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瞪了傅九龍一眼，拿起電視遙控，撒謊道：“沒別人，是電視的聲音，我先把電視關上。”

傅九龍止住笑，悶頭吃飯。

【真的？】

“真的，你早點睡覺，別著煙，病床枕頭下的打火機我拿走了，再著煙，我就不親你了，也不給沖喝了。”何雪假裝生氣的說。

兇的樣子，在老男人看來還是很可。

甚至很。

【好，老公聽心肝兒的，這幾天孩子們怎麼樣？傅俞不會又和傅舟打架了吧？柚柚怎麼樣？】

何雪溫聲回道：“沒有，寶寶們都很乖，柚柚也沒有生病。”

【那就好，嬢嬢給老公一個晚安吻。】

聽罷，何雪扭頭看了看在餐廳吃飯的傅九龍，有些不好意思的吻了一下：“好了，晚安，乖乖睡覺，明天我去給你沖。”

【晚安~】

電話掛斷后，何雪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快步走到餐廳，揪著傅九龍的耳朵：“你笑什麼。”

傅九龍將最后一口飯咽下，笑著說：“我都不知道我哥是這樣的人，他巨嬰啊，還喝。”

說到底也是……

“媳婦兒一會兒再教訓我，我先去把碗洗了。”傅九龍笑著說，親了親何雪的胳膊，起拿著筷子和碗盤去了廚房。

何雪這是想和他生氣都沒辦法，覺每一下都打在了棉花上。

回到沙發上，抱著抱枕發呆，這時傅九龍一邊手，一邊走過去抱住：“媳婦兒現在可以教訓我了。”

可能因為舌頭的緣故，傅九龍說話時的咬字的確沒有以前清晰了。

“你今晚去哪住？”何雪有些尷尬的問。

“當然在媳婦這住了。”

“那你睡沙發。”

“好，讓我睡地板都行。”傅九龍說話總是帶著笑意，他扭頭看到沙發靠背上搭著的小，拿起就捂在臉上聞：“媳婦兒的服好香。”

語氣十分陶醉。

“傅九龍！還給我！”何雪搶過來，攥住：“神經病，這有什麼好聞的。”

傅九龍摟著的肩膀，勾下的服，親了親何雪白的，說道：“那爺們就聞你了。”

“走開……”何雪扭頭捂住他的。

隨之和他對視，何雪發現傅九龍的右眼有點不對勁，瞳孔的不一樣：“九龍，你的右眼……”

“那是顆義眼，假的。”說著，他當著何雪的面將那顆義眼摘了下來，傅九龍的右眼珠竟然沒了！

何雪一臉驚恐：“怎麼回事……”

明明才離開了三年，這三年傅九龍不是舌頭傷，就是右眼沒了。

傅九龍解釋：“放心，這個不是傅鎮龍打的，是去找你的時候，被莫家的人割掉的，莫氏是專門懸賞的，我都防不勝防。”

“也是廢了，我就右眼的視力好，右眼還沒了，我左眼因為被閃彈閃過，視力早就下降了。”

“以后怕要個瞎子了。”

;他說的很輕松。

可何雪聽著心里就疼的不了，低下頭慢慢趴在傅九龍的上，臉埋在他的口，咬著下想忍著不哭，眼淚卻還是滴在了老男人的服上。

“咳……”何雪趕去。

傅九龍低眸看了看何雪，手指彎曲，指腹輕著的發梢，滿是刀疤的手背在那一刻染上了孩的清香，掩蓋了腥和火藥味。

“媳婦兒我沒事，不疼，一點也不疼。”傅九龍語氣平和的說著，他開玩笑說著：“本來還想用這個義眼，耍帥給你變個魔呢，沒想到我聰明的媳婦兒自己就發現了。”

老男人在逗何雪開心。

何雪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就更心疼了：“別再這麼冒險了……”

“好，我聽媳婦的。”

傅九龍將電視打開，想轉移一下何雪的注意力。

兩人就那樣看了一小時的電視。

睡覺時，何雪給他拿了條毯子：“你今天就湊合一晚吧……”

“這怎麼能湊合呢，媳婦兒的毯子我都恨不得捂在臉上。”傅九龍躺在沙發上，蓋上毯子，說道。

“晚安。”

“晚安媳婦兒。”

何雪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想起傅九龍說的那些話，心里就又愧疚又痛，輾轉反側本睡不著：“唉……”

這時聽到臥室門開了，便趕僵住，不裝睡。

傅九龍將毯子放在床上，上床拉開何雪的被子躺了進去，從后抱住：“媳婦兒……”大手包裹住孩的小手。

何雪張的心跳加快，眼皮也在。

“媳婦兒還沒睡呢。”傅九龍在耳邊小聲說道。

“嗯…你怎麼來我的臥室了……”何雪問道。

“好不容易來一趟，不抱著媳婦兒睡覺多可惜。”老男人親了親孩的脖子，和十指相扣：“我們第一次一起睡時，好像也是這樣，不過當時你還主給我暖手呢。”

指的那次冒充傅鎮龍嗎……

何雪看著他的手，問道：“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第一次見面時。”

“為什麼喜歡我？”

“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唄。”傅九龍開玩笑說著，他慢慢將何雪抱，著孩的后背：“那媳婦兒對我的初印象呢？”

印象？

何雪的臉有點燙，回道：“初印象的話…第二個傅鎮龍……”

這個回答讓傅九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媳婦兒……”他有點失落。

“我還沒說完呢，之后就覺得你脾氣好的，一點也不像你哥那樣的倔脾氣，然后人也還不錯……”何雪繼續補充。

這些話讓傅九龍重拾了自信：“我就知道媳婦兒喜歡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說到了半夜，等何雪睡后。

傅九龍的角也慢慢落下。

他的眼里劃過一不舍，小聲嘀咕：“媳婦兒，我覺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讓我再抱抱你，一下你的溫度，僅此而已……”

“你說得對，我就是第二個傅鎮龍……”

“不過我只是他的替死鬼罷了……”

“謝謝你，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除了殺戮，還有意……”

傅九龍只不過是替死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