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林一臉問號：“幹嘛？”

    “你騎車帶我，我力氣小，帶不人。”

    溫淺說得一本正經。

    有求於人，林不得不低頭，默默騎上自行車，賣力地蹬了起來，一路上，溫淺悠然地坐在自行車後座上，欣賞著鄉村田園風，聽著林吭吭哧哧的氣聲，角忍不住高高翹了起來。

    就這麽到了一中。

    溫淺將自行車鎖好，一回頭就看見林還站在車棚底下，見看過來，扭麻花似的問了一句：“為什麽幫我？”

    “別多想。”

    溫淺挑了挑眉，惡劣一笑：“我單純就是不想自己蹬自行車。”

    林：“……”

    合著就是個免費的車夫？

    考試要進行一整天，午飯溫淺就在學校食堂解決，這個時候是統一用飯票買飯，多虧了第一名的環，溫淺很順利就和同學換到了飯票。

    午餐就是簡單的大燴菜。

    豬白菜燉條，白菜管夠，條也不，至於豬……全憑打飯大媽的心了，大媽手裏的勺子抖一抖，五片愣是能抖掉四片半。

    不過，所有人都麻木了。

    誰要是敢和食堂大媽理論，保管會被大媽拉黑名單，下次別說豬，條都撈不著，頂多私下裏議論幾句，溫淺就著同學們七八舌的議論解決了午飯。

    下午。

    考試繼續。

    一直到晚上八點才結束。

    從教室裏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溫淺去車棚取車，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劉偉快步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遝紙。

    “溫淺同學，等一下。”

    溫淺回頭。

    “劉老師？”

    劉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微笑著將手裏的卷子給溫淺。

    “這是曆年高考的真題，你可以做一下，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來問我，對了……”

    他剛想說送一下溫淺。

    校門口突然多了一道高挑如白楊的筆直影，不是周時凜是誰，此刻他正眸冷淡地盯著這邊，很有迫。

    劉偉想說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他提醒溫淺：“你人來接你了。”

    說罷，朝著周時凜點了點頭就走了。

    溫淺隨意將試卷塞進包裏，取了自行車朝著周時凜騎過去，離得近了才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說——抓到你了。

    溫淺也覺得有點不妥。

    雖說劉偉是老師，可他也是男人，作為一個男人總是以各種借口出現在自己麵前，那麽就得多加小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張臉太招搖了，如果和男同學或者男老師不保持距離，估計很快就會傳出新一的閑話。

    還要哄哄眼前吃酸醋的男人。

    溫淺覺得自己一天天真是難。

    “我和劉老師還沒說兩句話你就到了，周隊長，你來得真及時。”

    周時凜輕哼了聲：“以後離這人遠點，我看他沒安什麽好心思。”

    媳婦長得漂亮。

    他看誰都有嫌疑，有一個周時安虎視眈眈還不夠，現在又來了個劉老師，一天天的，真是鬧心。

    第二天。

    周時凜就單獨去找了劉偉。

    “劉老師，我是溫淺的人，這些卷子是讓我帶來給你的，這些題目對於我人來說太簡單了，隻會浪費寶貴的時間，您是教書育人的老師，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周時凜話裏有話。

    劉偉聽得臉上火辣辣的，他胡將試卷卷在手裏，訕訕地點了下頭，勉強笑道：“那我再找一些有難度的題給溫同學……”

    “不用。”

    周時凜打斷他的話。

    “我特意從京市托人寄了卷子，所以，劉老師就不用費心了，有這閑心的功夫不如把心思用在教學上，提高學生的績才是您的職責。”

    閑心……

    劉偉幹笑了兩聲。

    “說、說得對。”

    他推了下眼鏡，眼角眉梢都是忠厚純良的模樣，一直到周時凜離開才緩緩手裏的卷子，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片細碎暗芒……

    日子一天天過去。

    很快就到了周時凜出任務這天，一大早，溫淺替他煮了餃子，老話說上車餃子下車麵，上飛機同理，吃飯的時候，周時凜隻說這次任務很快就能結束。

    “回來陪你過生日。”

    溫淺點點頭，沒多問。

    送走周時凜，照常去服裝店，除了盯店就是學習，晚上六點前回家，兩個店員家就住在附近，兩人會多守一個小時的店，七點準時關門。

    大多數時候，晚上的生意很。

    今天卻是個例外。

    一個男人帶著個年輕孩來逛了一圈，最後隻買了一條巾，紅的巾鮮豔，係在年輕孩上很漂亮，遮住了白皙頸子間的紅痕。

    這一幕自然逃不過閱人無數的店員。

    第二天。

    溫淺一來店裏，兩人就八卦地湊了上來，將昨晚發生的事繪聲繪地說了一遍，還說那男人戴個眼鏡看著文質彬彬的，私底下指不定怎麽荒唐。

    “我還看見他那孩屁了。”

    溫淺隨意聽了一耳朵：“也許人家正對象呢，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開放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兩個店員覺得有道理。

    也就沒再說什麽，很快投到工作中。

    一轉眼就到了周末。

    離周時凜離開已經過了一個星期，走的時候他說最多五天就會回來，算一算恰好就在今天，為了歡迎他回來，溫淺還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

    可一直從早上等到晚上都不見人影。

    天漸漸黑了。

    隻要樓道裏一有靜，就要開門看一看，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可周時凜一直沒有回來，不知怎麽回事，溫淺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想到上次周時凜傷。

    他昏迷期間，自己那種煎熬的覺現在依舊記憶猶新，這輩子，都不想再會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整個家屬院陷了沉睡中，溫淺等得太久，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見周時凜駕駛的飛機到了攻擊，飛機上的人無一人生還……

    這個夢很可怕。

    更可怕的地方在於，它是真實發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