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許久的周時安出現了。
“溫淺,好久不見。”
烈日下,周時安風度依舊,俊的臉上掛著和的笑,在人來人往的大學校園裏,吸引了不男男的注意力。
溫淺瞇了瞇眼。
態度不冷不熱。
“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周時安沒有被溫淺冷淡的態度激起半分脾氣,相反,依舊用一種溫潤如玉的眼神看著溫淺,仿佛在看著許久未見的人,眸裏皆是眷。
溫淺惡心壞了。
一個字都不想再和周時安說,轉就走,後的周時安卻突然拔高音調。
“你不想知道周時凜的現狀?”
事關周時凜,就算溫淺不相信周時安狗裏能吐出象牙,但是抵擋不住自己對周時凜的擔心,沉了一下還是轉看向他。
“說吧。”
的幹脆利落讓周時安輕笑了一聲:“你這子是一點都沒變,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這樣吧,我可以和你一點關於周時凜的現狀,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請我吃頓飯。”
***
等到溫淺和周時安坐在學校食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正值午飯時間。
食堂裏來來往往都是來打飯的學生,經過他們邊的時候還要回頭多看好幾眼,畢竟溫淺在學校也算是名人,有不人都知道。
此刻見和一個俊男人一起,不免就有些好奇。
有同班的同學過來打招呼。
“溫淺,這是你家人嗎?”
“算是吧。”
溫淺大大方方承認:“是我人的哥哥,我孩子的大伯。”
“這樣啊,那你們趕吃飯吧。”
還有幾個同學讓溫淺介紹周時安給自己認識。
八十年代後期的大學校園裏可不缺開放的學生,見慣了象牙塔裏的男同學,周時安這一款男人就顯得格外迷人。
溫淺來者不拒。
“好啊,大家都是朋友,可以留個地址方便以後寫信聯絡。”
“好啊好啊。”
一眨眼,周時安就被一波學生給圍攻了,等他好不容易,一抬眼就對上溫淺暗藏狡黠的雙眸,他無奈地搖搖頭:“你這報複心也太強了點。”
溫淺哂笑:“彼此彼此。”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知道周時凜什麽況?”
周時安確實知道,他不知道周時凜在什麽地方執行任務,還知道這次任務有多危險,甚至……周時凜不會活著回來他都知道。
隻是——
讓他沒想到的是,溫淺竟然懷孕了。
“孩子幾個月了?”
見周時安顧左右而言他,溫淺終於失了耐,倏然起,麵無表地看著周時安:“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如果你是來說些有的沒的,那麽不好意思,恕我無法奉陪。”
說罷,就要離開。
周時安擰眉,斯文的眉眼間閃過無奈的笑。
“都是要做媽媽的人了,脾氣還這麽火,你就不怕生出來個小辣椒,好了,坐下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半個小時後。
溫淺紅著眼圈走出食堂。
不相信,不相信周時凜會遇到致命的危險,明明他說過不會有危險的,分開的時候他還告訴自己會平安回來,為什麽現在卻了下落不明?
想到男人對的保證。
溫淺用力退眼底的淚。
不能哭,更不能弱,是當媽媽的人了,就算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能倒下。
也許是周時安胡言語。
對,一定是這樣。
周時安和周時凜不是一個係統的人,他怎麽會對周時凜的行蹤如此清晰,說不定是誆的,強忍下心底的忐忑不安,溫淺往鵬城那邊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秦芳菲。
已經回派出所上班了。
“淺淺,你怎麽突然打電話來了,是不是想我了?”
秦芳菲的聲音聽起來歡快,已經走出了那段影,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安心做待嫁的新娘,隻等著康海出任務歸來,趕在國慶節結婚。
溫淺聽語氣正常,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點。
“芳菲,我想問一下,我們家周時凜大概什麽時候能回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
秦芳菲也覺得奇怪呢,按理說他們單位隻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基層派出所,一般的大案要案是不到他們來辦的,更何況是省辦案。
當時還問自己父親秦所長呢。
不過也沒問出來個所以然來,爸隻說是上級下達的命令,也不單指派周時凜一個人,康海和另外一個公安也一起去了。
“放心吧,他們好幾個人呢,應該不會有事。”
怕溫淺懷著孕過於憂思對孩子不好,秦芳菲說了不寬心話,叮囑溫淺照顧好自己和孩子,至於周時凜和康海三人一定會順利完任務,平安歸來。
掛了電話。
溫淺沒那麽擔憂了,隻是臉還有些蒼白,回到宿舍後陳橙立馬就看出來了,別看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實則是個心細如發的姑娘。
“淺,臉怎麽這麽難看?”
說著還關心地了溫淺的額頭。
“不燙啊,不會是要生病吧?”
溫淺搖搖頭,虛虛地笑了一下:“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橙子,晚飯你幫我打回來吧,現在我想睡一覺。”
“好。”
見溫淺不願多說,陳橙也識趣的沒有多問,看著躺好,幫著整理了一下薄毯才輕手輕腳地關上了宿舍門出去了。
宿舍裏很安靜。
一瞬間,溫淺有種心力憔悴的覺。
這段時間,和周時凜的生活很平靜、很幸福,幸福到忘了那個人的存在,如果周時凜真的出了意外,一定和京城那邊的對家不了關係。
想著——
眼淚忍不住決堤而出。
但願一切是多想了。
周時凜,一定不要忘了回家的路,沒有了你,我的世界將是一片黑暗,蟲蟲需要爸爸,我也需要你……
腦子裏糟糟的。
頭也暈暈乎乎的。
溫淺就這麽流著淚進了夢鄉,夢裏,似乎來到了一片熱帶雨林中,目之所及,全部是麻麻的高大樹木,枝繁葉茂、遮天蔽日,看不見頭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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