一口氣，還是鼓足勇氣說道：“王爺，奴婢想……”

“先吃東西！”不曾想，話未說完，夜北承忽然將打斷。

林霜兒一時語噎，最后還是固執地想把話說完：“王爺，您聽奴婢把話說完。”

“剛出爐的松子糖，再不吃就涼了。”夜北承神淡淡的，似乎并沒有認真聽說話，只將面前的食盒往前推了推。

香甜的氣味撲鼻而來，的確十分人。

可林霜兒現在不想吃。

跟在夜北承邊這麼久，也學聰明了些，知道夜北承是在故意岔開話題。

既然已經打算離開侯府了，林霜兒就不打算再改變主意了。

上次因一念之差，生出了想要留在侯府，留在夜北承邊的念頭，結果人被他趕出來還不說，連命都差點丟了。

林霜兒吃夠了教訓，便不敢再賭了。

只要一想到這些，林霜兒就一陣后怕，離開的念頭便愈發強烈。

“王爺！”忽然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背脊得直直的。

夜北承眉頭微蹙。

膝蓋才剛剛消腫，一點也不知道惜自己嗎？

“你起來！”夜北承冷了眉目，本就淡漠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林霜兒道：“奴婢贖的銀子已經攢夠了，做完這個月底，奴婢就可以離開侯府了，還王爺早些換別的丫鬟近伺候。”

話音落下時，夜北承心頭開始莫名煩。

“你確定要這樣鬧？”

他這話分明著幾分威脅的韻味。

林霜兒卻有些怔愣。

鬧？

一心想要追求的自由，在他眼里只是在鬧嗎？

林霜兒道：“奴婢沒鬧，奴婢只是同其他丫鬟一樣，契滿便會離開侯府。”

夜北承不想聽說話，只擔心剛剛痊愈的膝蓋能不能得住。

“你別跪著，先起來！”夜北承沒對發火，只是語氣有些煩躁。

林霜兒卻對他直直出了手，恭敬地弓著子，語氣有幾分強：“還請王爺歸還奴婢的契。”

的契原本是在趙嬤嬤那里的，可那日去問才得知，夜北承早就從趙嬤嬤那里將的契拿走了。

;沒了契，就算贖出府，也哪都去不了。

林霜兒直地跪在地上，纏滿紗布的手就這樣在夜北承面前。

夜北承不知為何，一看到林霜兒這幅模樣，就開始心里煩躁。

林霜兒這個人，外表是只小白兔，可小白兔若是發起脾氣來，也是十分磨人的。

“你昏迷了三日，先吃點東西。”夜北承著火道，再次岔開話題。

林霜兒抿不語。

“還要本王再說第三遍嗎？”

周遭的氣氛頓時凝結，那顧悉的迫隨之而來。

林霜兒吸了吸酸的鼻子，就是不肯起來。

不肯服，知道，自己一旦服，夜北承肯定就不再提契的事了。

不明白，夜北承為何總要為難為，明明什麼也沒做啊。

見不肯起來，夜北承忽然抬手，直接擰著的領，毫不費力地就將整個人提了起來。

還不等林霜兒反應，人就被他摁在了塌上。

“吃了！”夜北承徹底冷了眉目，連同語氣也冷得駭人。

林霜兒冷不防打了個寒，上又開始冒起虛汗。

“不吃，還想讓本王喂你嗎？”

林霜兒渾上下都寫著不愿，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總是這樣強勢，這樣不講道理，連吃東西也要強迫。

林霜兒眼眶微紅，眼看著又要落下淚來，不想夜北承忽然捻起一塊松子糖，遞到邊。

“本王差點忘了，你手傷，不方便。”這時，他的語氣終于不再強勢霸道，而是低沉溫和，十分人。

屋子里的燭火昏黃，林霜兒坐得矮，抬頭仰夜北承的時候，就顯得他更加高大了。

夜北承也有一錯覺，總覺得自己是在投喂一只小兔子。

特別是當睜著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總是會產生這種念頭，甚至想要一白皙紅潤的臉。

夜北承這一舉，著實嚇住了林霜兒。

愣了愣，一時沒做出任何反應，直到夜北承將手里的糖直接塞到里。

“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松子糖在舌尖融化，輕輕一咬，外面脆脆的糖殼碎開，溢出里面香甜的果心，十分香甜味。

林霜兒心里頓時就松了下來。

見沮喪的臉終于舒緩開來，夜北承也不由得心愉悅。

那店鋪老板說得不錯，姑娘家就吃這些香甜的東西。

夜北承又捻了一顆松子糖，放到林霜兒邊，道：“多吃點，不可廢食。”

終究是抵不過食的，林霜兒暫且將出府的事擱在一邊。

還不等夜北承將松子糖遞到邊，便主低頭含住他手里的松子糖。

那潤的，若有若無地到了他的手指，夜北承突然就有種奇異的覺，如閃電般轉瞬即逝，心里那悸仿佛要將他的撐了。

可林霜兒卻渾然不知，那松子糖實在太小，方才不過吃了兩顆，本不夠解饞。

可又不好意思開口討好，只好眼著夜北承，等著他主投喂。

夜北承結滾，著自己被舐過的手指頭，一時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