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驚天（4）

兩人沒再說什麼，一同出了織房。顧雲一直沉默，卓晴低聲笑道：「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顧雲搖了搖頭，回道：「那個貴妃既然和皇後有，的宮又為什麼會去攻擊皇后？當年秋闌的死，有可疑，或許和這件案子也有關聯。先找到暉君，審一審應該會有進展。」

顧雲總覺得，這個案件留下來的線索似乎多，但是就像一埋好的線，引著們往一個方向走，不過，顧雲倒是沒有太迷和煩躁，查案子的時候，不怕線索多，就怕沒線索。總能從中找到突破口的。

兩人來到天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守衛看到兩個人走來過，立刻走上前去，口氣不善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天牢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放肆。」高進調派過來的老太監上前一步，大聲呵斥道：「這兩位是樓相和夙將軍的夫人，今奉旨查案，還不你們張大人出來。」

守將聽到樓相和將軍府後，氣焰立刻矮了一大節，趕點頭稱是，跑進去通報。

顧雲和卓晴對看一眼，兩人都頗有幾分無奈，果然在這個皇宮裡什麼都沒有「份」來的重要。

只一會，從裡面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看見們兩人馬上迎了上來，說話非常客氣，甚至可以說是殷勤，「原來是兩位夫人，下失禮，失禮。」

顧雲沒和他寒暄，說道：「我想見一個暉君的犯。」

「暉君？」張琛皺了皺眉，略有些遲疑，「這個……」天牢犯人這麼多，他哪裡記得名字，只是這個暉君，他還真知道。十來天前，清妃娘娘就來看過一次那個人，所以他有些印象。那個人關在這六七年了，怎麼這會這麼多人惦記？

看出他眼底的疑和拖延，顧雲冷聲說道：「這人我們不能見？」

「不不不。」張琛連連擺手，別說們是清妃娘娘的姐妹他得罪不起，樓相和夙將軍他更是惹不起，張琛連忙賠笑：「自然可以見，不過自從關進來之後，就瘋瘋癲癲的，下怕嚇著兩位夫人。」

走了一天，卓晴有些累了，冷聲說道：「你帶我們去見就是了。」

「是是。」張琛也沒再廢話，把們帶到了天牢深的一間牢房，推開重重的大鐵門。

顧雲按住卓晴的肩膀，說道：「我先進去。」剛才聽張琛的意思，暉君有可能是瘋了，還是不要讓晴冒險的好。

顧雲走進牢里，發現這間監室線很暗，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可以，現在外面已經是傍晚了，監室里黑得只能勉強視，顧雲警覺的注視著周圍，適應了黑暗后，發現這間監室里本沒有人，正要質問張琛，他探出頭，訕訕的指了指監室深，回道：「兩位夫人就在這間問吧，在裡面那間，隔著木欄，安全些。」

順著張琛手指的方向，顧雲發現木質圍欄之後，確實還有一間牢房，只是那監牢太過黑暗，裡面又十分安靜，才沒有注意到。

聽到中間還隔著木欄，卓晴也走了進去，對著站在門外眼中滿是好奇的張琛說道：「你先出去吧。」

張琛訕訕的笑，點頭回道：「是。」

待門外的人走了，顧雲和卓晴一起看向那間被黑暗完全吞沒的監室，們倆就這樣站在那裡，暗卻沒有一點靜，卓晴疑的看向顧雲，無聲的問道，裡面真有人？

顧雲點頭，聽到了角落裡極力低的呼吸聲。將卓晴拉得離木欄遠一些，顧雲才朝暗走近，低聲道：「暉君？」

因著這聲呼喚，黑暗中立刻傳來沉重的呼吸聲，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驚訝。但也只是能聽到黑暗的躁，卻看不到人。

顧雲想了想，掏出袖間的帕，問道：「你見過這條帕嗎？」為了讓裡面的人看得清，顧雲還特意走到小窗口前線能映進來的地方。

顧雲將帕展開的那一刻，就預料到黑暗中的人不可能繼續無於衷，但是沒有想到，帕才剛剛抖開，一道黑影立刻從暗沖了過來，蘆桿一般的手穿過圍欄，想要抓住手中的帕。

「你們是誰——」

沙啞的聲音像是被車碾過一般刺耳，那個趴在木欄後面的人，臉異常的蒼白，乾瘦，明顯營養不良的樣子，頭髮乾枯而稀，布滿的雙眼直直的盯著顧雲手中的帕，眼球彷彿都要呲裂掉出來一般。

「你們是誰！」那人一邊喊著，一邊朝著顧雲張牙舞爪。

雖然樣子看起來很恐怖，顧雲倒是沒有退一步，不過現在有些頭疼，這人目渙散，舉止狂躁，神上應該有些異常。審問這樣的人難度不小還極有可能沒有收穫。肩膀上微微一重，顧雲回頭，卓對眨眨眼，笑道：「讓我來。」

顧雲點頭，把手中的帕給卓晴，確定站的位置不會被那個人抓到后，靜靜的退到一旁。

「暉君，冷靜些，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青楓聲音仍是清冷，不過語氣和，語速也很慢。

那子依舊盯著卓晴手裡的帕，瘋狂的向前衝撞，對卓晴的話充耳不聞。

卓晴微微皺眉，看起來像心因神障礙，卓晴把帕收起來，失去刺激的源頭，暉君終於把視線轉向卓晴，只是那雙眼睛森森直勾勾的。卓晴抓住時機，迎上的視線，舒緩的聲音淡淡的繼續說道：「你認得這條帕對不對，它是不是貴妃娘娘的帕子？」

兩人對視著，顧雲能覺到暉君似乎平靜了一些，但是沒有回答卓晴的問題。

「你認識怡月嗎？」

卓晴繼續問道，暉君黑似的眼睛仍是盯著，微微了一下，沒有聲音。

天越來越暗，沒有人再說話，監室里寂靜得只能聽到暉君略重的呼吸聲，顧雲靠著牆邊靜靜的等著。

「你當年，去皇後宮里找什麼？」過了好久，卓晴的聲音再次響起，比起之前，的聲音不再輕，著一控制力。

「找信……」

沙啞的聲音得很低。

「什麼信？」

「信……」暉君呢喃著，額頭上滲出薄薄的一層汗。

「信上說什麼？」卓晴將問題象化，暉君本來已經安靜下來了，此刻又開始躁，垂與側的手拽拳頭，蒼白的面上驚恐萬分，「不……那是一個，……說出來就會死！」

又是？顧雲環在前的略微收了些，繼續聽著。

暉君緒波得厲害，卓晴立刻換了個問題，「找到信了嗎？」

「找到了。」這個問題暉君回答得很快。

「現在信在哪？」

「在……在……」暉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幽黑的雙眼再次染上瘋狂的，聲音大得像在尖，「……好多！紅的！紅的……紅紅！」

「暉君？」卓晴還想說什麼，暉君忽然猛地蹲下子，將自己蜷起來，手抱著頭，渾哆嗦，一個勁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別殺我，別殺我！」

卓晴忽然後退了一步，顧雲連忙上前扶了一把，卓晴顯得很疲憊，搖搖頭，說道：「這樣問不出什麼了，走吧。」

顧雲看了一眼已經到角落去的人，只能點點頭，扶著卓晴出了大牢。

外面天已晚，秋日的涼風徐徐吹著，伴隨著幾縷若有似無的花香。兩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將中悶濁之氣吐出來，監牢里難聞的味道昏暗的線都讓人抑不已。

忙了一天，卓晴有些力不支，顧雲扶著往宮門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暉君這種況能治嗎？」

卓晴沉默了一會，嘆道：「要花很多時間，現在這樣的環境下只會越來越嚴重。」

顧雲細細回憶和整理剛才暉君的反應和說過的話，想從中提煉出線索，「這種況，說出來的話有幾分可信？」

「剛才我試圖催眠，效果不太好。這種況，是不會說謊的，只不過，的話里有很多邏輯混或者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很容易誤導你。」

顧雲點頭，說出了這些天調查的基本結果，和自己的猜測，「怡月的死和暉君的瘋，都是因為『』。而且應該都是與皇後有關的。關鍵點可能在一封信裡面。」

「又是。」兩人對看一眼，相視一笑。

那邊卓晴和顧雲出了宮，這邊如意已經在青楓邊彙報今天們的靜，「娘娘，樓夫人和青姑娘下午去了織房，然後又去了天牢，待了小半個時辰才出來。」

青楓靜靜的聽著，久久才說道：「你退下吧。」

「是。」如意點頭退了下去。

們的作，比預料得要快。青楓手輕的挲著溫潤的暖玉，眼底卻沒有什麼溫度。就這樣查下去，不要讓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