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悉

「年後一戰，上面慢慢的有了些回訊。」

洪烈說道。

「鄭城守與公孫大人都得了嘉獎。」

「另外，廖守備已經收了調令，不日就要升遷往涼州大營任從四品的游擊將軍。」

「他專程要我轉告，說以後來西京，要請你吃酒。」

洪範聞言欣喜非常：「這等好事，當浮一大白！」

「等會散席了我回去準備份賀儀，你替我帶給廖將軍。」

「對了，廖將軍既然要走，金海守備的位置可有說法？」

他飲盡杯中酒，又看向洪福，問道。

「三月份的大戰，一直是你爹負責全盤指揮，這位置想必無第二人想？」

洪福卻是搖頭。

「大概率不上他。」

「我爹整天泡在軍營，練兵指揮都沒得說，但只渾然三脈的修為，擔任一城守備有些鎮不住。」

他一邊夾菜一邊回復，實話實說，倒不見沮喪。

「按他聽到的風聲，是說會有位先天境界的新守備過來，大約是涼州大營這邊的意思。」

洪範略有意外，再一想，倒也覺得是理之中。

「金海城兩位先天高手盡沒，確實有必要派位強人過來，安人心。」

他說著，敬了洪福一杯。

以洪家如今在金海城的分量，單一個守備職位得與不得，確實沒有太大差別。

在座眾人除去洪哲、劉嬸與湯大個，都是武者。

閑聊之餘，一大桌飯菜很快便被消滅大半。

及至宴席末尾，殘酒將盡，洪烈又突然提起一事。

「對了，我來之前，嬸母還專門要我問磐叔何時回去一趟。」

「怎麼，這才過了三個來月，這婆娘就想我了？」

洪磐停下筷子，故意問道。

滿座皆笑。

「想不想磐叔我是不知道，但嬸母的意思是覺得火候到了，想替阿赦訂親。」

洪烈繼續道。

「訂親？是遲家那姑娘？」

洪磐揚眉發問。

事涉次子終大事，他認真不。

「正是遲公的小兒、紅哥兒的妹妹宜悅，與赦兄長是投意合的。」

洪福搶著回道。

「這倒是巧了，本來我就打算這幾日往金海一趟，既如此，不如與你們同行。」

洪磐抬頭與洪範對視一眼，當即拍板。

就在六月初，旋分離已在何家到位。

天合行初步開始運轉。

洪範的要求，洪磐本就要回金海一趟，將未來的分紅、洗髓丹等等事宜，與族中做個報備。

洪赦之事，正好是趕巧。

一頓飯吃到興盛堂打烊，眾人才盡興。

安排兩位族兄弟在府住好，洪範又給伺候了他三個月，將要被遣回洪磐的小廝與侍備了兩封碎銀，這才回房休息。

打坐修行，一夜無話。

第二日，洪範久違地睡了懶覺。

等他起來，前堂已然換了模樣。

稍有落塵的書架被得鋥亮，花瓶里上了新鮮的月季。

抹了刷牙的豬鬃木牙刷正擺在桌角。

另一側的書房裡，空白的牆上掛上了一對裝裱好的墨字。

【劍已君把去，有蛟龍斬蛟龍。】

洪範一看，恍然間覺得自己又回了金海。

中午，他陪洪烈、洪福外出用了午飯，然後送二人及洪磐一行出城。

回到府，已經是申時初（下午三點）。

前堂空。

洪範靜步穿過府，見所有人都在忙碌。

桃紅柳綠繼續早上的工作，將許多從金海帶來的舊擺放歸位。

劉嬸作為廚房的新王，正燒著火，用熱油開鍋。

至於湯大個自然是在馬廄。

長途跋涉后的賓利正在角落貪睡。

紅旗一邊吃著摻了蛋的豆餅，一邊著刷的按。

洪範見狀一笑，去了演武場，繼續鑽研瞬步。

不久，悶雷聲響起，嚇得賓利渾一抖。

一個時辰后，太西斜。

洪範收拾了一片狼藉的場地，去後院洗漱。

待換的居家棉衫擺在案上，都被桃紅柳綠以香爐熏過，帶著輕余香。

晚飯的時候還未到。

洪範換下武服，緩步了側花園，在亭中坐下。

火殘正嵌在飛檐。

晚風徐徐，飛揚半乾的髮。

風中，洪範聽到了悉的劈柴聲，聞到了悉的燉香味。

他著滿園的無盡夏。

這些花開得雖，但直到昨日都還顯得遙遠陌生。

「呼……」

深長的呼吸匯風中。

不多時，他已靠著亭柱睡去——反正湯好了，自有劉嬸來喚。

半夢半醒間，洪範聽到牆頭傳來珠頸斑鳩的咕咕鳴。

彷彿還是金海小院中曾見過的那隻。

······

六月十六。

清晨，洪範親自候在前院，不多時便等到了四位客人。

分別是三位緹騎隊友，以及武紅綾。

他們此行過來，是為了小隊合練。

不出意外，以後的隊訓練，都會放在朝日府——這裡地方更大，對詹元子、白嘉賜來說，也遠比去司業家中更近。

訓練容一如既往，四人以洪範為戰核心，應對武紅綾的攻勢。

這一次，小隊的表現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除去白嘉賜不小心誤踩了洪範的流沙陷阱被送出局，剩下三人都堅持到了武紅綾真元耗盡。

一個上午的苦練后，午飯照例在興盛堂。

「這次的事，總司原本是屬意第三隊去的。」

武紅綾說道，語帶歉意。

「可周昊然那傢伙這次特別賣力，把自己珍藏的兩壇好酒都贈給了總司，大家便爭不過他了。」

「州部六個小隊，本來也沒有事事我們優先的道理。」

洪範笑道。

「而且我聽說這回的活可不簡單？」

「唔，這事值六十點武勛，確實不簡單。」

接話的是武如意。

裡塞著厚切的煎牛，鼓著腮幫，好似只松鼠。

「地點在小白老家弘義城的方向，是當地縣守、都尉發來的請求……」

武如意被母親瞪了一眼，趕忙嚼了幾口努力咽下，這才繼續開口。

「是淮國那邊來了幾位厲害角，整合了當地三四山匪，霎時了氣候。」

「打頭那位諢號『嚼骨』，在集惡榜上列五百四十二位！」

洪範聞言一驚。

此人的排名竟比「大日刀」還要高上三十幾名。

紅垛山一戰，萬霽固然沒有擋住洪堅一擊，就連人帶刀被燒了碳灰。

但洪範知道那不是他太弱——彼時的洪堅看著一病氣，名聲也是平平，然而真打起來何止先天四合的戰力？

PS：出去整了點海鮮，味道一般。

沒想到上車回家的時候手機從口袋掉了，在馬路牙子上磕碎了屏幕。

這還沒完。

我手賤捋了把碎，被玻璃碎屑扎出了，疼得嗷嗷。

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