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竹在的表。

小老頭狠狠白了藍凰一眼，裡呢喃：「明知故問。」

「那我的提議如何？在村子里備選的人當中，選出一個異鄉人來，不錯吧？」藍凰問。

幾人都遲疑了——他們知道，一旦在這裡鬆了，一切就完了。可就算死咬著不放，到了日子，也只能按照藍凰的計劃來。

該怎麼辦才好？

見他們額頭上岑岑滾落的汗珠，藍凰一點兒也不著急，只是微微發笑，像是要等著他們服一般。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進來一個壯漢，他開簾幕，見到藍凰，啞似的支支吾吾想說什麼。

藍凰回頭，眼睛一扁，怒道：「誰讓你闖進來的？沒瞧見我跟幾位長老正在商討重要的事麼？滾！」

這壯漢卻十分為難，小聲道：「藍凰大人……是……是要事。」

他眼看了看幾名老傢伙，言又止。

「到底什麼事？」藍凰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您……您出來看了就知道了。」壯漢低下頭，細聲細氣地說。

「什麼意思？」藍凰快步來到簾幕前，朝外瞥了一眼，忽然表整個都僵住：「他……他怎麼來了？？」

「我……我不知道，要不是我們攔住，他就闖進來了！」

壯漢無辜地說。

屋外的人，正是鄭邦，跟在他後的，還有兩名遊客打扮的一男一。

藍凰搖搖頭，朝屋裡看了一眼。

「各位，我有點事要理，你們慢慢討論，不急。」藍凰瞇起眼，朝屋裡幾個老頭拱拱手，也不等他們回應，便開幕簾離開了屋子，並吩咐這壯漢一定照看好，切莫讓這幾個老狐貍出來。

見這藍凰忽然行跡鬼祟，小老頭生了疑心。

「這是怎麼了，？你們剛才瞧見的模樣了沒有？」小老頭問。

幾人都是搖頭。

「我看，心裡有鬼，我得出去看看。」小老頭不顧及人勸阻，來到門前。

這壯漢攔腰橫在門口，材魁梧，跟這小老頭站在一這麼一比，簡直稽。

小老頭叉著腰，朝上方比劃著怒道：「讓開，這裡沒你的事。」

壯漢一言不發，就像是沒聽到小老頭的話一樣，筆直立在門前。這小老頭怒了，但他使盡渾解數，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但這壯越是如此，小老頭心裡就越明白，他招呼屋裡眾人：

「你們瞧，這藍凰心裡果然不幹凈，現在不讓我們出去了。」

長長者點點頭：「剛才像是聽到什麼消息，整個人臉都變了。」

「那咱們怎麼辦？」

「看看到底耍的什麼花招。」

藍凰笑盈盈地出了門，手下朝遞了一煙桿子，便順手奪過來，放在邊嘬了兩口，品味煙袋的氣味兒。臉上神自如。

鄭邦一見到，急忙起，順帶著拉起後的柴廣漠和趙冷，朝這人拱了拱手。

「藍凰大人，異鄉人鄭邦來向您報道。」

柴廣漠上下打量藍凰，小聲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村長？」

鄭邦扁扁：「代村長。儀式過後，就不是了。」

柴廣漠「哦」了一聲，不耐煩的拱拱手。

藍凰臉上掛著笑，給三人安排了座椅，帶著三人到了隔壁書房，關上厚重的大門，吩咐上了三盞濃茶，才說道：「到我這裡何必拘謹？鄭老兄，老實說我很意外，沒想到你如期來了！」

鄭邦了後腦勺，臉上不免有些尷尬神，道：「我也沒想到，要不是我夜裡正好有點兒事，看見起了山霧，要不然天亮了，可就麻煩。」

藍凰笑了笑，說：「可不是嘛，天一亮，況就不一樣了——不過鄭邦同志，我還是得多說你一句，半夜走山路，就算霧氣還不重，也太危險了。」

藍凰出一副嗔怪的臉。

鄭邦紅著臉低下頭：「大人說的是。」

「哈哈哈，我不是責備你，是關心。」藍凰臉一變：「畢竟你雖然是異鄉人，但是平日里替我們村做的貢獻並不小，這次先祖的選擇，一點兒沒錯，我們都很看好你。」

鄭邦愧地更不發一言。

「不出意外，天一亮，我們就開始儀式了。」藍凰擱下煙桿，品了品手裡的茶，說：「這是前幾天特地採購的雲南普洱。」

鄭邦手一抖，抓著茶碗就要往裡送，柴廣漠忽然手一翻，拍在鄭邦的胳膊上，兩人手裡的茶碗「嘭」的對撞在一起，落在地上，碎十幾片。

「這！」鄭邦嚇了一跳。

「不礙事不礙事，是我糊塗了，三位半夜趕路，怎麼能喝茶呢？」藍凰的眼眸在柴廣漠的臉上停留了多一秒，吩咐下人把地上的碎瓷片掃的乾淨了，才說：

「不過鄭邦，你來我認得你，你後兩位朋友是？」

鄭邦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向藍凰介紹：「這兩位是我在民宿到的朋友——是來山裡旅遊的客人。」

「哦？」藍凰眼一：「這個時節，還有遊客？」

鄭邦苦笑：「大人可說是呢，平常咱們山裡只有旅遊旺季客人多，像這大夏天的，反而沒人樂意出門。好多天沒生意，叔跟我都發愁——我這倆朋友不是特意來山裡旅遊，只是準備自駕去原生態看看，路過在民宿邊拋了錨。」

「哦。」藍凰不置可否。

趙冷卻睜大了眼睛，朝柴廣漠豎了豎大拇指——沒想到柴廣漠早準備了託詞，知道鄭邦這樣的大個頭絕想不出這麼妥善的應對之詞，多半是老柴——他多狡猾呀！

「是——藍凰大人！」柴廣漠也跟著說：「實在是我們厚著臉皮纏著鄭邦老兄，拜託他帶我們來的——我們本打算修好車就走，但是聽說這裡有一個奇的村子，就準備順道來看一看——沒想到，這村子的壯還出乎我們倆的意料。」

藍凰瞇著眼，在柴廣漠上來回打量——可不信鄭邦和柴廣漠這番託詞，從柴廣漠上的氣質看得出，他也絕不是像描述中說的那樣簡單。

「這話說得，我這地方本來就是個景點，既來之則安之，何必拘謹？像這種淡季，我們不得多一些朋友來玩！這樣，你們隨便找一民宿住下，食宿我們來提供。」

鄭邦本想推，誰知柴廣漠搶在前面：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柴廣漠說。

趙冷白了柴廣漠一眼，對鄭邦說：「他就是這樣，臉皮厚著哩。」

鄭邦苦笑。

「三位連夜敢來，想必是沒怎麼休息，這天也快亮了，我這就替你們安排住。」藍凰朝屋裡看了一眼，心知不能再拖，必須讓「新的候選人」決定下來。

鄭邦只覺得藍凰莫名急躁，但並沒有起疑心。

柴廣漠抿抿，見藍凰起草寫了一封文書，給鄭邦，便作勢要「送」他們一程，竟然也不推辭。

走到門邊，柴廣漠忽然說：

「不好意思，藍凰大人，我有樣東西落在門邊了。」他瞇起眼睛說。

「東西？」藍凰留神往屋裡看了看，說：「重要麼，我人替你取來，不勞神讓你們走一趟了。」

柴廣漠狡黠地笑了笑，說：「那倒不必了，我是個旅行作家，平日里寫一些廢稿子，隨手記隨手撕，落在你房裡，怕讓你見笑。」

藍凰哈哈一笑，拍了拍柴廣漠的肩膀：

「沒那麼回事，我倒想拜讀拜讀先生大作。」

「不敢當。」柴廣漠笑了笑。

三人便有說有笑到了民宿里，這裡是藍凰替他們安排的住。

「雖然有點簡陋，但這裡風土風景都還不錯。」藍凰說，替他們找了一間最高最大的房間。「鄭邦你還是住老地方的公寓里——兩位是夫妻——麼？」

藍凰支開了鄭邦。

趙冷臉一紅，剛想反駁，柴廣漠就一把將摟了過來：

「您眼力真準。」

他笑著說。

藍凰咧一笑，領著他們上了樓，又單獨帶鄭邦回了公寓。

安排妥當之後，見到民宿、公寓的燈座都熄了，藍凰才鬆了口氣。一個人徜徉在無人的凌晨街頭，從角落裡漫而出，出一方魚肚白。

影當中，一個魁梧的人影在樓宇間穿梭，不一會兒到了藍凰近前。

「大人，怎麼辦？」

藍凰皺皺眉頭。

「要不要理這個大塊頭。」這人影朝公寓的方向看了看。

「且先不要急。」藍凰搖搖頭：「雖然看到的人不多，但村裡畢竟有人見過了他，如果理了，難免會鬧出子，傳到幾個老不死的耳朵里，這事兒就不好辦了，你先盯。」

「是！」這人影點點頭。

「還有什麼發現？」藍凰問。

「夜裡來的也是一男一，這兩人行為古怪，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人影說。「要怎麼理？」

「先觀察，一旦有什麼發現——就理了吧。」藍凰瞇起眼。

「是。」人影點頭。

「你去吧。」藍凰一揮手，把這影趕到了夜當中——不希有人看到這一幕。

人影消失后，急急忙忙，迅速趕回村管所的會議室。

然而這次回來，這群老不死的頑固黨卻忽然改換了模樣似的，對藍凰的態度產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