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了一條首尾相連的邏輯鏈因果閉環！

　　“為、為什麽……”羅遠森咬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隙裡蹦出來。

　　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石子被風卷起，羅遠森質問的話語隨寒風消散。

　　沒有人給他回答。

　　他瞪大眼死死盯著這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仿佛想將他們的臉全部刻印到骨髓裡。他不認識這些人，雙方本從未有過集。他們如同在進行一場沉默而偉大的實驗，一條條邏輯鏈被開啟，從因走向果。

　　沒人看見，無數絢麗的彩邏輯因子在這座漆黑的小公園裡，橫亙了整片天空。

　　這些人就這樣站著，注視。

　　時間永恆。

　　……

　　“嘎吱——”

　　橡膠胎在水泥地上出刺耳尖銳的聲響，打破黑夜的死寂。只見小公園道路的盡頭，一輛黑越野車急剎車，穩穩停在這龐大的人群外。車門打開，穿皮的高挑短發隊長匆忙下車。當看到小廣場上滿滿站著的人群時，季棠嚨一滯。

　　看見了“甜昔”王浩天、“特種部隊”劉曉萱、“流浪病毒”劉穩……全部都是過去三天，被清除小隊帶走問詢的用戶。

　　不知怎的，一月的青州竟讓到了一寒意。的視線在這些人的面孔上逡巡著，隨機看見了那個被困在中間，不斷進一條條邏輯鏈因果的男人。

　　-

　　季棠環顧四周，神發寒，聲音鏗鏘有力：“現在，青州市清除小隊抓捕嫌疑犯。無關人等不要妨礙我們的執法工作！”

　　空氣是一片死寂，沒有人回應的話語。

　　季棠臉一沉：“我說，立即停止你們的邏輯鏈！”

　　仍舊沒有人出聲，仿佛從未說過話一般。

　　漆黑的公園裡圍聚了上百人，有上百位用戶，卻只有一位四級用戶。然而作為在場唯一的四級用戶，季棠卻到了一前所未有的力。沒有出手，可是知道，無法掌控現在的局面……本無法左右這些低級用戶！

　　“季隊！”

　　“副隊長！”

　　又來了兩輛車，清除小隊的員們紛紛小跑過來。

　　季棠緩緩松開手指，用平靜沉默的視線一點點地掃著這些人的臉龐，輕聲地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季棠呵斥發問：“你們現在是發現真相，覺得自己被陷害，所以想報復？

　　“審判犯人是法庭的事，你們殺他泄憤是在犯罪！

　　“立即停止你們的邏輯鏈！”

　　突然，一個流浪漢咯咯地笑了。他出一口雪白的牙：“晚了，季副隊長，他已經走到倒數第二條邏輯鏈了。”

　　這句話落下，季棠心中一。

　　在場眾人中，衝浪渣男的臉也刷的慘白。

　　皎潔的月下，他看見自己不控制地滲出右手，舉高，似乎想要抓住夜空中的那月亮。可接著，這隻手猛然下垂，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和兩條也分別向後別去。兩隻手在後腰擰了麻花，兩也以扭曲的姿勢打結。

　　他像一隻被自己的手腳五花大綁的螃蟹，摔倒在地，沾了一灰塵。

　　……

　　人群中，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道聲音。

　　“呵，這就是高級用戶麽……”

　　……

　　萬籟俱寂，季棠怔然地低下頭，看向自己這位作繭自縛的前夫。

　　良久。

　　季棠平息神，鎮定地冷喝一聲：“2047年1月20日，青州市‘二號浴場自溺案’、‘德商場割案’，嫌疑人羅遠森，抓捕歸案！”

　　第107章

　　蕭矜予收到青州那邊功抓捕衝浪渣男的消息時，宿九州已經離開半個小時了。

　　這大大出乎二人的意料。

　　早在二人推測出衝浪渣男才是真正的幕後兇手，宿九州前往青州的時候，蕭矜予便讓海都清除小隊的隊員聯系青州市，請他們立即抓捕衝浪渣男。然而他的消息發出後遲遲沒有收到回應，等季棠回復時，手機上只有簡短的三個字——

　　『抓到了。』

　　看著屏幕上陌生的手機號碼，以及閃爍的文字，蕭矜予愣了愣。他抬首掃視四周，看見的卻只有一群不算悉的海都隊員。

　　短短三個月，失去了兩個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駱笙一直沒有面。

　　徐啟死了。蔣文濤……

　　雖然對方沒署名，但蕭矜予知道，這麽簡短有力的短信大概率是青州市那位患有厭男癥的副隊長發的。

　　【蕭矜予：聽說你以前也是海都人？】

　　過了幾秒。

　　【季棠：嗯。有事？】

　　【蕭矜予：你認識徐啟麽？】

　　【季棠：我以前是海都市清除小隊的員。升到四級後才被調任青州。】

　　言下之意，季棠、蔣文濤、衝浪渣男，三人是在海都清除小隊認識的，自然也都和徐啟相。

　　蕭矜予沉默片刻，低頭打字。

　　【我明天早上就乘車去青州市，宿上校已經出發了，估計幾個小時後到。】

　　【另外，我想請你幫我問一下衝浪渣男羅遠森……】

　　【他為什麽要殺徐啟？】

　　***

　　狠厲呼嘯的海風卷襲著整座青州，如同將來一場暴雨。

　　然而誰都沒想到，這場聲勢浩的風暴還未來臨便偃旗息鼓。凌晨四點，驟然悶熱。風聲停息，熱粘膩的空氣像悶煮的開水。季棠一直站在審訊室外，過單面玻璃看手下審訊羅遠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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