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的臉未必有多好,默了半晌,過了會兒,漆黑的眼瞳直勾勾朝了過去,不咸不淡的幾個字,聽起來好像沒什麼,“那就讓他們先等著。哪怕是口頭協議也要守時。”
江稚無法和他理論,不管是自己還是孩子,在他邊待夠二十四小時都是一件很煎熬的事。
沈律言裝模作樣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半,大概還有八個半小時,需要我把手機借給你,通知他們一聲嗎?”
江稚抿了下:“不用了,謝謝。”
沈律言扯了扯角,“客氣。”
江稚沒帶手機,不想在客廳里和他大眼瞪小眼,坐在沙發里,打開了電視機。
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臺。
也沒翻到興趣的電視。
娛樂頻道倒是在滾播放最近的新聞。
江稚以前坐在這里,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看見電視里播放他的緋聞,他那時候逢場作戲的對象是在太多太多,多的幾乎都數不過來。
可能也不是數不過來。
而是單純的沒有勇氣去數。
【港城秦家太子爺低調現,邊首次被曝伴】
【記者電話詢問,公關部并未否認友份】
【側臉悉,落魄千金小姐疑似翻】
電視里的新聞,被正兒八經的播報。
那幾張拍到的照片,上面的人竟然有幾分悉。
江稚對港城秦家并不悉,不了解是什麼來頭,大概也是歷經百年的豪門世家,不缺錢不缺勢,和某些豪門紈绔不同,秦家做人辦事都很低調,這兩年極聽到消息。
貫徹悶聲發大財。
墻頭出頭鳥。
秦家這位掌權人更是深居簡出,多年來幾乎沒有緋聞,邊也不怎麼出現伴,大多數時候應酬的場合都是在他邊多年的助理。
江稚著遙控的手有些變形,哪怕只有半張臉,江稚也不會認不出來。
江歲寧就像是水里的魚,只要有水有氧氣,好像就能活下去。
的狼狽,在鏡頭里,不見幾分。
取而代之的是春風拂面般的怯,弱待在形高大的男人邊,兩人甚至同撐一把傘,姿態親,哪怕沒有承認是男朋友關系,也看得出其中曖昧的氣氛。
沈律言聽著電視機里主持人的聲音,也看了過去。
;江稚沒有換臺,沒想到,這五年來,沈律言好像真的和江歲寧斷了。
江歲寧都有新歡了啊。
“你的心上人好像有新歡了。”
“不是我的心上人。”
江稚無意和他爭執這個,作惡多端的人還是過得很好,而這個害者,在沒有證據的況下連去警局立案都困難。
已經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報應這件事。
哪有什麼報應,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說辭。
不這樣欺騙自己,實在太難熬了。
江稚想起來,這幾次和江歲寧偶然見的地方都是在醫院。
別的不說,江歲寧的好像是真的不好的。
江稚不再說話了。
緒忽然又變得糟糕起來。
真的不怪沈律言以前不,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辦法勉強。
但是對于沈律言一而再再而三,一次次的縱容,放任肆意被傷害,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沈律言哪能不知道江歲寧就是心頭上的刺呢?連他自己都沒有勇氣回憶當初的樁樁件件,他那時候冷酷無到了現在自己回想起來都可怕的程度。
鐵石心腸。
眼睜睜看著被欺負的遍凌傷。
還要勸放下。
用錢去辱,理所應當認為拿了錢/得到了好,就應該遭那些。
沈律言走了手里的遙控,換了個臺。
他抿了抿,“娛樂新聞沒什麼好看的。”
江稚并不配合他,笑了聲,“有意思的,我喜歡看。”
笑的,看起來好像一點兒傷都沒過,“江歲寧現在的男朋友,看起來好像也不差,你認識嗎?”
沈律言咽了咽嚨,酸得發苦,“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去了廚房,倒來熱水。
江稚并不領,也沒去接。
也不想再提江歲寧這個人,尤其是在沈律言面前,提起來也沒什麼用。
看著電視,發著呆。
沈律言著怔怔失神的側臉,又想到了剛結婚的那段時間,好像也是這樣,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眼睛好像著電視機,神思卻完全不在。
那時候膽子小小的,眼里怯怯的。
可是朝他看過來的那雙眼睛,卻很明亮。
他知道,那時候是喜歡他的。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是傻子。
一個人喜不喜歡自己,本藏不住。
他不挑明,只是故意不說。
沈律言如今還貪婪的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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