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想去求人吧，好像人人可求，可是事實上，顧姝千辛萬苦避過尹正海，避過天祥峰所有人後，想要求的人一個也見不著。

    能怎麽辦？

    在外人看來師父對真好啊！

    宗門供給元嬰長老的上品靈石都能抬手給。

    可是，那樣的靈石，敢要嗎？能要嗎？

    他把他的靈石給了，不說尹程，不說尹家，他自己修煉怎麽辦？

    暗地裏，聽大家說師父有時候會用宗門劃撥到天祥峰的靈石，那是宗門讓各峰助養靈脈，安放聚靈陣的靈石，靈脈得不到助養，靈氣就不顯，聚靈陣又形同虛設，小弟子們的修煉無可避免的就影響，大家不敢怨峰主，那就隻能怨。

    在天祥峰——就是罪！

    可是一開始的不知道大家為什麽那樣對，那麽努力的跟大家朋友，把小河穀的出產，店裏的東西，跟大家分，把尹正海給的全都還回去……

    十年，況從來沒有改變過。

    父親死了，師伯走了，師姐不在，所有人都當不存在，盡可能的忽視、排斥……

    這還是好的，更多的是惡語相向，是有機會踩一腳。

    所以，宗門大比去不了。

    因為那位尹師父會說，我們有錢，不用跟那群苦哈哈的外門弟子搶食吃。

    流會去不了，換會不知道，從來沒人跟提，就算無意中闖，也沒人理。

    顧姝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隻能努力的接宗門任務，努力的賺錢養自己，努力的修煉。

    哪怕築基也不敢閑著。

    怕自己閑下來，就會胡思想，怕一想就窒息……

    “對不起！”

    顧文覺到兒的悲傷，心中也是難不已，“爹錯了，爹……”

    “我爹死了。”

    顧姝看著天，“死了的爹，永遠都是我爹，他對我特別好，他能哄著我睡覺，把我扛在肩頭，看雲、看海、聽風、見雨。您——是太歲，是仙界的修士，是心中有天有海有所有人，就是沒有兒的太歲。”

    “我不是……”

    “你是！”顧姝終於回頭，直視他的眼睛，“在你假死的那天，你就是太歲了，因為你是太歲，所以，哪怕人人都知道你是誰了，你也沒有回宗門，你也沒有見過我。”

    “……為什麽不是你來見我？”

    在堂養傷的那些日子，他有想過兒去見他。

    隻要肯見他，他……

    “因為我也死了。”

    顧姝的聲音很輕，但足夠顧文聽到了。

    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呼吸也急促起來。

    兒有一個死劫。

    這個死劫從出生沒多久就算出來了。

    顧文抖著，想要說什麽，可是嗓子發，什麽聲都發不出來。

    他沒想過會有孩子的，有了孩子，不知道有多高興，可是高興之餘又有無盡憾。

    他是如此，薛姹也是如此。

    隻是薛姹從一開始就明確表示，不能陪兒長大，要回的家鄉，那裏還有的親人、師長、朋友，他們在死亡線上掙紮，得回去，兒隻能多托他照顧。

    他答應了。

    可是，他知道，他也陪不了兒多長時間。

    他就想著老天兒的到來，是老天在無盡責任和憾裏，給他的唯一圓滿。

    所以，薛姹離開後，他更寵兒了。

    他想把缺失的時，都在那段時間給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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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加倍的對好，他想讓記住，的父親有多厲害……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顧文哆嗦著，語不調。

    “你——已經不配知道了。”

    顧姝轉，“太歲前輩，在我的心中，您是英雄，我很佩服你，但……隻此而已。”

    人生的所有好，都在時。

    可假死的父親，卻在明晃晃的告訴，那是假的，那都是他們演的。

    顧姝忍不住淚目。

    是要的太多了嗎？

    是不配嗎？

    “我不僅是太歲，我還是你爹！”

    顧文一閃，擋住了兒的去路，看到兒流淚，他抖著手想要給了，“姝，爹錯了，爹已經明白，當太歲跟當你爹不衝突。”

    “……”

    顧姝後退了一步，自己把眼淚了，“是因為我現在厲害了是嗎？”

    顧文：“……”

    他想說不是，但是，兒是聰明孩子，他之前也……

    “哈~”

    顧姝再次後退一步，“你看，你認你兒都是有條件的。”一步步的後退，“我弱的時候，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我現在厲害了，不需要了，你過來跟我說，你是我爹？”

    何其可笑！

    “顧文，你真讓我看不起你。”

    話音未落，如意劍輕輕一閃，擋在了他們中間，“想認我？行啊，我們兩個中有一個是死人的時候。比如說，你死了，你是我爹，理道義上，我給你披麻帶孝。我死了……，我也反對不了，你還是我爹。”

    顧文：“……”

    他真的在兒的眼中看到了殺意，看到了毀滅。

    一時之間，他想耍無賴都不行了。

    他以為，放下段，跟兒誠心道歉，兒會念著他的不容易，會哭著喊他爹，可……

    “你還不滾？”

    一直關注他們的瀾一腳把師弟踹出數丈遠，“我和姝這裏，永遠不歡迎你。”

    徒弟格斂，能得朝師弟劍，那就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這一生一世，都不能原諒。

    顧文摔在地上，半晌都無法。

    他呆呆的看著要跟他劍的孩，心頭在滴。

    他不是那個意思，他認不是有條件，而是修為高，能自保，他不用時時提著心。

    他怕在拚命的時候還放不下……

    “滾啊！”

    瀾要被蠢師弟氣死了，姝現在緒不穩，再僵持下去，真要心魔的。

    不同於他們，早就認準了各自要走的道，姝的修為雖高，可是，本就沒有時間沉澱自己的心。

    此時一個不好……

    沒法喊出來，隻能傳音讓他滾，“你想害死姝嗎？”

    “姝，我們走。”

    那混蛋不滾，們滾！

    隻要過了今天，明天要他好看。

    瀾握向徒弟冰冷的手，“不用理他，師父向你保證，他絕不會過來擾你第二次。”

    “……”

    顧姝慢慢看向師父，眼睛裏其實沒什麽焦距，“沒有第二次的。因為第二次，他不死，我死。”

    轉從另一條街，回自己的小院。

    如意劍輕鳴一聲，跟上。急急奔來，想要拉架的玄珠玄中，被現場的況震住，都沒敢上前。

    遠遠的，肖也目睹了這一切，他沒有上前，隻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事本來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顧文，我這裏有酒，來喝一杯吧！”

    顧文是個合格的太歲。

    但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既然不能合格，那就不要去想那個不能勝任的，好好當太歲吧！

    肖傳音給顧文，也傳音給瀾，“一起喝杯酒。”

    曾經的事，已經不可追。

    顧文有時候很軸，瀾再以暴力手段對他，很可能讓他心魔日深。

    肖現在隻能拉著二人，幫他們解心結。

    總不能，顧文在失了兒後，再失師姐。

    “玄珠玄中，你們陪顧姝喝杯酒去。”

    啊？

    喝酒？

    聽到肖盟主傳音的二人對視一眼，急急回去。

    至於喬雁和宛玲瓏，肖就沒管了。

    二人的份特殊，不管是到他這裏來，還是到姝那裏去，都不合適。

    半晌後，回到小院的顧姝開了小院的最高製，回自己的房間躺著。

    “喵~”

    團團一躍到邊，用小腦袋拱了拱的臉，“我們來條天壽魚吧！”音的道：“天壽魚最好吃了。”吃會讓人快樂的。

    雖然不知道姝和爹談了什麽，可是看的樣子，就知道談的不開心。

    不開心的時候躺著，會越躺越難過。

    與其那樣，還不如起來做魚，吃魚呢。

    “姝，我們好好修煉，好好的，其他……都不管。”

    “……”

    顧姝默默撈過小團團，“我想一個人躺一會，你要想陪著，就不要說話。想要吃魚，就去找小仙廚。”

    “我陪你！”

    團團伏下挨著，不再說話。

    顧姝閉上眼睛的時候，往自己的黑甜上，狠狠一按。

    也不想東想西想。

    過去的，已經過去，再也不可追。

    再說有什麽可追的呢？

    所有的一切，都那麽窒息。

    好好睡一覺，也許一切就都好了。

    還可以是昨天的自己。

    顧姝睡著了，想要過來陪陪的玄珠玄中，製半晌，都沒反應，隻能歎氣回到隔壁。

    “宗主不在！”

    “宗主很忙！”

    “明天吧！”

    “你來遲了，宗主已經走了。”

    “姝？你怎麽在這？”

    從十一歲到十三歲，三年的時間，一共到淩雲大殿五次，那五次都是算計又算計，避開尹正海，避開天祥峰的人，可是第五次的時候，還是被發現了。

    尹正海笑嗬嗬的慈樣子，好像惡夢一般。

    “師父，您……，我就是到這裏溜溜。”

    “這裏有什麽可溜的？”

    尹正海腳下遁一閃，就那麽帶著飛向高空，“走，為師今天帶你逛市。”

    市？

    睡夢裏的顧姝不安的了。

    好像在大家都張價的時候，睡著了。

    可是，怎麽可能啊？

    顧姝再次不安的了。

    好像從那以後，不管到哪，師父都能知道。

    “流大會？”

    畫麵再轉，尹正海朝來問訊的一眾弟子笑了，“各峰之間的流小會，你們去過吧？你們願意跟人家分自己最得意的嗎？那都是各宗飾太平的一個手段罷了。與其到那裏浪費時間，不如在宗多修幾個周天。”

    他看向顧姝，“姝啊，你把子給我。”

    “師父，這是蘇師伯派人送我的。”

    蘇源哥給的信裏說，為了這個子，他爹還許了一個人。

    顧姝想要出去看看。

    不想把子給師父。

    “我知道。”

    尹正海隻是抬手一招，放在儲袋裏的子，就那麽不控製的到了他手上，“不是師父不讓你去，而是……，這次去的人裏，有我和你父親對頭的徒弟，你去了，可能會有危險。”

    他隻是輕輕一，那張子就被化了一道輕煙，連個灰都沒落下。

    可是，那一次的流大會，淩雲宗多了一個名額。

    尹家在家隔壁開了新店。

    那家店是突然之間換主的。

    那一年，十六歲。

    “姝，這個月……，店裏被拆借了不。”

    老於叔把賬本輕輕放在了麵前。

    睡夢裏的顧姝看到自己沒翻，“盡量保住我們家自己的開支，其他……，您看著辦。”

    “姝，我就猜，你在這。”

    尹程笑瞇瞇的過來，“爹放我們假了，我們回家住幾天。對了，聽說店裏進了三件長芬大師的金虛盾？正好帶著當禮吧？我十二叔他們都還沒有護盾。”

    “……”

    “……”

    一次又一次，顧姝不知道自己送出了多東西，隻知道原來連世家都不太能算的尹家，在一點點的顯名。

    族田多了，店鋪添了，族人的裝備好了。

    而忙在一個又一個任務上。

    “快看，那就是顧姝，聽說啊……，獨得尹峰主的喜，前天尹峰主一下就給了五塊上品靈石。”

    “真的假的？”

    “絕對真真的。”

    “顧師妹，這采的任務能不能讓我？”

    馬上就有人上來一步，住剛接到手的任務牌，“你又不缺靈石、靈，非要跟我們搶這活幹什麽？”

    “就是，這采的任務是宗門給我們煉氣弟子的福利，你都那麽有錢了，為什麽還要跟我們搶？”

    “真是太過份了。”

    “哼，要表演一切靠自己，去接那邊的烏牙任務呀！”

    “就是，那邊適合你。”

    “那裏都是二階的烏牙蟲，萬一……”

    “哪有什麽萬一，人家丹藥、符籙都不缺，區區烏牙蟲而已。”

    可是那次，烏牙蟲暴，中了烏牙蟲的毒，吃了一瓶解毒丹後，還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清了餘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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