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彭城。

    某基層派出所。

    一幫穿草綠製服的帽子叔叔聚在一起低聲說笑，時不時還往周時凜的方向看幾眼，過了一會兒，有個小年輕笑嘻嘻地走過來。

    “周哥，你是不是丟東西了？”

    聞言，周時凜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拿來。”

    “什麽啊？”

    小年輕明知故問。

    周時凜輕笑了一聲，起猛地扣住小年輕的胳膊，利落的一個反剪，清冷克製的麵孔閃過一點笑意：“我看你小子是該好好練一下了，給我。”

    “疼疼疼。”

    小年輕康海，誇張地呲著大牙喊疼：“周哥，你下手輕點，人家的胳膊都被你擰疼了，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出聲。

    周時凜被康海這突如其來的夾子音弄得渾一震，嫌棄地鬆開鉗製他的手，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要是有趁早離我遠點。”

    康海：“……”

    他可是純爺們。

    “周哥，你別擔心，我別男好，沒啥特殊癖好，就是有點好奇你天揣著張照片，照片上的姑娘是你什麽人啊，要是你妹子的話就給我介紹一下，我還單著吶。”

    他眨著不靈不靈的大眼睛看著周時凜。

    周時凜直接無視，冷漠地朝著他屁上踹了一腳：“滾犢子，想得，趕把照片還給我。”

    康海挨了一腳也不生氣。

    依舊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從自己口袋裏拿出照片還給周時凜，給出去的一瞬間還有點舍不得撒手，怪不得周哥經常對著照片上的姑娘失神，長得可真好看。

    “哥，這是小嫂子吧？”

    “不是。”

    周時凜將照片收起來，出手指往康海臉上彈了下，阻止他的靠近，道：“不該問的打聽，有這閑工夫不如去管管浪底那邊的幾個紅燈區。”

    浪底以紅燈區聞名。

    幾乎每個月公安都要去掃黃，隻是屢不止，一茬一茬的年輕孩兒就像是割不完的韭菜一樣出現在浪底，出賣換錢，逐漸迷失在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裏，最後淪為紅枯骨。

    康海何嚐不知。

    “聽說那邊的場子有個偉哥的人，神龍不見首尾的，浪底好幾個場子的姑娘都是他搜羅來的，隻是上次掃黃他給跑了，媽的，這就是個害蟲！”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周時凜沉著臉，拿起桌上的警帽大步往外走：“走，過去看看。”

    這邊。

    溫淺三人被一起關在暗仄的房間，耳邊是林低低的哭泣聲，除了哭聲，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靜，仿佛陷一個巨大的黑，不見天日。

    三天前。

    在南下的卡車上醒來，車上除了馮瑞雪和林，還有不長相姣好的年輕孩，所有人都被灌了藥，睡得昏昏沉沉。

    一路上車子都沒有停。

    甚至連一口水都沒有。

    能撐到現在全憑一口仙氣，車子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是一個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然後有人將們一個個趕下車，分開關在不同的房間。

    依舊是不給吃不給喝。

    溫淺也覺不到，神高度張的時候，人是不會有的，猜測著自己所的地方可能是類似於夜總會的地方。

    空氣都是糜爛的氣息。

    聞著就不像是幹淨的地方。

    林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止不住嗚嗚地哭著，因為缺水，眼淚都哭不出來了，隻剩下幹嚎，嚎得溫淺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斥了聲別哭了。

    “哭有什麽用！”

    林：“我怕……”

    落到這種地方，誰能不怕。

    溫淺也隻是個普通人，人落到這種地方就是墜了暗無天日的地獄，想要好好活下去隻能妥協。

    可才剛剛考上大學。

    還有燦爛的明天，絕對不能把命搭在這裏，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林，你過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接著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就闖了進來，為首的男人正是劉偉，他叼著煙吞雲吐霧，哪裏還有為人師表的半分模樣。

    “壞了吧，來，開飯。”

    說是開飯，可托盤裏隻有三個邦邦的窩頭，咬一口能把人的牙硌掉的那種。

    馮瑞雪忍不住出聲：“這讓人怎麽吃，劉老師，我們好歹你一聲老師，你就不能看在過去的師生誼上給我們弄點熱乎飯？”

    熱乎飯？

    劉偉和後的男人們齊齊笑了起來。

    “馮瑞雪，你以為是來遊玩的，有的吃就不錯了，你還想挑三揀四，我看你是膽子長了，聽說你已經被人搞過了——”

    說著，劉偉下流地掃遍馮瑞雪全。

    突然一把薅住的頭發，笑：“在這種地方，被人搞過的人最不值錢了，既然你嫌棄窩頭難吃，那就先讓哥幾個爽一爽，你把兄弟們伺候爽了自然有山珍海味給你吃。”

    話音剛落，那幾個男人已然蠢蠢。

    馮瑞雪嚇得抖了篩子。

    同時伺候幾個男人，不行，那樣是會死人的，不想死，就算淪落到這種地方，依舊想活，急之下，抬手指向溫淺，大聲說：“你們搞，已經結過婚了！”

    “我還是黃花閨！”

    好一個黃花大閨，溫淺盯著馮瑞雪冷冷地笑：“瑞雪，都到這種地方了，你怎麽就不說實話呢，滿縣城誰不知道你在公廁被人強了，你還想騙劉老師，你當他是傻瓜嗎？”

    馮瑞雪連畜生都不如。

    既然能黑了心肝算計自己，自己為什麽不能算計回去，被這麽多男人一次，看還怎麽當黃花大閨。

    林也在一旁附和。

    “對對對，就是一隻破鞋！”

    馮瑞雪氣得一腦門子汗：“你、你們胡說！”

    胡不胡說可不是說了算了，劉偉不耐煩聽人吵架，一個用力將馮瑞雪拎起來，不顧的掙紮拖著就往外走。

    很快。

    走廊上就響起男做那種事的聲音。

    聽著馮瑞雪絕的哭聲和男人們興的息聲，林嚇得直接尿了子，連哭都隻敢捂著小聲嗚咽。

    過門。

    溫淺隻看能看到走廊上奢靡的彩燈，還有空氣中那令人作嘔的靡氣息，的心止不住往下沉，絕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