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年關

「鶴公，如之前約定，待萬事備，我們便會轉《解牛典》的元磁境部分。」

蕭十二微笑道。

「至於天人部分，會在金海城破之日給到。」

「我南華蕭氏最不缺的收藏就是武道功法與資源。」

「此事若，不出兩代，李家必定聞名天下！」

蕭家子的話讓李神機心頭火熱，剛剛的不忍瞬息無影無蹤。

「二位，紅垛山一戰後，洪勝與洪範明顯嫌隙加深，需不需要我著力……」

他主提議道，卻見李鶴鳴淡淡搖頭。

兩位蕭氏公子更是笑得不屑。

「神機，做事要抓大放小。」

李鶴鳴教訓道。

「不是說你之前炮製嫡庶互易流言的手段不行，而是在洪勝上投力毫無意義。」

「什麼金海年輕一代翹楚，不過是榆枋燕雀無知之言——這天下哪裡有天人都未到的年輕翹楚？」

他第一次出明顯的緒。

那是真實不虛的不屑。

「無非是個渾然境，真到大事將舉的時候，多一個一個毫無差別。」

李鶴鳴淡淡作下結論。

「鶴公慧眼如炬。」

蕭十二贊同道。

「可惜一開始借方誌武誣陷之事沒能做；否則洪家一旦有了激烈作，以我們的影響力，便可輕易將他們全族打十八層地獄。」

「那個洪範長太快了，才得了沙世界九個月，已經不能以貫通境視之。」

蕭十三補充道。

「是他個人的戰力也就罷了，關鍵馬驚沙死了還未久，沙世界威尚在。」

「當時就不該那個姓方的，正該直接殺了他……」

他後悔道。

「十三弟何必介懷。」

蕭十二赤手執著茶杯，指尖冰勁散發，將杯茶葉凍齏。

「要殺他，機會多得是。」

「無非遲早。」

······

五日後，十二月二十七，晌午。

年關將近。

不論是金海還是神京，家家戶戶都陷同樣的喜慶忙碌之中。

劉嬸帶著桃紅將蒸好的年糕趁熱切出四條規整的長方形，按上了幾顆大紅棗，放涼定型後分別供奉在菩薩與夫人的牌位前。

幾番虔誠祭拜后，又取了年糕剩下的邊角，蘸了糖后供給了灶王爺。

「灶王爺過年是要回天上的。」

劉嬸一邊忙活，一邊教導新來的婢。

「吃了咱們的蘸糖年糕，他老人家就被黏住了，上天以後只言好事、不說壞事……」

廚房外，湯大個與柳綠忙著灌香腸。

忙碌未久，院外又響起吆喝：「湯大個，廚房開火了，炸東西去啊？」

「等我會，這就來。」

湯大個趕忙大聲應道，在擺上了手，便提起邊上早就用籮筐裝好的魚、、豆腐丸子等，朝外頭趕去。

對大華大多數地方來說，過年的食品里不了炸。

於是族裡每年都會統一供油，指定兩天開灶，幫族人加工原料——如此既方便，又節省。

整個朝日院，只有一個人看著這一切，還在無所事事地犯懶。

地上鋪著未化的雪，雪上架著藤條編的躺椅。

洪範一單躺靠在藤椅上，瞇眼著劉嬸幾個忙裡忙外，被冰風吹得熏熏然睡。

他連續多日苦修，已許久沒有如此放鬆了。

正在這時，院門被推開，一位壯碩錦年朝探看。

「二哥！」

一聲呼喚。

洪範循聲去，便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洪平的臉。

「什麼事？進來說。」

他打了個哈欠，了脖子。

「二哥，有件事得要你幫忙。」

洪平走到洪範邊，急聲說道。

「和我大哥有關。」

「你大哥？洪勝？」

洪範半支起眼皮，問道。

「他能有什麼事？」

「他自從紅垛山回來，整個人就跟魔怔了似的瘋狂練武。」

洪平憂心忡忡道。

「我聽我娘說，大哥是到了渾然境第八道奇經的最後關口，可不知怎麼就是突破不了。」

「到了三天前，他直接把自己關在了麒麟院里，到現在也不讓人進去，飯都沒吃一口。」

「連我娘都沒辦法了。」

洪範聽到這，稍一思索便大概明白了。

「洪勝出事，伱沒去找你爹？」

他不急著回話，又問道。

「我一開始就想去告訴我爹。」

洪平本能回道，又覺得這話很彆扭——明明兩人是一個爹來著。

「但我娘不讓我去。」

他撇了撇。

「說都是小事別給我爹添，可明明自己急得跟什麼似的。」

「嘿，想得太多，辦法太，此人之自擾也。」

洪範坐起子，哂笑著搖了搖頭。

「都是渾然巔峰的武者了，三天不吃飯算什麼事？」

「而且親娘都沒辦法了，你還來找我？」

他笑著問。

沒想到洪平回得極認真。

「是你的話，肯定有辦法！」

「而且我總覺大哥這事可能和二哥你有關……」

他自顧自說著，又驚覺剛剛的話容易引起誤會。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洪平正急著解釋，就被兄長擺手打斷。

「行了行了，就你的腦子，哪有那本事讓我誤會？」

洪範了個懶腰，不顧吃了蒼蠅一般的洪平，下了躺椅。

大幾個月前，他對洪勝還是很有顧忌。

因為此人是洪家實質上的第三高手，是朱騎的統帥，是族人認可的下一代族長。

有名，有實，有權。

洪範不怕他，但也不願得罪他，因此在外頭有「嫡庶互易」的傳言后，立刻主尋洪堅、洪勝二人通。

為求一個團結穩定的部環境，他甚至不惜主開罪鄭芙蕖與遲心赤。

但洪範後來的進步速度太快了。

金海一流的武道資源配置、連續的大戰、白丹……

到現在，他上凝聚的實與勢已經不差於洪勝多。

因此，他也不再在乎後者的所思所想。

「洪平，洪勝最近有和你聊過什麼嗎？」

洪範問道。

「沒有；我只能覺到他很急，卻不知道他在急什麼、為什麼急……」

洪平嘆了口氣。

洪範聞言，忍不住噗嗤一笑。

剎那間，許多事兜轉過他的腦海。

洪禮的族學教導，洪烈的校場演武，洪明的帶頭衝鋒。

以及自己獄時家族的鼎力斡旋，衝殺時族兄弟們的全力遮護……

洪範捫心自問，洪勝這個人與他著實談不上多。

但洪勝這件事，他卻是不能視若無睹。

PS：一些要代的都得代下。

之後的四五章是第一卷主角線相對重要的容，再之後就是下一段大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