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維幾乎沒有一點猶豫:“不是淡薄。我可以肯定地說……畫這幅畫的時候,他的心裡、眼裡,整個大腦思維裡,沒有一點點屬於人類的波。這幅畫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是去畫了,卻沒任何含義。對作畫者而言,他的想法裡沒有你們推斷的‘將金魚關進魚缸’,很有可能,他只是看到了一條魚缸裡的金魚,於是就這麽畫了。這是一幅景寫實畫。”
雙方再流確定了一遍最後的線索,蕭矜予神微沉。
他沒想到,這次來找畫師,不僅沒能解答這幅畫的含義,反而多了更多謎團。
而最顛覆他和宿九州原本猜想的,就是作畫年份。
蔣維著桌上的畫,他一邊收拾,一邊道:“這有點像一個生蛋的問題。”
蕭矜予抬頭看向對方。
蔣維笑道:“是先有,還是先有蛋?”
安寧靜謐的畫舍,牆壁上掛滿彩濃鬱燦爛的油畫。
宿九州:“無論是先有,還是先有蛋……‘小金魚’或許都可以指的是蕭矜予。”
蕭矜予倏地看他,沒等對方開口,蕭矜予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姓蕭,是因為媽媽知道,我的爸爸是蕭辰安。可我為什麽要蕭矜予?媽媽取‘矜予’這個名字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在哪裡看過這幅畫了?”
宿九州定定看他,笑了:“嗯。那如果是先有的蕭矜予,再畫出這樣一幅畫,‘小金魚’指的也是蕭矜予。”
蕭矜予:“而這兩種推論唯一的差別是……媽媽有沒有見過這幅畫!”
如果能找出媽媽和康城藥業之間的聯系,一切可能就有了答案。
雖然暫時還沒法找出藏在黑暗深的神用戶,甚至不知道“第三者邏輯鏈”背後代表的只是一個人,還是以一個人為首的某個龐大組織。但蕭矜予並不忐忑。
從蔣維手裡接過畫,蕭矜予的腦中已經閃過幾個名字。
兩人向畫師道謝。
蔣維擺擺手:“沒事,有什麽需要的可以隨時聯系我。”
蕭矜予微微點頭:“非常謝。”
蔣維笑了笑,正要開口。忽然,一聲震天的轟響從屋外,砰地一聲,砸地炸開!
一瞬間,天搖地。
蕭矜予和畫師的大腦到一陣猛銳的刺痛,兩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宿九州沒影響,但他的神刷的沉了下去。
頭顱部短暫的劇痛令蕭矜予面難看,但他很快穩定搖晃的,向宿九州,剛張了張,聲音卻戛然而止。剎那間,一更加刺骨鑽心的疼痛從心口深傳來。
“啊!!!”蔣維慘一聲。
蕭矜予也止不住低聲悶哼。
幸好只是短短一兩秒,這疼痛也極速消失。
沒有浪費時間,蕭矜予抬起右手,眼皮。
第四視角開啟!
房間裡只有淡淡的幾粒彩點在閃爍,蕭矜予大步走到窗前,站在宿九州的邊。他放眼看去。
雙眸迅速睜大,青年怔然地看著屋外那漫山遍野的彩亮。
宿九州:“剛才到了心臟的劇烈疼痛?”
你怎麽知道?蕭矜予一愣,回答道:“是。很短,但是很疼。”
宿九州沉著臉:“中都市三級用戶B01-扎心者,邏輯崩潰了。而且現在,他崩潰的邏輯鏈形了強大的邏輯風暴!”
作者有話要說:
扎心者:謝邀,人在中都,剛下飛機,現在很扎心。
第119章
畫師居的古洺畫舍是棟位於山間的二層小樓。
地震發生的半分鍾後,連接二樓的木製樓梯便發來一陣噔噔的腳步聲。只見一個半人高的男孩拉著個四五歲的小孩跑下樓,兩個小孩似乎也沒想到家裡來了客人。哥哥先是看了蕭矜予和宿九州一眼,接著拉著妹妹便衝進爸爸的懷裡。
蔣維抱住一雙兒。
“爸爸,是地震了嗎。”
“爸爸,爸爸……”
蔣維心疼地安孩子:“沒事沒事,爸爸在。”檢查了一下兩個孩子的況,畫師將他們送回樓上繼續睡覺。他回來時,蕭矜予二人已經準備走了。
蔣維滿臉擔憂:“是B級用戶排行榜的那個扎心者邏輯崩潰了?這是他的邏輯風暴?宿上校,這會對孩子有什麽影響麽。”
宿九州:“你的孩子沒有被卷進去的跡象,也沒有發生相應的邏輯鏈反應,所以目前應該是安全的。對於用戶崩潰導致的邏輯風暴,最危險的不是普通人,而是用戶。所以你和蕭矜予到了心臟疼痛,你的兩個孩子卻沒有。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覺醒邏輯鏈。”
蕭矜予皺起眉頭:“白院子臥軌死亡的那次邏輯風暴,我和一個無辜者就被卷進去了。”
宿九州:“是。用戶更危險,但只針對於風暴發的那一瞬間,附近的每個用戶都會無差別地被卷進邏輯鏈,短暫地知一次該邏輯鏈的因果。而在此以後,所有靠近風暴中心的人,都有可能被已經失去理智的邏輯鏈卷襲其中。”
事不宜遲,畫師是一個沒有攻擊能力的普通用戶,他留在家裡保護自己的孩子。
蕭矜予二人暫時將《魚缸裡的金魚》寄存在古洺畫舍,兩人前往風暴中心。
一個三級用戶崩潰導致的邏輯風暴,對民眾來說,等同於一場炸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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