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過後，孟鶴行借口公司有事先行離開，老爺子等人也沒有多加阻攔，隻是臨走時，衝兩人揮了揮手，讓管家送二人出去。

    正值七月中旬，天氣悶熱。

    一出門，外麵的熱浪就倍地往皮上撲。

    司跟在孟鶴行後，邊走邊把披散在肩頭的頭發挽起，鬆鬆纏一個髻，垂在腦後，幾碎發落下來，被別在耳後。

    今日穿了件白緞麵，布料又涼爽，在外麵的皮白皙亮，被熱氣蒸的微微泛紅。

    孟鶴行先半步，餘中瞥被強烈的線刺的瞇了下眼，不由得停住腳步，側著往斜前方站了站，正好擋住直下來的太。

    “下午有事嗎？”

    孟鶴行開口，嗓音一如既往地冷淡，隻是稍微摻雜了那麽一些和的分在。

    像是無意打聽的試探。

    司擰眉，抬頭去看他，眼裏隻剩下一個不遠不近拔開闊的背影，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開口：“怎麽？”

    “你要是沒事，可以去我辦公室坐一坐。”孟鶴行回過頭來，角有意無意地勾起弧度，“反正你今天一天的時間都是屬於我的，我先理一下工作，等晚點帶你出去轉一圈。”

    司腳步慢了下來，越發覺得奇怪，開口：“我去你公司幹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嗎？”

    聞言，孟鶴行轉，眸直愣愣地落在上，音沉厲：“我們什麽關係？正兒八經的夫妻關係，寫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的關係，有什麽見不得人？”

    “不是見不得人，隻是沒必要。”

    司停下腳步，就站在兩三步遠的地方看他，角平抿著，臉頰上擴出小弧度，皮細膩，手將吹到邊的發撥開。

    斂眉，試圖解釋：“你不必多想。”

    孟鶴行看半晌，作一轉，腳步繼續往前，輕嗬一聲，音量刻意放緩：“上次給你發的圖片看了嗎？”

    “看了。”司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思索幾秒，才回，“目前我這邊查到的消息，那個嫌疑人接最多的對象，是司棟，我懷疑……”

    “你懷疑是司棟指使他給你爸的車了手腳？”

    兩人一同往車的方向走去。

    司腳上是一雙的鞋，跟不高，穿上後剛好到孟鶴行下頜的位置，跟他說話時還需要稍微抬眸。

    說：“沒錯，目前的線索都指向……司棟，要真說他和那個人沒關係，我還真不信。”

    孟鶴行在車頭前停了一瞬，眸深沉，轉而掃了旁邊的人一眼，指腹挲兩下，緩緩開口：“若是司棟真的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你——”

    “我是不會手的，一命還一命，兇手肯定要付出代價。”

    “行。”孟鶴行說，“上次發給你的圖片是底下人搜集的，目前還在跟著，那個人的籍貫已經查出來，山人，林明森，這幾天他失蹤，應該就是回老家了，我們的人還在跟。”

    司點頭，垂眸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神已經冷了，隻是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說，司棟為什麽要做這些？我爸和他無冤無仇，隻是一個開出租車的司機而已，為什麽要對這樣一個人下殺手。”

    孟鶴行手掌撐在車，微微瞇了瞇眼睛，良久，才吐出來幾個字：“唯利是圖。”

    ——

    夜晚在風庭酒店聚。

    聞京銘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知道孟鶴行生日這事，再加上慶祝喬境時剛出獄的由頭，整個好大的排場，空出一層酒店，權當做清場。

    孟鶴行被他煩了好幾天，原本不打算過去，但是對方直接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的打過來，話裏話外意思就是，你要是不來，我們就去你家裏整。

    說到做到是聞京銘的基本屬，更何況是這種場合，他更是擅長。

    孟鶴行沒法，隻好應了下來。

    理完公司事宜，天還很亮。

    孟鶴行將剩下的行程推了，不重要的事留到明天理，撈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出準備出門。

    轉頭給司打電話，沒告訴是聞京銘請客，對方以為隻有兩人去吃飯，等到了目的地，司聽著包廂裏傳來的一陣陣靜，眼眸微閃，看了他一眼。

    孟鶴行輕聲笑著，打開包廂門，將人帶了進去。

    “呦嗬，老孟終於來了，你看看都幾點了，來來來，自罰三杯啊。”聞京銘嚷的最歡，隔著段距離，站在沙發旁看向這邊，“老孟，今天你生日，壽星，也不多罰，就三杯。”

    孟鶴行笑罵一句，帶著司往那邊去。

    包廂裏五髒俱全，左側是吃飯的地方，右邊是一圈沙發，中間放了張玻璃茶幾，上麵零零散散擺了好些酒，紅的白的都有。

    司目掃過一圈，隻覺得咂舌。

    孟鶴行有句話是真沒說錯，聞京銘這個人沒別的缺點，就是喝，一聚會，大家夥都別想跑，不陪他喝個幾瓶，那算是別想走了。

    一屋子男人，隻有左側雙人沙發上坐著個眼的影。

    孟鶴行還在和其他幾人說話，司充當形人，打完招呼邊落座在角落，目和祁佑清上，很快便移開。

    下意識將視線往被勸著喝酒的男人上掃了一眼，隻見孟鶴行依舊滿臉笑意，仰頭灌下三杯，將杯子往茶幾上一放。

    聞京銘又盯上了，舉著杯子就往這邊湊，口齒清晰，說：“司妹妹，來來，我們倆喝一杯。”

    還沒走過，就被人從中間攔了一把。

    悉的嗓音響起：“行了啊，總得留個會開車的，不然我倆都醉了，怎麽回去？”

    聞京銘嘖一聲：“我這酒店你睡哪間睡哪間，不收你錢就是了唄，小氣勁兒，我和司妹妹喝一杯怎麽了？”

    “不能喝。”

    聞京銘被孟鶴行投過來的視線看了一眼，隻好偃旗息鼓，放棄和司喝酒的念頭，轉而看過去：“司妹妹不喝，那你替，三杯。”

    孟鶴行氣笑了：“坐地起價？”

    聞京銘冷哼：“你以為自己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