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度月？能不能吃？”

戴都不想去，不過，看門口那兩個保鏢，想必，拒絕的話，會被打包帶走。

老爺子此舉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裡，突然來了興趣。

不如順了老爺子的意思，再看看，沈家要做什麼。

“月不能吃，外面倒是有多好吃的。”

沈珩還在氣頭上，但聽到戴都的話，下意識回答。

話音剛落，他心裡一陣懊惱，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不過，老爺子這麼做，是不是意味著，沈家有大作，特意把他支走？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出去一趟，靜觀其變。

“那我們去吧！”戴都像是忘記了自己和沈珩還在鬧不愉快，湊到沈珩跟前，“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要做這件事，需要沈珩配合。

“好。”

有了臺階，沈珩樂見其。

既然沈家想讓他離開城，那他就離開。

兩人不謀而合，一個小時，帶著簡單的行李，前往機場。

沈珩的司機林方也跟著一起。

出門在外，一個是不問俗事的大爺，一個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總歸要帶著自己人一起，以便安排行程和日常接送。

看著車窗外急速倒退的建築和綠樹，戴都心有些微妙。

這十多年來，都沒有去過旅遊，現在，有人安排好一切，那就好好吧！

邊人這麼高興，沈珩的心似乎被染到，輕鬆了一些。

他不該對沈家人抱任何希的，無論是誰......

“戴都。”

“嗯？”

“沒事。”沈珩把戴都的頭按在他肩膀上，“靠著我，睡一會。”

戴都一臉問號。

就這？

奇怪的人......

“好吧。”

說不定，這是失散多年的哥哥呢，寬容點吧。

戴都沒有心理負擔地倚靠在沈珩上，很快睡著了。

到輕緩的呼吸，沈珩低頭一看，縈繞在心頭的霾被對方的信任慢慢驅散。

戴都，你會一直陪在我邊嗎？

不，不該這麼貪心，這樣就夠了。

或許是投到車的過於斑駁，或許是近在咫尺的呼吸過於輕綿長，沈珩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角染上笑意。

接下來這幾天，想必會相當有趣。

戴都睡了一路，“兩耳不聞窗外事”。

可惜到候機室不久，就要登機，不然，還能繼續睡。

睡眼惺忪，被沈珩牽著走上飛機。

可能是早些年太忙，睡眠時間嚴重不足，這兩年，沒那麼忙碌，還是保持著以前的習慣，一有時間就補覺。

“這麼困？”沈珩攬著的肩膀，“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有你在，誰敢賣我？”

戴都了眼睛，又反覆眨了好幾次眼，看到的終於不是灰濛濛的一片。

一會還要坐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有的是時間休息，現在還是短暫清醒一下吧，免得影響下一的睡眠。

“這倒是。”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沈珩都控制不住心裡的喜悅。

不過，這小姑娘剛剛睡了這麼久，一會兒應該睡不著，要準備點什麼東西，讓小姑娘沒那麼悶？

他還在思考這個問題，邊上的戴都已經躺在放平的座椅上，把毯子往上一蓋，進夢鄉。

沈珩一怔。

得，還幫他省事了。

小姑娘這麼睡覺，難不在鄉下的時候，不能睡覺？

還是照顧的人為了方便，整天睡覺？

不管是哪種可能，沈珩都接不了。

看來，他對戴都還不夠好，才沒有讓戴都忘記以後的習慣。

戴都要是知道這人這麼能腦補，指不定白眼都要飛到天上去。

整天想的都是怎麼怎麼慘，也不盼著點好。

兩人坐的頭等艙。

因出發的時間比較倉促，沒法包艙，也來不及申請私人飛機的飛行計劃，坐的是普通飛機。

對沈四來說，和這麼多陌生人在同一空間，簡直是一種折磨。

就算隔得不近，也不行。

他一臉煩躁，旁邊的空姐文麗過來，讓空姐把其他人安排到其他位置，飛機票費用他承擔。

文麗終於知道，這人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眼。

原來是沈家四！

“沈先生，這是不符合規定的。”

雖然很想在沈四面前好好表現，但還是工作要。

要是因為這個，被人投訴，丟了工作，得不償失。

“找你們領導過來。”

沈珩微微蹙眉。

和不能做決定的人通，浪費時間。

文麗以為，沈珩要投訴，嚇得臉都白了。

為了平息沈四的怒氣，公司肯定會為責任放在上。

見面前的人神大變，沈珩不明所以。

他有這麼嚇人？

眼看沈珩又要嚇到旁邊的小姐姐，戴都及時坐起。

敏銳，早在沈珩說話的時候，就醒了。

沒睜眼，是不想打斷自己的睡眠狀態。

“沈珩，不可以沒有禮貌。”戴都瞪著大眼睛，控訴某人，“媽媽說，不能給別人添麻煩。”

更想說的是，要尊重別人的工作，一天天的，事這麼多，為難別人，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不用看人臉，也不用為了生活的五斗米折腰？

但礙於自己的神狀態，還是不要說得這麼直白。

一聽到戴都的聲音，沈珩當即慫了。

糟糕，他在小姑娘眼裡，已經是個沒有禮貌，又給別人添麻煩的人。

“戴都，你誤會了，我這是正常通，在商量。”

“真的嗎？”戴都看了一眼不遠的其他座椅，“那你為什麼要讓別人走？你要坐別人的位置？”

“當然不是。”見戴都這麼喜歡睡覺，沈珩決定從這方面手，“讓他們去別的地方，這裡會更安靜，就沒人打擾我們睡覺了。”

“不用安靜也能睡覺，我們兩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多座位？”

戴都眼神真誠，一本正經發問。

你知不知道，你會給別人的工作和生活帶來困擾？

面對戴都這麼認真的表，沈珩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難道要說，不習慣有這麼多陌生人在旁邊？

好像不行......

“行，我不了。”

大不了忍幾個小時。

“早就應該這樣。”戴都輕哼一聲，雙手叉，橫放在前，“沈珩，我對你很失。”

這副模樣，頗有幾分長輩教育晚輩的姿態。

偏偏，說話的語氣帶著小孩的天真，有種小孩裝大人的假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