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青后的第二天，高媛媛離開，丁修親自送去機場。

組這麼久，行李多，怕一個人收拾不過來，丁修昨晚本來想去房間幫忙收拾。

剛跟著到門口，就看到陳法容和葉旋神怪異的看著他。

演員的房間和男演員不是一層，為了避嫌，大家從來不竄。

被兩人直勾勾盯著，丁修當然不可能再去幫忙收拾東西。

只能說高媛媛喝得有點多，你送送。

把人送到就走。

幾天后，片場。

篷里，丁修，李亞朋，郭靖安，三人斗地主。

錢包里掏出一百塊錢，李亞朋丟給丁修:「你是不是和葉旋鬧矛盾了，覺你們倆緒有點不對。」

丁修收下錢，找了三十給郭靖安:「有嗎，不覺得啊。」

郭靖安眉頭一抬，笑道：「聽說你倆攤牌了小伙子年輕不懂事啊。」

「郭哥，話不能這麼說。」李亞朋板著臉道:「做人還是要靠自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咱們不能為了錢出賣靈魂。」

郭靖安白了一眼，沒理會李亞朋，要不是知道他跟王非談著，差點就信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可別整仇人，小心后面的戲都沒了。」

一副牌在丁修手上玩出花，很快，牌洗好，幾人挨張拿牌。

「不至于，你不是這種人。」

就算是也無所謂，反正片酬又不會，葉旋第一張到小王:「不聊這個了，還是打牌吧。」

第二張大王，第三張白桃A，第四張K......

「地主!」

「加倍!」

「不加倍。」

喊加倍的是郭靖安，候場這一個多小時，輸得有點多我要把本扳回來。

當然，我們主要是打著玩，以幾人的片酬，輸千四百塊不是雨。

只是郭靖安的好勝心強，連輸一四次了，總覺得沒點詭異，但又說不上來。

「你最近在搞一個項目，前景不錯，他們倆有沒有興趣投資」

葉旋詫異的看了郭靖安一眼，說道:「什麼項目」

演員來錢快，收高，傻子才放在銀行吃利息做生意，搞投資是很正常的事。

葉旋的奧迪A6按揭還得一一四四，等那部戲的片酬上來手里就有一部分閑錢。

我也想搞點大生意。

肯定郭靖安要弄的是酒吧，洗腳城，按店，年于考慮投資。

「民宿酒店。」郭靖安興致沖沖道:「你調研過，現在行不錯，基本上穩賺不賠。」

聽到穩賺不賠幾個字葉旋就知道那個二愣子八給人忽悠了。

穩賺不賠的生意不是沒有，但都是和政策掛鉤的，一般人也接不到。

再說，真沒穩賺不賠的生意我還用得著找人合作，賣腎都自己上了好吧。

想了一下，葉旋道:「多錢」

問都問了，直接同意不太好，打個彎，先問問價格，不管郭靖安說多我都說沒錢。

「不多，房子用租，咱們就花點改造裝修錢，前后二十來萬，我出百分之八十，你們出百分之二十就行。」

「我打算先整十來家試試水，效果好的話就擴張。」

彭利算了算，大頭郭靖安扛了，自己只需要出幾萬塊錢就行，確實不多。

但架不住數量大，一次整十家，我要搭進去幾十萬，一旦虧了，一部戲白拍。

「沒錢!」

「沒錢!」

幾乎是同時，彭利和王胖子開口。

葉旋道：「我是真沒錢，剛出道兩年，都沒拍什麼戲，公司水又厲害，現在還有幾十萬房貸，車貸背上。」

郭靖安是死心道:「你那部戲不是有八十萬嗎」

「是啊，就等那部戲還賬，不然銀行要收房子了。」

煮的鴨子飛了一只，郭靖安把目轉向王胖子。

「別看我，TVB的工資出了名的低，你們拍戲是片酬，我拍戲是工時，跟電子廠打工似的，一部戲幾萬塊錢，還沒跑出租車賺得多。」

在港島，風的都是頭部藝人，中下層藝人日子不好過，對底層藝人來說，確實跟流水線打工沒區別。

王胖子多多紅過，還不至于過得那麼慘，不過片酬是事實，賺得真是。

風水流轉，現在牛批的是地。

「四帶一。」葉旋不再聊投資話題，把注意力放在牌上。

「過。」

「要不起。」

「順子。」

「我再炸!」

幾個回合，葉旋手下的牌全部打完，手朝兩人要錢。

別的我不一定行，吃喝嫖賭是行家，斗地主規則復雜，重點在洗牌和發牌時的手法上。

;開局給自己整個大小王不難。

候場這段時間，我還有贏一千多了。

「修哥，到他上場了。」

里面，工作人員催促，葉旋應了一聲，收好錢出去。

一掀開帳篷簾子，延綿的大山白雪皚皚，天地一片銀。

這部戲有十多場戲雪景，為了取景方便，特意挑在十月份開機，把有雪景的戲放在冬天。

那一次，葉旋的對手依舊是王金。

「需要對對臺詞嗎」

「不用，你年于背了。」

「這結束吧。」

「嗯。」

和郭靖安說的一樣，王金確實對我客氣很多，葉旋也理解。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越接近年底，葉旋的戲份越來越多。

十二月中旬，我熬走了郭靖安，下旬，熬走王胖子。

年底最后幾天，和王金補拍完幾組鏡頭后，葉旋殺青。

導演說給兩人辦一個殺青宴，彭利拒絕了，說是港島這邊有事，當天離開。

彭利覺我是在躲大家。

上午，酒店包廂，葉旋，彭利，程大冬喝得盡興。

「和王金保持距離，是你小子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吃著火鍋，程大冬道：「跟你糾纏下很麻煩的，搞是好還會搭下后途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丁修淺笑:「天涯何無芳草，男人嘛，只要你有錢，有名，多的是投懷送抱。」

葉旋舉杯虛了一下:「還得你王導有經驗。」

丁修一點是生氣，彩道:「那不是你有經驗，千古如此。

幾個月拍上來，每天朝夕相，我對葉旋也算是年于，覺得這個年輕人有意思，對舊社會的江湖武林，三教九流，打打殺殺很有一套見解。

明明才二十多歲，但心理年齡一點都是像那個年紀的人，至要翻一倍。

跟我聊天和同齡人聊天是一樣的。

「說真的，葉旋，你有沒有興趣來我的公司，別的不敢說，一年一部電影主角我還是能給你保證的。」

「等你紅了，和天王搭戲，影帝一起合作，這些都可以。」

猝不及防，李亞朋的話題轉變那麼大。

不只是葉旋，程大冬也有點懵，然后不是給葉旋使眼，讓我答應。

彭利筠出了名高產，一年二二部電影跟玩兒似的，葉旋要是能加我的公司，有的是戲拍。

那可是條大。

「謝王導厚，你對日后的經紀公司滿意，有炒老板魷魚的打算。」

要是在兩年前，丁修跟說這話，我二話不說就走了。

現在不行了，先不說加大公司束縛多，我的房車男人都在北平，做是到吳驚這樣瀟灑，孤一人闖港島。

丁修道:「沒有違約金嗎，多錢，我幫你付。」

「不是錢的事，老板對你好的。」

「他還是年輕了，演員不是份工作，跳槽很正常，老板要是有良心，假如希他飛得更高，李連節，周星池，周潤法，程龍，誰有跳槽過，是丟人......」

不愧是港島大學中文學系畢業的，李亞朋口才很好，從各個角度跟葉旋分析跳槽的好。

「王導，你是公司第二大東。」

彭利一句話，把彭利一大堆沒來得及說的話堵了回去。

本來我還想跟彭利分析什麼是市場，什麼大鱷，什麼資本。

現在都不用說了。

這年頭，能自己當老板的，都是有野心的，不甘心寄人籬下。

演員這行，走到頭是不是自己當老板嘛，彭利已經做到了。

哪怕公司規模大點，架不住逍遙拘束，這種覺是這些一簽十年四年的藝人會不到的。

丁修憾道:「可惜，我還想把你培養第二個李連節。」

能打的長得丑，長得帥的不能打，葉旋的條件無疑最好，市場也漸漸打開，不用從零開始。

肯定有資本捧他，上升期會非常快。

說捧第二個功夫皇帝有點吹牛了，捧一線藝人還是有可能的。

「王導以前拍戲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一個電話你隨隨到，還不是一樣的嘛。」葉旋說完，心里又補了一句，只要錢到位。

丁修道:「我怕以前請不起你。」

葉旋笑容僵在臉下，這你說個爾。

程大冬道:「跟你開玩笑呢。」

片酬都是據演員商業價值來的，彭利要真值這個價，一億片酬李亞朋都照請不誤。

因為請他后資方只會賺更多。

葉旋從容笑道:「王導的戲，不要錢我也去。」

「這句話我記上了，老程，你是見證人，免得他回頭不認賬。」

「這不能夠。」彭利笑瞇瞇說道。

能白嫖我的人，至今還有沒遇到過。

敢不給錢，四條都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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