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打冷宮（3）

甄箴到了這一刻，才真正看清楚這個布偶的樣子，一張紅硃砂寫上了生辰八字的字條在布偶前，一長針把那緻的小人扎得面目全非，看著確實很滲人。甄箴冷笑，辛玥凝這次是下了本了，為了害，不惜連自己也詛咒了，就不怕做這樣邪之事，折福折壽！

甄箴看也沒看囂的辛赴城一眼，冷聲回道：「甄箴從未在宮中行巫蠱之，更沒有什麼同謀。」

證據都擺在殿上了，已是戴罪之，居然還如此目中無人，辛赴城上前一步，指著甄箴呵斥道：「皇后現在仍神智不清，你卻說不知布偶為何會在你宮裡，都已經在宮裡設壇作法了，還敢狡辯。」

儘管他嚴詞厲，甄箴還是那樣沉默的跪在殿中，不再為自己辯駁卻拒不認罪。辛赴城還想再問，卻看見青楓靜靜的站在殿門外，辛赴城話鋒一轉，對著燕弘添說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嚴查，尤其是與慧妃走得近的人？？」

下面就是要扯到上來了是吧？青楓也沒有刻意躲藏，殿的人除了甄箴，只怕早就看到了，青楓揚起一抹笑，大步殿，朗聲說道：「辛大人說的，可是青楓？」

辛赴城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敢這般大方的走進漪瀾宮，呆愣了片刻。青楓在甄箴側站定，微微俯行禮道：「青楓見過皇上，皇上聖安，兩宮皇太后金安。」

許久無語的燕弘添只冷冷的說了兩個字：「平。」

青楓緩緩起，對上燕弘添幽冷的黑眸，從裡面看到了刻意制的怒火，尤其是在看到的那一刻似乎更盛，青楓別開視線不去看他，燕弘添瞪著也沒用，這事確實與無關，要算起來也只是害者。

樓夕執意要娶青靈，這事讓樓素心惱了很久，連帶的看青楓也不順眼，說話自然也就不耐煩了，「青嬪，你來幹什麼？還嫌這不夠的！」

「臣妾聽說皇後娘娘違和，特意過來看看？？」

青楓話音未落，辛赴城怪氣的說道：「這麼說慧妃所作之事，青嬪一無所知？」

青楓大方點頭，「青楓確實不知。」

「慧妃行巫蠱之謀害皇后，青嬪與慧妃好，後宮人人都知道，此時若真不知發生何事，應該懂得避嫌才是。」

早料到他會拿這個說事，青楓微笑著捋了捋擺，回道：「昨夜臣妾不適，一直和皇上在一起，有沒有作法謀害皇后，皇上自然清楚，青楓無不可見人之，沒什麼可避的。」

以為把皇上搬出來就能安然無事？辛赴城冷笑道：「昨夜皇后中邪，青嬪就這麼巧不適，該不會是藉此掩人耳目，既能方便慧妃行事，又可為自己開吧。」

欺人太甚，可不是甄箴，從來不相信沉默是最好的反抗。兩宮皇太后都沒放在眼裡，難道還怕他這個佞臣？青楓收起臉上的笑，譏諷道：「皇后現在這個樣子，辛大人護妹心切可以理解，只是青楓不適，有醫為證，辛大人這般信口開河，誣陷青楓謀害皇后，可有依據？清風殿剛剛也被仔仔細細搜過一遍了，可有發現？」

青楓步步問，辛赴城無言以對。這個賤人！仗著懷龍種便敢如此囂張，辛赴城怒火攻心，轉拱手於，對著燕弘添大聲說道：「自古以來巫蠱之歹毒邪，宮闈中行巫蠱之其罪當誅，更何況慧妃及其同夥謀害的還是一國之母，無論如何不能就此作罷！臣請皇上、太後為皇後作主。」

青楓好笑，辛家人都是這麼不懂察言觀的嗎？皇后如此，國舅也如是？他沒看見燕弘添的臉已經冷到結霜、暗得發黑了嗎？

兩宮皇太后都覺察出燕弘添的怒火，兩人對看一眼，楊芝蘭輕聲說道：「皇上，這事？？還是由你來定奪吧。」

大殿倏地靜得可怕，每個人都在等著燕弘添的裁決，青楓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在凌雲宮找到布偶，甄箴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極有可能會被關進那個可怕的天牢里，等待後面的審理吧。青楓還在思索著，燕弘添冷厲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人，廢除甄箴慧妃封號，打冷宮。」

什麼？打冷宮？青楓愣住了，能覺到邊即使跪著卻依舊冷靜淡然的人，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

一直戰戰兢兢立在角落的舞兒聽到燕弘添的話，急的撲到甄箴邊，哭道：「皇上，萬萬不可啊，娘娘？？」

「住！」本來癱在地的甄箴忽然大聲呵斥舞兒，還將從邊一把推開。甄箴踉蹌的站起，一雙淚眼注視著高位上的男人，哽咽的聲音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皇上既然認定甄箴有罪，甄箴無話可說。」

青楓竟不忍心去看那張梨花淚，或許沒有恨，卻抑不住那無盡的心殤，青楓同樣到心寒，燕弘添，他怎麼可以不徹查，只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布偶，就把這個陪伴他這麼多年的人打冷宮？怎麼可以冷至此？

他確實比以為的冷，直到甄箴被侍衛押走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流出一的不舍，哪怕是失都沒有，彷彿被帶冷宮的人對他本無關要。這就是被他榮寵三年換來的結局？這一刻，青楓的從頭冷到腳，燕弘添，他沒有心。

終於除掉甄箴，辛赴城暗暗得意，現在青楓就是皇后最大的絆腳石，辛赴城仍是不願放棄，低聲提醒道：「皇上，那另一個布偶？？」

「整個後宮都翻了一遍了，辛卿還不滿意嗎？」凌厲的目直而來，辛赴城再蠢也覺到燕弘添的不悅，連忙回道：「臣不敢。」

燕弘添怒，偌大的宮殿沒人再敢提布偶之事，殿只聽見小僧們呢喃不清的誦經聲，燕弘添忽然起走下高位，眾人以為他要離開，誰知他竟朝青楓走去，在面前站定，燕弘添沉聲說道：「太醫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

燕弘添雖沒呵斥，青楓卻覺到那無形的力，燕弘添現在估計更想掐脖子吧。暗暗了一把汗，青楓低聲回道：「臣妾已經好多了。」

手上忽然一疼，燕弘添握的手，輕聲說道：「朕送你回去。」別人看來，燕弘添對該是寵備至，只有青楓知道，他該死的用了多大的勁。

「皇上！」看著燕弘添牽著青楓就想離開，樓素心氣不打一來，「皇後虛弱，邪氣侵，皇上天子之軀，應該留下陪陪皇后才是！」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寵也應該有個限度。

老和尚終於寫完了符咒，聽到太后的話，趕上前接話道：「是是是，皇上正之，澤被蒼生，有皇上在邊照顧陪伴，皇后定能早日康復。」

燕弘添低笑一聲，「皇後有太後福澤庇護，又有大師誦經驅邪，還有這麼多醫陪護，哪裡還需要朕？」

輕輕著青楓的腰，燕弘添朗聲說道：「楓兒如今有孕在，朕準備封為清妃，禮擬號封妃詔書會拿給太後過目。」

封妃？青楓子一僵，放在腰間的手了，青楓乖乖的閉。楊芝蘭也坐不住了，急道：「皇上要冊封青楓為妃？」

「不行！」樓素心快被他們氣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個孩子怎麼都被青家姐妹迷昏頭了！

燕弘添冷冷回道：「有何不可？」

他還敢問有何不可，樓素心指著燕弘添，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沒把青楓整倒，反讓封妃了，辛赴城越想越惱，也想上前反對封妃之事，水芯趕迎了上去，假裝要進室照顧皇后，實則堵住辛赴城，對著他搖搖頭，水芯低聲說道：「國舅不可妄，回去報與老爺，一切由老爺做主。」辛赴城想了想，最後還是退了回來。

一大早早朝都沒上，為了皇后這事皇上已經心生暗火，這時候再與皇上起衝突，真正會傷了母子，許淑平輕輕扯了扯樓素心的袖，對搖搖頭，上打著圓場：「皇上要冊封妃子，自然沒什麼不妥，只是封妃並非小事，不可草率行事，再說慶典將至，封妃之事可等慶典結束之後再議不遲。」

「許嬤嬤，你進宮多年了？」

「四十年？？」對上燕弘添微微瞇著的黑眸，許淑平霎時間冷汗直流，剛才一心護主，倒忘了自己的份。這樣的場合，那裡到多，看著皇上長大，更知道他的個！許淑平撲倒一下跪倒在地，急忙求道：「奴才該死！求皇上恕罪！」

服侍自己這麼多年的老嬤嬤，今日在眾人面前這般狼狽，樓素心氣得渾發抖，「皇上是不是連哀家也想一併除了！」

燕弘添劍眉微斂，寒聲回道：「許嬤嬤進宮這麼多年，是該出宮安晚年了。」

「不？？不行！」許嬤嬤陪著一起進宮，服侍照顧四十年，就像的親人一樣，若是出宮了，將來的日子要如何過？

許淑平是宮裡的老嬤嬤，蒙太后庇護，在宮裡沒幾個人敢得罪，雖是奴才，卻也盡榮華，不想這時候出宮。許淑平這次是真的慌了，一邊用力磕頭，一邊哭道：「皇上開恩——」

燕弘添不為所，牽著青楓出了殿外，那咚咚的磕頭之聲，青楓走出漪瀾宮似乎都還能聽得見。這次燕弘添是真得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