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戴都站不穩，沈珩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對方。

戴都臉頰泛紅，以往天真懵懂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瀰漫著散不去的霧氣，微微垂著頭，赧地不敢抬眼。

這是第一次清醒狀態下的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沈珩為什麼要親？

“沈珩，你......”

戴都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黑，鋪天蓋地的吻再次席捲而來。

雙發，一隻有力的大手及時攬著的腰，才勉強站穩。

孩的眼睛過於澄澈，沈珩不敢在面前表自己齷蹉的心理。

但事已經無法挽回，他只能自欺欺人，希孩的責怪或者恐懼來得更晚一些。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早些時候，戴都把手放在他心口上時，他為什麼會心跳加速，落荒而逃。

只怕是心而不自知。

不是把戴都當孩子看待的那種縱容，也不是當朋友家人的關心，而是男之間的喜歡。

他覺得自己心理有病，居然對一個不會長大的孩子生出這樣的想法，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心，控制不住想要靠近......

沈珩緩緩放開戴都，用指腹輕輕挲著戴都的。

“戴都，和我在一起吧。”

永遠都不要離開......

他把戴都攬懷裡，眼神繾綣，聲音溫，帶著一卑微的懇求。

戴都輕輕抿了抿。

“沈珩，你喜歡我嗎？媽媽說，喜歡的人才可以親親。”

沒談過，但能到沈珩熾熱的。

眼裡只有一個人，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沈珩捧著的臉，凝著的眼睛。

“喜歡，很喜歡。”

“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既然已經開啟這個話題，戴都希一次問清楚所有的疑問。

沈珩語調和緩，耐心解釋：“這個在一起，和以前的在一起，有點不一樣。”

小朋友腦袋瓜裡的問號有點多，自然要一一回應。

“哪裡不一樣？”

戴都想要更確切的答案。

讓忘記自己的偽裝，讓為之沉淪的答案。

“嗯？”沈珩笑了笑，“可以再示範一下。”

他俯下，在戴都上啄了一下，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繼續道：“就像這樣。”

沈珩角噙著笑意，眼神曖昧。

戴都的小臉瞬間紅。

妖孽！

瓣上還殘留著對方溫潤的氣息，咬了咬，不敢看他。

“你和宿左是不是也這樣？”為了不顯得太突兀，還刻意解釋了一下，“電視上說，長得好看的男人，會喜歡男人。”

“誰？宿左！”沈珩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想打人，偏偏面前的是個小姑娘，又捨不得手，“我喜歡的是人，以後不許再看那些奇奇怪怪的電視，不然，沒收手機。”

網上的東西良莠不齊，教壞小孩。

“啊......”戴都沒想到，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時候，“不可以不講道理，你和宿左整天在一起，我又沒有說錯。”

這可怪不了。

當初在南闋，沈珩親口說要和男人試試，後面他中招，也是去找宿左，這怎麼不讓人想非非？

“那你還和魏衿音整天在一起，我有說什麼嗎？”沈珩氣不過，輕輕彈了彈戴都的額頭，“不準想。”

看來，以後要和宿左保持距離。

小姑娘這麼說，是不是在吃醋？

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被誤會也不是那麼不能接。

“知道啦~”

戴都癟著，低頭用腳尖畫圈圈。

和沈珩，就這樣在一起了？

嚴格來說，是裝傻的......

這世界真是越奇幻了。

不可否認，對沈珩是有覺的，不然，也不會放任沈珩對做親的舉，但這樣的，又能維持多久呢？

哎呀，想這麼多幹嘛。

喜歡就上，不喜歡就撤。

人的本來就瞬息萬變，不能因為會改變，就不讓它開始。

“怎麼又在發呆？”

沈珩心不錯，語調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沈珩，我現在喜歡你，等我長大了，可能就不喜歡了，就像畫片，我現在就不喜歡了，這樣，我們也能在一起嗎？”

戴都仰著小臉，用稚的語氣，說著現實又傷人的話。

這是在提醒沈珩，考慮清楚，免得日後傷心。

知道，沈珩不一定會一直喜歡，但旁人的管不住，只想做好自己的事，無愧於心。

“放心，我喜歡你就夠了。”

就算你不喜歡了，也會因為我對你的好，離不開我......

沈珩抱戴都。

這樣就夠了。

*

回去路上，戴都謊稱自己在房間無聊，想去找魏衿音，跑了出去，迷路了，手機不小心關機了。

這說辭合合理，加上監控出了問題，無從查起，不用擔心穿幫。

沈珩想打這小屁孩一頓，讓長長記，又不捨得，只能在心裡生悶氣。

打不得罵不得，能怎麼辦？

戴都自知理虧，主靠在某人肩膀上，親暱地蹭了蹭，撒道：“我以後不跑，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看你表現。”

沈珩氣不過三秒，角不值錢地彎了彎，順手攬著戴都的肩膀。

溫香玉在懷，他又開始心猿意馬。

戴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挨在他上，看魏衿音的資訊轟炸。

“沈珩，我們先去找衿音。”

把地址給沈珩看了看。

“嗯。”

經歷了剛剛的事，沈珩沒再像之前那樣拌。

他也沒想到，虞家會這麼大膽，還想把江家拖下水。

看來，往後一段時間，城會很熱鬧。

*

“衿音，你怎麼了？”

看到好友臉蒼白，戴都知道原因，還是不免擔心。

也不知道虞家人下的是什麼藥。

“都都，你終於來了！”魏衿音一改頹然狀態，眼裡恢復神采，“你真的沒事？沒遇到壞人？”

得知戴都所在的房間也發生了離譜的事，心裡一陣後怕。

要是因為，連累戴都，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沒有，我去找你了。”戴都作輕緩地了魏衿音，“衿音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知道了。”魏衿音低頭笑了笑，“真乖。”

湊近了才發現，戴都的有些紅腫。

“都都，你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