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手裡原本的權力被剝奪了。
「諸位,我想你們現在應該很清楚薩扎斯坦想要做什麼了吧?
他在玷污我們神聖的傳統!
玷污塞爾自打立以來就無可搖的最後底線!
作為紅袍法師中的一員,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阻止他。」
一名派系首席率先打破沉默拉開了這場聲討薩扎斯坦會議的序幕。
從臉上的表不難看出,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說的這些話會傳到薩扎斯坦的耳朵里。
「可問題是阻止薩扎斯坦就意味著發戰爭。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做好應對一場席捲整個塞爾戰爭的準備。」
另外一位首席提出了目前所面臨的困難。
要知道每一個派系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控制著一到兩個行省。;
其中一些靠近邊境的行省倒還好說,無論是軍隊的數量、訓練程度和武裝備都有所保證。
可一些相對安全的行省明顯就有點「承平日久武備鬆弛」的意思了。
這樣的地方如果突然開始兵,但凡不是瞎子都會意識到對方要發戰爭了。
另外大規模的採購武裝備同樣也會驚薩扎斯坦。
「不用擔心,我已經聯繫了西海岸帝國的商人。
他們會使用飛艇將所有戰爭需要的武、裝備、資全部運送到阿勞爾行省。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避開薩扎斯坦的耳目再將其運回來。
除此之外我還聯繫到占據了戎馬草原和瓦薩的人王國。
他們會將一批之前戰爭中俘獲的奴隸和大量出售給我們。
屆時只要搭建一個傳送門,立馬就能額外獲得數十萬的兵力。;
所以我認為咱們完全沒有必要害怕戰爭。
真正應該害怕的是薩扎斯坦才對。
畢竟他手中只掌握兩個行省。」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材略顯胖的頭男首席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言辭和作中都充滿了煽力。
毫無疑問,他是所有首席中對薩扎斯坦仇恨最深的一個。
哪怕拖著整個塞爾下地獄也要幹掉這個仇敵。
不然的話所有下一個莫名其妙慘死的就是自己了。
畢竟通過這次私下裡的聯合,他們已經知道之前以為是死於派系鬥爭的兩個首席,其實全部都是被薩扎斯坦幹掉了。
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整個議會中但凡有誰敢反對這個強大的傳奇巫妖,都必然會被幹掉然後換上一個聽話的傀儡,疑乾脆就是巫妖、吸鬼等亡靈。
這顯然是整個紅袍法師組織高層都無法接的結果。;
「西海岸帝國的商人可靠嗎?別忘了,他們可是我們的敵人。」
又一位首席臉上浮現出了擔憂之。
要知道在西海岸帝國出現之前,塞爾就是整個費倫大陸最大的魔法品出口國家。
許多缺乏施法者的地區就是靠著與他們進行貿易才能獲得各種各樣的魔法品。
那遍布各地的租界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後來隨著西海岸帝國的崛起帶來的競爭和,塞爾在魔法品出口方面遭了巨大的打擊,市場份額急劇萎。
不西邊跟北地的市場份額全部丟失,就連墜星海周邊傳統勢力範圍也在節節敗退。
沒辦法,誰讓本、技和實力都不如人呢。
紅袍法師以前能把租界開遍費倫大陸靠的就是以上這三樣東西。
其中本低來自於全國範圍對有天賦孩的篩選,以及完善的法師培養系。;
只需要幾年功夫,一個十幾歲的年就可以為參與製作魔法品的學徒。
尤其是那些平民和窮人家的孩子,由於支付不起購買捲軸、書籍和進行實驗的費用,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拼命賺錢。
同樣的工作如果給一名畢業的紅袍法師,那導師們可能就需要支付一百枚金幣。
可換學徒可能只需要二十個乃至更。
雙方的關係基本就相當於地球上現代大學中研究生和導師。
如果遇到有點良心的導師還好,最多就是被榨幾年,稍微忍一忍熬到畢業就可以為前途無量的法爺。
可要是遇到不做人的導師,那基本跟奴隸僕從無異。
所以通過這種極致的本控制,塞爾的魔法品價格一直都吊打全費倫。
許多地方的施法者機構和法師塔都被他們搞得沒了脾氣。;
以前在安姆首都阿斯卡特拉的市場就有一家紅袍法師開的店。
可蒙面法師公會卻並沒有採取任何行,任由對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就連部員都偶爾會顧。
由此可見紅袍法師在魔法品製作領域的強勢壟斷地位。
但問題是現在這種況出現了變化。
塞爾可以在全國範圍篩選足夠聰明的兒作為學徒培養,建立起絕對獨裁統治的西海岸帝國自然也可以。
而且後者無論是人口規模還是國土面積都比前者要大出不知道多倍。
眾所周知,不管幹什麼人多了自然就要開始瘋狂卷。
這是供需關係與客觀因素決定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紅袍法師的導師給學徒二十個金幣,那西海岸帝國就可以直接腰斬只給十個。
怎麼,嫌?;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沒看到外面還有大把的學徒為了這個機會搶破頭嗎?
除非是極數從學開始就被重點關注的天才,其餘人基本就是西海岸帝國魔法系中的薪柴不斷燃燒自己,只為能在魔法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可即便卷到這種程度也仍舊沒有幾個人會選擇放棄。
因為這是平民階層唯二可以在相對公平的競爭中完階級躍升的通道。
另外一個則是進帝國僚系統慢慢的往上爬。
更何況即便法師學徒的收也要遠比工人、農民、小商販高得多,社會地位也截然不同。
沒辦法。
魔法學習是一個非常吃天賦的領域。
它不像搞尖端科研,有時候還能靠不斷試錯撞大運也能取得功,更不像其他領域刷幾篇論文便可以混個專家教授的頭銜。;
因為學習進度與施法等級是不會騙人的。
費倫歷史上最有天賦的大奧師卡爾薩斯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能施展出零環奧,二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是站在耐瑟瑞爾時代最頂點的大奧師。
同樣天賦絕倫的薩馬斯特在十幾歲的時候才接到魔法,隨後便像一塊海綿瘋狂汲取知識,還不到五十歲便得到了二代魔法神斯特拉的青睞。
可那些沒有天賦的人呢?
看看遍地六七十歲仍舊還停留在LV3或LV5的法師吧,他們才是普通施法者最真實的寫照。
所以西海岸帝國的魔法教育系統實際上並不是在培養人才,而是在篩選人才。
至於剩下天賦平平的學徒基本就只能當一個收還算不錯的魔法品製作流水線打工人。
所以在本和價格方面,紅袍法師就算卷死了也不可能打得過西海岸帝國。;
這就是規模所帶來的恐怖競爭優勢。
最最重要的是,西海岸帝國的魔法品種類更多,還願意以不錯的價格收購當地的特產,通過貿易的方式為經濟注活力。
站在塞爾紅袍法師的角度,這完全就是在把自己從傳統勢力範圍不斷驅趕出去。
更何況雙方之前還發過一次戰爭,結果是他們輸掉並割讓了阿勞爾行省。
「不用擔心,西海岸帝國的商人向來很有信譽。
而且只要給錢他們幾乎沒有什麼是不敢賣的。
我已經訂購了足以武裝五十萬人的武裝備,足夠支撐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建議還是先用我們的私人衛隊試探一下。
假如能用最小的代價解決薩扎斯坦,亦或是迫他放棄為獨裁者的念頭自然最好。」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略顯胖的首席從懷裡掏出了一份商業合同展示給所有人看。;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行吧。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為鬼兼間諜的德米特拉·弗拉斯果斷投下了贊票。
與其他首席只能跟薩扎斯坦在塞爾的土地上死磕不同,可是早早地找好了下家,大不了直接跑到西海岸帝國去投奔左思。
「同意!」
「附議!」
「是時候給薩扎斯坦這個混蛋一點瞧瞧了!」
「沒有人可以離議會單獨統治塞爾!」
……
伴隨著一個又一個的首席鄭重表態,反薩扎斯坦聯盟終於正式立。
才短短幾天的功夫,他們便開始派出自己手下的私人武裝發起進攻。
千萬不要以為塞爾紅袍法師首席的私人武裝的規模很小。
如果不是相互扯後,任何一位首席控制的直屬衛隊都足以輕鬆摧毀數以千計的軍隊並征服某個規模不是很大的國家。;
所以議會首席們聯合起來對薩扎斯坦發的戰爭,瞬間激化了部許多的問題和矛盾。
畢竟西海岸帝國高速的貿易擴張大幅度占了塞爾的市場,導致其經濟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上層貴族和商人利潤大幅度減,平民的生活水平也在直線下降。
憤怒、不滿的緒讓整個社會就如同一個蓄滿了蒸汽的力鍋。
如果放在地球上有某個國家出現這樣的況,通常來說只有有兩種結果。
一個是政客製造邊境衝突、挑起與鄰國之間的新仇舊恨來轉移部矛盾,亦或是乾脆直接發一場戰爭。
另外一個就是發嚴重的,現任政府被趕下臺,既得利益團遭到大規模的清算。
可在充斥著神明、魔法和其他超自然力量的費倫,平民從來都不是政治的主要參與者。
因為他們唯一的優勢數量在前者的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也只有像原本無冬城納西爾領主那樣信仰正義之神提爾的仁慈統治者才會姑息來自下層平民的暴。
在紅袍法師他統治的塞爾,如果有哪個地區的平民和奴隸敢暴,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毫不留的屠殺。
如果一個村子全部參與了暴就殺一個村子,如果一座城市全部參與暴就屠整個城市,絕不會有一一毫的仁慈跟憐憫。
反正人死了之後也是可以拉起來反覆利用的。
所以紅袍法師們從來沒有在意過底層平民的想法,就好像人類不會在意從自己腳下爬過的螞蟻。
於是乎,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魔幻景象在塞爾境出現了。
那就是首席們私人武裝群結隊的招搖過市,甚至是與薩扎斯坦的私人武裝殺得難解難分,而周圍的平民則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該幹嘛幹嘛。
最多躲遠點避免被大範圍殺傷法或流矢誤傷。;
反正首席之間的爭鬥從塞爾建國那一天就存在並延續至今。
無論死了多個首席、彼此之間發了怎樣激烈的戰爭,都跟平民沒有半錢的關係。
這種對於政治的冷漠、麻木,以及國家命運的漠不關心,完詮釋了塞爾畸形的社會與權力結構。
轟!轟!轟!
伴隨著簡易移攻城法師塔發出的巨大火球不斷在要塞圍牆上炸並發出巨響,待在自己老巢的薩扎斯坦滿臉都是沉的表。
因為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宣布擔任首席執政之後所有的盟友都立刻反目陷了眾叛親離的狀態。