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在世，哪有那麼多的一帆風順。”

張恒對此也不在意，只是向柳氏表明道：“嫂嫂，孩子的學業你多心，回頭我讓二哥請個先生回來，多加教導。”

“實在學不會也沒關系，不指他中狀元，能讀寫基本字，看個賬本就行，不需要有太大力。”

張恒本想考考張落。

看到張落這幅樣子就決定算了，因為人不能給自己找罪，氣樂了也不是真的歡樂。

“四，四叔...”

臨走前。

柳氏又在張落胳膊上掐了一把。

掐的他目含淚，磕磕的說著：“我，我很用功的，以，以后也會更努力。”

看著張落既恐懼，又害怕的樣子。

張恒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

張落頭懸梁，錐刺。

在柳氏的監督下認真的背誦課文。

可他的記憶力并不好。

瞪著眼睛背書。

背到最后什麼也沒記住。

柳氏拿著竹竿狠狠地打他，打得他連滾帶爬，可他真的沒有懶，同樣也不理解，那些被先生夸贊的學生是怎麼背下來的，這得挨多打呀。

......

“傻孩子。”

回過神來。

張恒了張落的腦袋：“如果努力有用，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豈不是最富有的人。”

“世界不是這樣運作的，人生嘛，也不要過于努力，那樣會很傷，你呢，是個好孩子，老天爺不會死你的。”

說完。

張恒又看向柳氏：“以后別打他了，打要是有用，不得滿大街的狀元。”

“我給你吃顆寬心丸吧，以后這孩子長大，只要品行不差，我大哥這一脈的家產呢，就一定會到他手上，哪怕我那大哥在外面漲了行市，起了春風，又有或者有了別的什麼子嗣，張家都不會認。”

柳氏喜不自勝，按著張落連連扣頭。

因為很清楚，張家當家做主的人，從來都是這個在山上清修，不問世事的四爺。

有他開口。

以后張落就是文不，武不就，也是大房一脈的嫡傳，再也不用擔心自家男人出去浪，抱回個孩子，讓們母子做小的事了。

“其實吧。”

“笨點也無妨，只要不是真傻就行。”

等到柳氏帶著孩子走后，張恒與二哥說道：“我讓大哥留下子嗣，是為了不讓張家斷了傳承，從未指他天不生，地不養，一定要轟轟烈烈。”

二哥也明白張恒的意思。

只是有些想不通，很是奇怪的問：“我也好，大哥也好，怎麼說也都是仙人，張落這孩子...”

后面的話沒說。

但是張恒明白他想說什麼，直言道：“龍生九子，哪一個龍了。”

“做為子，要理解父母的平凡，做人父母，要明白子的平庸。”

“再者說，以張家本來的氣運和命數，也就是普通家庭，能有今日，才是奪天地之造化，幽幽黃天，還想強求多。”

張赤俠不懂。

可張恒明白。

張家幾兄弟中，他要是不降界而來，前的自己小時候就死了。

二哥，也就是鎮上的幫派混混。

三姐更慘。

八因為某年的災荒，活不下去，被賣給了大戶人家當小妾。

只有大哥那邊，應該是個小BOSS般的存在。

而且他懷疑，張大哥這個小BOSS，是給陸笙刷經驗用的。

就是那種。

陸笙學武，然后引起了張二哥的貪婪，結果反被打殺。

大哥回來后。

目眥裂，要給張二哥報仇。

陸笙一路打怪，打了張二哥，再打張大哥，然后牽扯出天道宗，高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那種。

如現在。

張二哥了知府，真仙境大能。

還收了陸笙當徒弟，意氣風發。

這都是本來命數之外的事。

是張恒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不然。

憑心而論。

他這二哥，最多不過下等資質，靠他自己，再修兩百年也修不出個門道來。

別說仙。

做鬼都做不明白，頂多是個衰鬼。

“都說三歲看老。”

“張落今年六歲，已經進學，看這樣子，日后要是修行的話...”

二哥實話實說；“恐怕沒有什麼就，反而荒廢了。”

“不能修行就不能修行吧，平平淡淡也不錯。”

張恒對這些倒是無所謂：“還有一點，張落還好，算作你我子侄，你我可能會多關注一點，再往下幾代，十幾代，甚至幾百代人，你又管得了幾個，管得了多。”

張恒頓了頓。

繼續道：“你我都是張家人，不讓張家脈斷絕，還留下了不產業，便是盡了本分。”

“至于家族后輩如何，未來又該如何發展，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有資質，可以學文武，佛道。”

“學不呢，分上些許田地，誰家的日子又不是這樣過的呢。”

張恒回憶道：“我記得咱們小的時候，張家連自己的田地都沒有，眼下安定府，都快被人稱為張家府了，只要不出那種混世魔王，所謂的千年世家只做等閑，你我，無憂矣。”

張赤俠點頭：“這話倒是實在話，張家的平臺我們已經給搭好，以后就是混不好，也混不差，到底是比尋常百姓要強，人不能不知足。”

張恒也是這樣想的，還了個底：“我已經讓唐簡離開了，未來它要是不死，會護持張家三萬年，不使其滅門遭辱。”

“該我們做的，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

“不出意外，我會在三百年后離開，歷時，萌萌跟笙笙會隨我一同去上界，那里有更寬敞的舞臺。”

“家里呢，就靠你了，只要不胡站隊，真仙家族足以昌盛萬年，再加上走之前，我會給你留下點箱底的手段，料想，天下就是再，也不到這一畝三分地來。”

二哥再次點頭。

什麼也沒有多說

見他如此。

張恒又補充了句：“你我是放心的，倒是大哥那邊，恐怕不會安穩，我猜測，他此時可能又跟天道宗混到一起了，未來，如果他來找你，請你出去幫他，記得直接拒絕。”

“當然，我也不是明天就走，再看看吧，看看誰在把我大哥當傻子糊弄。”說到這里，張恒臉上多微笑：“到時候，我要出他的靈魂，將他化做倀鬼，讓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回。”

咕！！

二哥直咽口水。

他不是沒見過惡人。

但是要說惡，還真沒人能像他四弟一樣，一句話說得他頭皮發麻。

看看張恒一臉微笑的樣子。

張二哥非常慶幸這是自己四弟，不是對手。

對手的話。

他相信張恒的手段一定非常酷烈，因為接的時間越長，他越能明白張恒格上的淡漠。

在這種人眼中，生命不過是書本上一勾一劃的數字。

但是回過頭來。

張二哥的心又十分火熱。

張恒縱使有一萬個不好。

有一點絕對是好的。

那就是對邊的人很關心。

雖然他沒有打聽出，灌江口是什麼地方。

不過張恒既然說到了上界，要推薦陸笙去灌江口修行，想來，那里肯定是極好的。

未來。

說不得像老四說的那樣，陸笙在上界闖出了名頭，獲封天，神將一類的，還能帶他去上界福呢，想起來就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