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壯大樂,提醒丁香以后時刻要注意安全,提醒家人一定要把丁香看好。
丁釗又對丁香說道,“你這次遇到危險,又由禍轉福,看到人販子的真面目,幫助衙門破獲這個大案,這是好事。但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凡事都有兩面。
“你是有福氣,卻不能像持子那樣,倚仗這個“福”而走險,最后變禍。不止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他慶幸閨有福,但福禍相依,不能讓閨由福轉禍。
丁香點頭答應。爹爹說話總是這麼富有哲理,的確大意了。
丁壯和丁釗高興,晚上多喝了幾杯酒。
丁香把酒壺拿走,父子二人才沒繼續喝。
晚上,張氏終于由著丁香回自己小屋歇息。
丁香把門窗關好,在屋里又跳又跑,出了許多汗。
要夢見那個金嬸。
不抓住老太婆,總留了個不確定的尾。
可惜飛飛不在,不到今夜的福利。
丁香躺在榻上,周圍香氣彌漫。
睡上眼睛,不多時就覺得迷迷糊糊,眼也前豁然開朗起來。
漫天寒星閃爍。
鏡頭緩緩下,看到一片屋舍和街道。
這里像臨水縣城,老太婆還沒來得及離開?
鏡頭落在一個院子里,繼續推進。穿過一扇小窗,看到那個老太婆正坐在八仙桌旁,另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坐在另一邊。
男人后面站著一個人,居然是那個要強買丁香,得爺爺自斷手指的孫大頭。
丁香嚇得一聲尖,清醒過來。
裹著被子坐起,想著剛才的夢鐿。
能讓孫大頭畢恭畢敬站在后,那個坐著的男人很可能是子鋪東家蔣大棒。
當初蔣大棒要把自己買下,就是想給金嬸賣去揚州吧?
想到居然有人把自己跟那種“生”聯系在一起,丁香一個哆嗦。
爺爺和爹爹沒有不良嗜好,蔣大棒就把主意打到丁持上,引丁持借高利貸。而兩份利息不同,就是想打自家一個措手不及,為強搶找借口……
前世歷史上的揚州瘦馬聞名天下,這里的揚州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很混,比如廣州、揚州、長江等名字跟前世一樣,絕大多數的地名又不一樣。比如,錢州有些像前世的杭州,吳城有些像前世的蘇州或者無錫……
思緒跑遠了,又趕收回來。
那間屋子很奢華,家像紅木,八仙桌后的高幾供奉著玉佛像,兩旁擺著赤金香爐,墻上掛著關羽的大畫像……
那里肯定不是孫大頭的家,而是蔣大棒的家。
縣太爺沒注意到蔣大棒,說明金嬸跟蔣大棒是單線聯系,人販子不知,所以沒把他們供出來。
他們有聯系,說不定這次強搶自己就是蔣大棒給金嬸遞了消息。
必須得告訴爺爺和爹爹金嬸在蔣家。
丁香起來穿好裳,打開門去敲北屋門。
;“爹爹,我有事要跟你說。”
丁釗起打開門,聞到一陣濃郁的香氣。他把丁香抱起來嗔怪道,“又讓自己出汗了?”
丁香囁嚅道,“我不是有意要出汗的,是做了惡夢嚇得出了汗。”
丁釗以為丁香害怕,把抱上自己的炕,“香香歇在這里。有爹爹娘親,不怕。”
張氏也醒了,起來要給丁香裳。
丁香搖搖頭,抱住丁釗說道,“爹爹,我夢到了孫大頭,孫大頭來搶我,爺爺剁手指,出了好多好多。我害怕。”
小癟了起來。
丁釗摟說道,“那是夢,不會再出現了。”
丁香道,“爹爹,子鋪和金嬸會不會認識呢?當初蔣大棒讓孫大頭搶我,是不是要把我給金嬸賣去那個地方呢?這次他們搶我,會不會是子鋪跟他們說的呢?”
丁釗的表一下嚴肅下來。
孫大頭如何迫自家賣香香至今歷歷在目。那時香香正好三歲,符合金嬸一伙搶人的所有條件。他們這次又打上香香的主意,真有可能是子鋪遞的消息。
自己大意了,怎麼沒把這次的事和那件事聯系起來。
丁香又道,“我還覺得,金嬸那麼大歲數不可能跑遠,說不定就藏在臨水縣城,等到風聲過了再跑。藏的地方,很有可能是蔣大棒家里。”
丁釗點點頭。若金嬸跟子鋪有聯系,八會藏在蔣大棒家。
他相信閨的福氣,更相信閨的聰慧。
丁釗拿起炕邊的裳穿上,對丁香說道,“好好歇息,不要費神,那些事爺爺和爹爹會應付。”
丁香又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找錢大伯,先抓孫大頭。”
丁釗允諾。這事自家沒有證據,不好直接找縣太爺搜捕蔣家。但可以告訴錢大虎自家的懷疑,錢大虎手下有人,找個人去舉報他看到有長得像金嬸的人進蔣家。
怕出岔子,先抓捕孫大頭審問,孫大頭可是蔣大棒的心腹加得力干將……
丁香在張氏的邊躺下。心里有事睡不著,可剛剛出了太多香汗又特別疲憊,非常難。在張氏輕哼的催眠曲中,丁香有了緩解,漸漸睡著。
次日丁香醒來,丁壯和丁釗已經走了,楊虎也一起去了。
丁香猜測,爺爺和爹爹肯定是讓楊虎去蔣宅門外遠遠蹲守。大宅子門多,正門、后門、角門、側門好多個,錢大虎第一時間也會派人在各門外看守。
惴惴不安中到了傍晚,丁香和兩個哥哥又在門口等爺爺和爹爹。
三個小人兒抿得的,異常嚴肅。
有人問,“香香,又在等誰呢?”
丁香道,“爺爺和爹爹串門子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哦,不著急,天還沒黑呢。”
天邊最后一余輝去,天上繁星閃爍,連張氏都站在院子里等人。
村口終于出現一輛牛車。三兄妹看不清趕車人是誰,還是跑著迎了上去。
跑近看出是楊虎趕車,幾人的腳步又快了幾聲。
“爺爺,爹爹。”
“爺爺,大伯。”
丁香被丁立仁抱上車,兩個小子自己爬上去。
車棚里只坐著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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