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被顧懷安的話給到了，商卓妍發出了一聲嗚咽的聲音，輕輕咬著，盡可能的讓眼淚別流，別流，真的別流！

    但最終，一滴眼淚也沒遏製住。

    就像是哪怕再怎麽挽留顧懷安，好像也挽留不住他一樣。

    怎麽都沒想到，在他第一次主說喜歡自己的這一天，他會讓這麽難過。

    其實顧懷安說的話，已經很照顧麵子了……

    最狠，最嚴重的後果，顧懷安並沒有跟講。

    真要是說的話，那他們倆要是這樣下去，以後萬一被曝，事業的停滯、塌房、全網的謾罵……

    等等這些！

    他們又真的承的了嗎？！

    哪有想的那麽簡單啊！

    商卓妍大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一句：

    “我喜歡你，隻要你在我邊我什麽都不怕，變什麽樣我都無所謂！”

    那是獨屬於爽文小說和電視劇裏的“浪漫”！

    而不是現實中的浪漫！

    更不是一部文娛文裏麵應該有的事！

    他們是明星！

    是藝人！

    是公眾人！

    風平浪靜還好，一旦有一丁點兒料被曝出來，便就會像是顧懷安麵前的海水，你一下就覺得它不幹淨了，什麽海鮮你都不敢吃了！

    娛這些年，塌房的藝人嗎？

    他們是什麽下場？

    是什麽後果？

    不僅僅是塌房那麽簡單，他們過往的一切會被瘋狂翻出來人，甚至會被造謠抹黑！

    顧懷安無所謂自己是否被罵，但他絕不敢想像是商卓妍這樣一個在舞臺上萬人歡呼的豆，被那麽多人唾棄，甚至喊……

    喊“小三”的畫麵！

    那些事他真的不敢想。

    僅僅是去年那樣的“網報”就將折磨了現在的樣子，而他們這樣下去的後果，塌房的“網報”，要比去年的更誇張十倍還多你信不信！

    你去看看那些文娛小說，你都能看到有人說，哪有文娛開後宮的啊？

    顧懷安也想早點決定是特麽純還是後宮，可哪有那麽好決定啊！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商卓妍很想低下頭去，但就是始終倔強的仰著高傲的玉頸。

    月過雲層的隙折下來，竟剛好照到的那張布滿淚水的俏臉上……

    轉頭向顧懷安，問：

    “你要推開我嗎？是想說從此以後，就跟我一別兩寬，我們再也不見麵，你再也不管我死活，我怎樣都跟你沒關係了嗎？”

    顧懷安的“我喜歡你，商卓妍”像是表白，但商卓妍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被最喜歡的男人表白的不到半小時，就要跟他一別兩寬。

    想不到除了這個結果，顧懷安還能是什麽意思。

    “嘩啦啦……”

    月下，海浪不斷拍打著岸邊，遠的一塊石頭總是被海浪衝的發出聲音，並不會令人討厭，反而略微緩解了下尷尬的氣氛。

    “……”

    顧懷安良久沒有講話。

    其實他也是個比較的人，曾經跟裴婧淑異地幾個月，裴婧淑給他驚喜的時候，他也曾到落淚過。

    他本以為跟商卓妍敞開心扉他可能也會流淚，但好像並沒有……

    他出奇的理智。

    許久……

    商卓妍就這樣一直瞪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顧懷安。

    淚水不再流了，像是流了一樣，都隨著這不幹淨了的大海，全部都衝走了。

    也就在商卓妍的耐心終於要被顧懷安耗的時候，顧懷安猛地抬頭，轉過去向商卓妍，兩個人的目在半空中接，於漆黑的月下像是能實質看到一般。

    著那張臉，顧懷安的臉上有些心疼，他隻是說：

    “我聽你的。”

    “……啊？”

    這句話一下給商卓妍說愣了，那張芭比娃娃一樣的俏臉上是一臉懵啊。

    說實話按照對顧懷安的印象，還以為顧懷安會說“不知道”，畢竟這是他一貫以來的作風，一直都是逃避逃避再逃避。

    今天這猛地一不逃避了，還真意想不到。

    但同樣……

    他的回答更意想不到。

    “你……什麽意思？”

    的腦袋有些懵，表也有些木訥，不知道該喜還是憂，更不知道顧懷安這話意味著什麽。

    “選擇權給你了……”

    顧懷安也沒有再扭，他再次拎起一塊石頭來扔進海裏，像是發泄一樣，他說著：

    “我想了很久，就我來說，我給不出什麽答案，我既想給你你想要的，又擔心那些後果，來回揪扯，我裏外不是人。”

    “不如把選擇權給你，反正我也把一切都跟你說清楚了……”

    說到這裏，他再次向商卓妍，很罕見的衝笑了一下，更罕見的是這個笑沒有以往的憨了。

    他說：

    “如果你想好了，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可以一起走一段，至走一段。”

    “而如果你沒想好，我們……”

    “也可以做……”

    “嗬……算了，應該做不朋友。”

    “那就真的一別兩寬唄。”

    說到這裏，他再次自嘲似的笑了笑。

    看上去很輕鬆，卻笑的真的很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