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妹，你真聰明。”王四郎由衷的夸贊。

道一跟著笑笑，哎喲，之前都是聽人夸王玄之，第一回聽人夸聰明，還是王家人的，這覺還不賴。

道：“我瞧四哥、四嫂，當是兒雙全的跡象，可因為祖墳出變故，所以你們如今只有兒子，沒有兒，但你們的子宮，證明你們曾經，確實有過一個兒。”

“是寶姐兒，一定是寶姐兒。”陸音泣不聲。

陸音的哭聲，聽得道一的心口有些發沉，這也是方才選擇，幫助王四郎的原因，怕接到，關于寶姐兒的事，王四郎會扛不住。

道一：“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能看出兩人有過兒，但一些的，還是被人為改變的事，有些瞧得不太真切。

而且關于寶姐兒的事，王家幾個兄弟都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呢？

“事發生在五年前......”陸音傷心得說不出話來，都是王四郎在回話。

王四郎面上帶著笑，他此刻沉浸在過去的好中。顯然寶姐兒的到來，是令王四夫婦非常高興的一件事。

“......”

“寶姐兒，快快出來呀~”陸音著微凸的孕肚，不用說話，眉眼都帶著笑，角不自覺上揚著，坐在里的，顯得十分的和。

王四郎忙碌一日，回到家里，見到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笑著上前，著陸音的肚子，“阿音，阿音——”

王四郎的聲音突地拔高，激不已，“，在踢我！”

陸音掩著，輕輕的笑了，纖細的手覆蓋在他的大掌上，“寶姐兒在同你打招呼呢......”

正說著，王四郎又覺手心被踢了一腳，“呀，這小丫頭，勁兒還大的。”

陸音又笑笑，卻是沒有說話。

轉眼間，便到寶姐兒出生的日子。

兩人都沒想到的是，那日，出來的不止一個。

還有一個，呼吸弱得不行，是個小子。

一同出來的寶姐兒，強壯的，兩個小孩子睡在一起，時常被寶姐兒‘拳打腳踢’。

正是因為這樣，他們便將兩個孩子分開放。

寶姐兒的雙生弟弟，因為弱，一直沒有對外說生了兩個，為了好養活，連洗三、抓周，這些宴會，都沒有舉辦，只說孩子不好，不能見風。

所以，族人只知道，他們又生了一個孩子。

原本族里有人想上門慶賀的，但他們不想委屈另一個，因此，推辭了。

“如今才發現，我們沒有委屈小四，可是寶姐兒呢，強壯的出，有什麼錯呢？是我們忽視了啊。”王四郎的嚨有些干。

道一沒接話，個中對錯，豈是一個外人，能下定論的。

“因為小四不好，我們的心思都在他上，生怕他被風吹，生怕他凍著，吃不好，對寶姐兒便諸多忽視，我們那時想，吃得好睡得好，自然是沒有事的。”

;“我們真該死啊，本不是合格的父母。”王四郎一面回憶，一面懊悔。

陸音在旁邊，淚水都快流干了。

“我們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啊，不管他們好壞，應當一視同仁，不該理所當然的以為寶姐兒什麼都不需要，只是一個孩子啊。”王四郎說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

他抹了把臉，“倘若不是長久以來的習以為常，寶姐兒現在說不定，比三郎還高呢。”

道一靜靜的聽著，“寶姐兒出什麼事了？”

有些想法，還需要再證實。

“......”

“后面的讓我來說吧！”陸音握著雙手，閉了閉眼，似是下了重大的決心。

道：“一日，因為小四生病，當時請郎中回來，我便將寶姐兒忘在房里了，待小四的病穩定，我再回到房里，只看到寶姐兒，......”

“寶姐兒了無聲息的躺在那里，我一開始還以為睡著了，可是當我去的時候，發現全冰涼，不知何時，沒了呼吸......”

道一只覺得指尖泛涼，原以為最是尋常的午后，卻有一個小生命，悄無聲息的沒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道一追問。

陸音又哭，眼中已流不出淚：“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后面郎中看過，只說是凍著了，可那是六月的天啊，怎麼會凍著呢？”

一下子握著道一的手，“九弟妹，你一定知道的，對吧！”

道一拍拍的手，“四嫂，你冷靜一下。”

轉頭問王四郎，“四哥，麻煩你說下，寶姐兒的生辰八字。”

王四郎：“正月十五。”

道一掐著手指頭，開始算起來。

“寶姐兒的生辰，乃是天賜福的日子，且出生那年，武德元年，正是大周朝立的日子，倘若沒有意外的話，不止有個極其好將來的日子，甚至會蓋過一眾弟兄的風頭......”

“是我害了寶姐兒啊......”陸音險些摔倒，王四郎將其抱住。

陸音捶著他的膛，“如果我不嫁過來，會不會寶姐兒......”

王四郎捂著的，“音娘，別胡說，你我有，與旁的事無關。”

道一深知這又是一段奇事，眼下不是探究的時候。

道：“寶姐兒的死，當是與祖墳里的妖怪有關，得的氣運和生機，比一百個普通人的還好。”

可也說不出安的話來，忽視就是忽視。

倘若陸音真守著的話，寶姐兒離開前，也不會覺得孤單吧。

但那個生病的王小四，也是無辜的。

所以，才認為此事沒有對錯。

無論如何做，到良心譴責的，都是有良心的那一個。

道一想想，“你們今日來找我，想必不是告訴我寶姐兒的過往，而的死因，這兩日，你們也能猜到一些，你們想問的是，其他的事吧，譬如我昨日說的哭聲......”

王四郎神一震，“九弟妹，你能幫忙嗎？”

陸音強忍著哭，期待的看著。

道一環顧四周，“你們想問的是哭聲，還是那哭聲的來源？”

兩人不語，又道：“你們以為寶姐兒的魂，仍在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