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東極鎮,是一座歸屬于浙省舟海市,位于海島上的一座小鎮。
人不多。
只有五千多人,核心產業是捕魚業和魚類罐頭加工業。
正常來說。
這里沒什麼旅客,甚至有外人到訪。
但是在今天,小鎮上的居民卻發現,碼頭上站著一老一兩個生面孔。
“張爺爺,您說總部的計劃會功嗎?”
一紅,面清冷。
服紅的好似能滴出來。
“你希總部功嗎?”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提出反問。
“我不知道。”
有些茫然:“我對總部的印象不多,只是聽李隊長說,不管是功還是失敗,以后的時代,都不是我們所悉的時代了。”
張恒輕輕點頭。
如果總部功了,未來世界只會有一種聲音。
任何質疑,任何反對,都將遭滅頂之災,這是征服與被征服間的關系。
反之。
如果總部失敗,后果同樣嚴重。
現有的政權與階層將會崩潰,強大的駕馭者將以所在城市為基本盤,相互征伐,滿目皆是。
可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命運。
張恒也不行,因為永生圖錄的太大了。
現有的跡象表明,思想鋼印+永生圖錄,或許是總部破局的唯一希,溺水的人,是不會松開手中的稻草的。
滴...
伴隨著汽笛聲。
不等再說下去,一艘破敗的客便緩緩靠岸。
張恒頓了頓拐杖,第一個走上客。
相比總部如何抉擇,他現在更關心紅白村的和那批藏其中的民國駕馭者。
“活人!”
“普通人,還是駕馭者?”
“肯定是駕馭者,老頭上的壽,還有孩上的紅,看著都不是普通貨。”
船艙傳來竊竊私語。
張恒抬頭看去。
船艙坐著七人。
一個人坐在最里面,好像是個獨行俠。
兩人坐在中間,一男一,相擁在一起,看上去是一對搭檔。
還有四人坐在最前面,穿著相同款式的作戰服,應該是某個民間小隊。
“倒是夠熱鬧的。”
張恒也沒想到,這次船上有這麼多駕馭者。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應該都是和楊糯糯一樣,從法則之地得到過好的人。
“老爺子,你們從哪來,總部,還是民間組織?”
“第幾次上客?”
“有沒有興趣換下報,我們要去紅白村,小要去日落牧場,獨行俠去懸崖墳崗,有順路的話大家可以組個隊,這樣活下去的希或許能大一些。”
看到張恒二人。
四人組中,坐在最前面,好似隊長一樣的人開口道。
對此張恒沒什麼反應。
倒是站在他后的楊糯糯有些興趣,小聲在后面說道:“張爺爺,我去和他們聊聊怎麼樣?”
張恒沒有反對。
也沒有在意。
“我楊糯,代號嫁,來自總部。”
“幾位怎麼稱呼?”
楊糯糯上前攀談。
不多時。
楊糯糯去而復返,坐回到張恒邊小聲說道:“這幾人來自閩州,屬于民間自由組織,準備去紅白村尋找機緣。”
“紅白村有個四游的賣貨郎,會收購和出售一些特殊品。”
“村東有個棺材鋪,可以換到兩種不同的蠟燭,拿著紅燭,可以參加喜宴,拿著白燭,可以參加喪宴。”
“如果走完完整的紅白喜事,就會被邀請留下用餐。”
“吃下餐桌上的東西,能延緩法則復蘇,而且紅白村有很多民宅,一些民宅可能藏有寶,賭贏的話或許能讓人一飛沖天。”
楊糯糯將了解到的報跟張恒匯報了一下。
當然,對方也沒有吃虧,楊糯糯跟隨張恒去過黑水鎮。
也將黑水鎮的一些況告訴了四人。
不過這里面有個問題。
這些報有幾分真,幾分假,那就要靠你自己去辨認了。
可能對方很善良,說的都是真的,利用這些報能避免很多麻煩。
也可能對方很壞,說的全是假的,照著去做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怎麼看?”
張恒看向楊糯糯。
楊糯糯想了想說道:“不好說,有幾個報應該是準確的,比如紅白喜事可以參與,有好,也有危險,需要謹慎行事。”
“村東有個棺材鋪,危險應該很高,紅白燭大概率是真的,但是拿到的代價不清楚。”
“貨郎可以在村子里隨意移,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危機,在沒有選擇的況下,跟貨郎易或許是一種好選擇,只是我不確定,貨郎的易方式是什麼,是不是等價換。”
張恒有些意外。
楊糯糯為駕馭者的時間并不久,而且是通過他的手的駕馭者,實際參與的危機事件并不多。
作為新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到這麼多有用的報,說明很適合為駕馭者,多熬幾次不死掉,大概就能獨當一面。
“張爺爺,您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楊糯糯試探的問道。
張恒微微搖頭。
危險與報都是相對的,這就像玩游戲看攻略。
對大神玩家而言,任何游戲上手就通,完全沒必要糾結這些。
滴...
郵開,駛向下一站點。
下一站好似是日落牧場。
坐在中間的小在這一站下了船,過船梯向外看去,這里是一類似于草原的法則之地。
一名全紅,缺了一條手臂的牧馬人,正騎在一頭黑大馬上看向這里。
“是他呀!”
張恒有些意外。
他對滿紅的牧馬人并不陌生,因為在總部利用法則之門帶走張嫣然時,法則之門曾遭到牧馬人的襲擊。
他只用一只手,就強行阻擋了法則之門的關閉,所幸張嫣然手中的三尖刀無堅不摧,斬落了他的手臂,不然再耗下去他恐怕也會順著法則之門跟過來。
不過就是如此,被斬落的手臂依然作妖,主飛起來向眾人發襲擊。
最后曹部長親自扯下上的護項鏈,才降服住斷臂的兇。
“張爺爺,您見過它?”
楊糯糯察覺到了張恒的驚異。
“見過。”
張恒補充了一句:“它失去的斷臂,被大兵接在了自己手上,大兵要是能從轉城回來的話,說不得還要來這里一趟。”
牧馬人很兇,他留下的斷臂也不簡單。
大兵強行將斷臂嫁接在自己上,只要活著就繞不開牧馬人這個麻煩,不來找它也會被它找到。
當然,這是后話。
法則世界的這些駕馭者們,今天生,明天死,誰會管后天怎麼樣。
;大兵現在跟隨總部的其他隊長去了轉城,要是死在其中,也不用考慮以后如何。
“呃...”
正想著。
就看到下船的兩名小,在抱頭鼠竄中被躍馬而來的牧馬人一腳踏死了。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對小不認識這玩意。
“張青和江燕就這樣死了?”
看到下船的小,毫無反抗的死在了馬蹄下。
船上的其他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恒倒是不意外。
牧馬人的恐怖程度本就很高,在船上襲擊法則之門時還沒有下黑馬,就差點阻擋了法則之門的閉合。
現在缺了條胳膊,卻補了一匹馬。
自實力不降反升,拼的話,沒有三五名隊長拿不下它。
滴...
客再次啟程。
牧馬人并沒有上船的意思。
船上的駕馭者們卻有些面不好,他們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兔死狐悲,牧馬人已傷其類。
“早死早托生吧。”
“我們這種人,反正也沒幾年好活,死在法則之地也算死對地方了,起碼不用死在城市里,法則復蘇之下還要有人來善后。”
眾人緒低落。
有些厭世,也有些苦中作樂。
滴...
很長的一段沉默中,紅白村到了。
不同于之前的志得意滿,揮斥方遒。
四人組默默的下了船,甚至沒跟張恒二人打個招呼。
張恒理解他們的心。
他們每個人都有偉大的理想和宏圖,可現實和理想間的差距實在太遠。
小時候說自己長大要當航天員老張開起了出租車,說要為科學家的老王當了保安。
曾經的同桌青春懵懂,脖子上系著蝴蝶結,不就臉紅。
現在的,穿著黑,低著頭,你能做的只是多給200。
人生長恨水長東。
“張爺爺...”
下船的船梯很陡。
楊糯糯心的靠上來想要攙扶張恒。
張恒擺擺手選擇了拒絕。
他并沒有看上去那麼老,走路都要人扶。
“紅白村!”
走下船。
看著眼前的村莊,張恒出一抹懷念之。
古樸的村莊,著民國的氣息。
一時間,好似將他帶回了民國時代。
“嗯?”
張恒微微抬頭。
他到了窺視,而且目不止一道。
看來,這里果然藏著一些腐朽的老怪,自己的到來已經驚了他們。
要不然。
換被驚的是詭異存在,此時應該已經現才對。
沒現,說明對方認識他,而且對他的到來很忌憚。
“啊!”
正想著。
遠傳來一聲慘。
張恒抬頭看去,那是一間棺材鋪,四人組下船后直奔其中。
現在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伴隨著慘聲,只有三人逃了出來,還有一人沒了影蹤。
“走。”
同伴的死,或許并非沒有意義。
為首的那名隊長,手上抱著兩大的白燭,氣吁吁的同時滿臉瘋狂:“去參加白宴,別讓老三白死。”
棺材鋪非常寂靜,并沒有東西追出來。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若有若無的咀嚼聲響徹在二人耳邊,顯示著里面并非善地。
“張爺爺,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楊糯糯目睹著一切,小心翼翼的說道:“那些白燭可能有大用。”
張恒看了眼棺材鋪,又看了眼邊的楊糯糯:“你去吧,我用不到這玩意。”
楊糯糯有些心虛。
之所以想喊上張恒,是害怕遇到棺材鋪里的危險。
現在張恒不去,怎麼辦。
要是打退堂鼓的話,豈不是被人看扁了。
“我可以的。”
楊糯糯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向棺材鋪走去。
張恒也不理會。
楊糯糯不是短命之相,的嫁鬼就出自紅村,到這里就跟到家一樣,應該...
“張爺爺救我!”
沒等再想下去。
伴隨著一聲驚,楊糯糯發瘋似得從棺材鋪里往外逃。
張恒回頭看去。
眼,一名手持鐵鋸的棺材匠,一鋸劃在了楊糯糯的腰間。
嗷的一聲。
橫飛,楊糯糯直接被腰斬在地。
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用雙手拼命的往前爬,腸子流了一地。
“呃...”
在張恒的觀下,棺材匠撿起楊糯糯的下半,直接喂給了棺材鋪的黑棺。
黑棺中不知道有什麼。
咀嚼聲四起,好似吃的很開心。
“自古紅多薄命啊!”
張恒微微搖頭。
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
下一秒。
時間向后退去,很快退到了一分鐘前。
“張爺爺,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那些白燭可能有大用。”
楊糯糯站在張恒邊,小心翼翼的說著。
張恒靜靜的看著。
楊糯糯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不解的低語道:“張爺爺,怎麼了?”
“你已經去過一次了。”
張恒微微搖頭:“不太行,嫁鬼一點面子都沒有,棺材匠一下就把你鋸了。”
張恒在腰間比劃了一下。
“啊!”
楊糯糯下意識的捂住腰部。
做完這一切才想到,張爺爺應該重啟了時間,救回了自己。
只不過自己不時間保護,忘了這段記憶。
“我估計是什麼地方沒有做對。”
“棺材鋪不應該是必死之地,不然那四個民間駕馭者也不敢進去。”
楊糯糯飛快轉大腦:“我會死,可能是因為他們四人已經引來了棺材鋪的危險,我進的時間不對。”
想到這里。
楊糯糯老實了下來,乖乖待在張恒邊,滿是討好的說道:“張爺爺,我陪您一起走走吧。”
張恒沒有反對。
紅白村很大,他也不知道那些老古董藏在哪,正好四轉轉。
叮鈴鈴...
一路向前。
這里應該是白村的范圍,家家戶戶掛白燈,門窗閉。
張恒走了一會也沒有發現什麼。
不知道這些白村的法則之靈,是去村后的墳崗送葬了,還是被那幾個民間小隊的人給引走了。
叮鈴鈴!!
又是一陣銅鈴聲。
張恒止住腳步,向空的路口看去。
眼。
一名左手搖鈴,右手持幡,背著個木箱的貨郎,正漫無目的的游著。
唰!
四目相對。
好似了什麼忌,貨郎直接出現在了張恒面前。
張恒向其看去。
發現貨郎的幡旗上,麻麻寫著小字。
辨認一二。
這好似是個需求清單,上面有貨郎想要的東西。
需求品:嫁法則。
可換種類:待定。
“嫁法則!”
張恒想了想,又掃了眼邊的楊糯糯。
抓起,遞給貨郎。
楊糯糯一臉不信的看著這一切,甚至忘記了反抗。
下一秒。
貨郎欣然同意,一勾手,楊糯糯直接飛進了背后的貨箱中。
做完這一切,貨郎想了想,遞給了張恒三紅三白,六蠟燭。
張恒眉頭微皺。
嫁法則只能換到六蠟燭,這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咚!!
拐杖落在地上。
時間重啟,回復到三十秒前。
此時。
貨郎剛剛出現。
楊糯糯一臉呆萌的看著它。
研究片刻,在一旁小聲道:“張爺爺,它好像想收購嫁法則啊。”
張恒看了一眼。
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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