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又有什麼對比呢？

葉妤的呼吸，不開始沉重起來。

三年前，尚且還有些資本在。就算主后被拒絕了又如何？，還是。

而現在的自己，沒有底氣。什麼也沒有，就連最后的尊嚴，有時，好像也不得已拿出來出賣。

“葉妤，你的臉怎麼突然……你在想什麼？”

程慕是察覺了葉妤面部表的僵，意識到自己可能又一次說錯話了……

可是，他剛才好像也沒說什麼吧……他只是說，他困了，僅此而已。

他之所以打斷，只是不想葉妤產生貶低自我價值的想法。程慕可以對天發誓，真的——除此之外，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了。

“葉妤，我是不是又賤，說錯話傷害到你了？如果是的話，那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不聽的話，當我沒有說過。”

隨著這一聲，葉妤很快恢復狀態，擺擺手，連忙道：

“沒有，沒有……不關你的事。”

看著程慕如此善解人意的態度，葉妤有些恍惚。剛認識的程慕那會兒，這人是帶著一些不講道理的不可一世在上的，就算不占理，也不會輕易地對人低頭的。

而現在的他，卻因為的臉煞白，而頻頻關心。

一個人，不可能說變就變。或許，換一種說法而言，是有的人只對自己在意的人關心，與自己無關的人當然隨意。

所以，在程慕心中已經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存在了嗎？

葉妤不回想起來，從前應著程慕的請求，也曾見過程慕的。平日里脾氣可謂是暴躁的爺，在面對家中親人長輩時，烈焰不知是收斂了多，態度真誠，幾句拌也是在逗老人家心開懷。

想到這些，葉妤的心有些不忍。程慕這麼真誠的一個人，卻瞞了他太多東西。

雖然，從沒有想過騙他，但是確實是不敢承認。如果是初相識時，讓說出來，葉妤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為什麼呢？

因為那時，沒有任何顧慮。因為那時，也沒有到來自程慕的溫暖。

大可以直白地告訴他：我的背景復雜，我有過案底。

而，錯過了最好的說明時機。在往后，也就是現在，再說什麼，都是歸類于刻意瞞與欺騙了。

對于葉妤此番否認的解釋，程慕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印象里，但凡是關心的問題，在他問出去后，葉妤每一次給出的答案，都是如出一轍的——那就是“我沒事”。

葉妤好像總是什麼也不愿意多說。

對自己是這樣。程慕很難不去多想：對別人，也是這樣嗎？

聽著回答，程慕的心里有一些不是滋味，又說不清是什麼。

想來葉妤不愿意對自己敞開心扉，其實也算做是還沒有完全接納自己吧？

不，不對。也有可能，葉妤不說，或許是因為現在確實不合時宜說。

畢竟，此刻的他也不是完全清醒。

;他何必多想呢？

程慕最后并沒有選擇多問，而是裝作輕松的樣子，突然站了起來，說：

“那我困了，我回房間睡覺。”

葉妤沒想到程慕突然站了起來，而還是坐著，所以沒看到的是，那道高大的形在站起來的剎那，伴隨著副作用的困意，其實是有些不穩。

這才立即跟著站了起來，不及程慕的高，則還要仰起臉，慢半拍地點點頭，道：

“好……”

人的目里，是有些擔心的。微微張，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但卻沒有說。

“現在好多了，沒多大事。”程慕輕輕地勾勒起角，努力朝著葉妤一笑，溫的模樣就差把手放在人的腦袋上發了。

放在以前，他肯定會。程慕當然也想，但是，目前是真的沒辦法。一，是他一只手傷了。二，他也不想再和葉妤有任何上的接，擔心自控不住。

所以，一切從源頭上杜絕！

程慕迎著人質疑且明明白白寫著“不相信”的目，用半開玩笑的方式，說道：

“不信？葉妤，我有什麼不行？被玻璃碎片刺一下，可以說是神清氣爽了好吧。現在，好很多了。”

像是一個會讀心的人一樣，程慕只是一對視，就能夠讀懂了葉妤略含擔憂的眸，滿不在乎的語氣像是真的無所謂一樣。

可是，程慕始終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此時他的聲暗啞，本與往日爽快的聲音不一樣。這也恰恰是最好的反擊證據。

葉妤聽得出來，卻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到底程慕還有沒有事了。因為，在近距離地著程慕俊逸的臉龐，清晰可見，程慕往日的劍眉星目間都出現了明顯的倦意。

“地上有碎片，要避開著過去，怕你看不清，我領你進房間。”

葉妤從程慕的容上移開眸，放眼看著地面上一片的碎片狼藉，客廳與臥室，是有一定的距離的……

輕聲說完，故意不等程慕反應，就牽起了他的手，往臥室走去。

“你！葉妤……”

確實在葉妤的意料之，程慕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當到人冰涼的手覆蓋上的那一瞬間，程慕仿佛覺有什麼東西潰流河了。

也正是這樣，他之前的忍都白費地付諸東流，頃刻之間，都化為虛無。

小的倩影走在前，拽著他一步一步地往房間的方向走去。這一場景，怎麼看，都像是一小時前，借著別上力氣的懸殊，憑著優勢，有些暴力地扯著葉妤進房間……

很顯然，這一次，他同樣可以依照著原來的優勢，輕而易舉地讓自己從人的手中離出。

但程慕，忽然之間卻不想這麼做了。

就這麼讓葉妤牽著，他竟然奇跡般地也會產生快的反應，且并不只是一閃而過。

喜歡一個人而產生的愫，是很神奇的，無論是做什麼，就算是簡簡單單，覺就是會不一樣。

于是，呼吸聲愈加沉重。程慕也不想卑鄙，卻還是不由得心想：

牽手，并不算越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