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問道，「於是他就躲在河裡靠這個氣管在裡面呼吸，來躲避村子里的圍追堵截，是這樣的嗎？」

瘦子點頭。

「聽起來就像天方夜譚。」小王忍不住吐槽。

這男人卻神兮兮的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來，他說道，「我一開始聽這個故事的時候跟你的想法一樣，但結局不一樣，你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了嗎？」

「你就別賣關子了，是不是跟這個名字這河的名字有關？」小王問。

「聰明，就是跟著河的名字有關係，你想想這河名死人河，說來也邪乎得很，他明明拿著氣管在水裡呼吸著呢，結果，當我們施大夫回到河邊找他的時候，只發現一。」

小王也納了悶兒了，說道，「怎麼會呢？他是怎麼死的？」

「大夫當時說他可能驚慌失措，手忙腳的把吸管弄丟了，然後在河道里被淹死了吧，可能在山匪沒怎麼見過水，也不大會游泳。」

瘦子見兩人沉默，又道：「但村裡人說，這是一條詛咒河，所以誰也不敢接近。」

而錢斌卻沉默了。

他盯著男人看了半天說道，「你說這個施醫生，是遠近聞名的大好人，是嗎？」

瘦子理所當然的說道，「那當然是，他樂善好施助人為樂，在村裡也是出了名的，所有人見他都得高看他一眼，這有什麼問題嗎？」

錢斌搖搖頭說，「我只是覺得這個觀點應該改進改進了，這位施大夫顯然是一個殺人兇手。」

聽到這，瘦子義憤填膺不可思議的瞪著錢斌，「這怎麼可能？你憑什麼污衊他？」

小王在一旁也覺得錢斌這話說的有點過分，憑空的怎麼就說他是個殺人兇手呢？

錢斌無奈，他解釋起來說道，「看起來這個氣管或許有用，但是醫生用的導氣管通常是管通過兩三米長的管呼吸的空氣是不可能正常的導出導的，一個人的氣和肺部是沒有那麼強的泵力的，當時這個山匪在河裡借這個管呼吸，他很快就會窒息，因為又細又長的小管，本就不可能把外面的氧氣導進來，長管道加上深水的水，會導致它的部氣全部是自己呼出的廢氣，也就是二氧化碳。」

小王這才恍然大悟說道，「這個我懂！因為二氧化碳更重，所以它會全部堆在管子里，那也就是說……」

錢斌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管子里完全沒有一點氧氣，那麼山匪在水下當然本就無法呼吸，自然就窒息死亡。」

這瘦子被兩人說的啞口無言。

錢斌又補充道，「而你說施大夫是一名醫生，顯然他的醫不至於連這麼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既然知道，那麼這是謀殺，毫無疑問。」

錢斌看了看那瘦子的臉，一張五花似的斑斕臉孔上寫滿了不服氣。

好，你不服！錢斌心裡暗想，手，說：「前面帶路。」

「帶路？」瘦子納悶兒。

「帶路。」錢斌又點點頭：「我倒要打眼瞧瞧，會一會這個施大夫。」

錢斌要去醫生的診所瞧一瞧。

當他們找到醫生家的時候，屋裡沒有靜，更沒有人聲，錢斌無奈，找來附近的街坊四鄰幾人一起使勁蠻力撞開了木門，進到屋裡。

幾人尋一番，這屋子裡早就有了撤離的靜，看樣子，這大夫老早腳底抹油，溜了，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走的風聲，但錢斌的推理倒也從這個方向印證。

畢竟，殺人醫生已經消失了。

藍凰沒有辦法出來，但仍然對錢斌這次的推理和行讚不絕口，嘖嘖稱奇，就連小王也對他產生了改觀，不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晚上又回到了之前借住的民宿，小王打趣說。

「不錯呀，錢斌，這次判斷力如此強，行力如此強，怎麼又看不出來你只是個實習警，覺你就像是個經驗老道的老警長啊。」

錢斌苦笑一聲，然後回頭說，「您就別揶揄我了，這都是前輩教給我的。」

小王一聽，臉上的神就變了，說道，「你說小趙？，什麼時候有這閑工夫，教你這些有的沒的。」

錢斌哈哈一笑說，「那倒也沒有特意教給我什麼，只不過跟出去辦幾次案子，總得長進長進，學習點什麼東西不是嗎？」

小王詫異的盯著錢斌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靠，你該不會是個天才吧。」

兩人都忍俊不，彼此之間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行啦，」小王拍拍床鋪說道，「上床睡覺吧。」

雖然錢斌一直以來都覺得小王是個潑辣隨的孩，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錢斌站起，臉局促不安，手腳哆嗦，來到床邊，又猶豫的看了小王一眼，低聲糯糯道，

「這恐怕不太不太好吧，畢竟，畢竟，咱們……。」

小王倒是笑得更開心了，摔下靴子一把扔到錢斌的臉上說道，

「想什麼呢？去房裡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床鋪，在地上鋪一層，你睡那裡就行。」

錢斌無可奈何，苦笑一聲，吐了吐舌頭，來到櫃旁翻找起來。

倒是有被褥。

錢斌有些憾的看了一眼，把床鋪抱出，鋪在地上，結結實實的鋪了兩層之後，正準備關燈，忽然，屋外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安靜的支起來，小王愣了愣，問道，

「出什麼事兒了？」

錢斌二話沒說就躥出門去，要小王在屋裡好好獃著，別輕舉妄，一個人到了外面，順著聲音索到樓下，發現這聲音從一樓的大堂傳來。

他整個人就像一張紙一樣在牆角里，借著微，從大堂的視線穿過去，這時候已經深夜，街上沒什麼人了，所以大堂還有三個看起來模樣詭異行蹤古怪的影。

那三人兩男一，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材敦厚矮小，他旁的那魁梧影則看起來忠厚老實，跟在後的人的俏可人，看起來是個辣。

三人打扮看上去都不是本地人，莫非這就是，藍凰所說的外鄉人。

但只看到人熱辣辣的穿著和那男人西裝革履，那保鏢穿著一格子衫和牛仔，背帶上系著厚厚的，看起來就像要炸一樣，這人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本地人，其他村落的人倒像是跟自己一樣從城裡來。

錢斌屏住呼吸，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一定要好好的觀察觀察。

三人來到前臺，似乎跟前臺的人起了爭執。

「不是說了讓你趕把信息告訴我們，我們來這裡不是耽誤時間來跟你廢什麼話？」

那魁梧的男人把手橫在前臺上，他一個掌腦袋大小，看上去威懾力十足，像是在朝問什麼，錢斌聽的不太清楚，但三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人直搖頭，雖然膽怯，但是卻沒有退的意思，說道，

「住在這裡的遊客都是私到保護的，大人曾吩咐過，絕對不能他們的信息，你再追問也沒有用。」

「哦，是嗎？」

中年男人玩味的笑了笑，抓起前臺旁的另一隻瓷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錢斌這才明白原來剛才的聲音是因為這個。

「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

這西裝男，挑了挑手指說，

「只不過嘛，我們的重要的朋友在這裡失蹤了，所以呢，我們就想找人幫幫忙，行個方便，你要是願意行個方便呢，咱們就個朋友。」

他努了努，旁邊的壯漢就從包里出了一捆錢，狠狠的砸在前臺的桌子上，彷彿整個小樓都開始抖。

前臺的人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連多一眼都沒有朝錢上看，說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先生。」

西裝男似乎早就意識到沒那麼好解決，也不介意，他吹了吹指甲說道，

「至於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願意幫這個方便的話，那也好辦，你大概不知道這裡誰說了算吧？大不了我收下這家店，店面我就替你盤下來了，怎麼樣？」

「你別欺人太甚！」

人咬著牙齒狠狠說。

「欺人太甚？」

男人低沉的笑了笑，掰了掰手指，沒再吭聲，他跟他旁的壯漢，兩人分散到店裡各，一個人守在門口，一個人在店裡，掄起之前的玩意兒就開始往地上砸，人則笑著，看了前臺一眼，回坐到了大廳中央，就像是在看戲一樣。

眼看三人鬧的開了，屋外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聚集在樓下，但因為夜太深，所以並沒有引起特別大的，再加上，男人守在門口，不讓那些閑雜人等進，外頭只聽見屋裡混的聲音，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過多久，大廳就糟糟的，嘈雜一片，沒想到這幾個人卻更加機敏，外頭放風的男人，似乎是見到了什麼不妙，於是招呼兩人，三人惡狠狠的瞪了前臺人一眼說道，

「下次你留神。」

說完這話，就扎人堆里，沒濃重的夜中一時半會兒見不到了，錢斌急急忙忙奔出來，見到一樓大廳狼藉一片，幾乎沒有一完好的地方，四周的花瓶花壇，易碎的玻璃紙鎮，桌椅全部砸爛，七八糟。

前臺的人，坐在角落裡開始啜泣，手背抹掉了眼淚又沉沉的往下落，外面的人群逐漸聚攏過來，錢斌把他們攔在屋外。

「藍凰的人還在嗎？」

錢斌向眾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